“陛下不必动怒,我想问他几个问题不知可否?”瓦兰达突然道。
“既然大法师要问话,当然可以!”国王后退一步,让出道来。
瓦兰达径直走下台去,直到欧贝特近前,她的黑色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在欧贝特听来这每一次的撞击声都是死神正催他灵魂的倒数,就连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瓦兰达的吉米也感到了一股从其身散发出的无形的压力,就如动物善于察觉到周围危机一样,他对此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是是。”
“第一,你是在哪里遇见他的?”
“在边境,一个叫刻斯的村庄。”
“详细情形呢?”
“情形的话……那天我的队伍正经过那个村庄,我的手下回复说村庄里面似乎在举行什么盛大的庆典,于是我便亲自去看。我就近登上一处高地,在那里看到许多人正围着他,看他耍一条小蛇,我便来了兴致,亲自去看后更是觉得新奇且颇为神秘,当时我正苦恼带些什么礼品,突然脑内灵光一现便想到了把此人带去表演,宫廷里的列位大臣包括国王和王后等王室成员肯定不曾见过……我派士兵去把他请来,询问他的意思,他当时爽快的答应了,可谁料想……”
瓦兰达竖起两根指头:“那么第二个问题,他有没有提过同伴或者是亲人的话题?”
“没有,这我敢发誓,因为开始我以为他是某个马戏团的演员,就借此问过他,他告诉我他只是一个旅行艺人,亲人早已辞世,也不属于任何的马戏团。仅有这一次,这之后我没有提,他也不曾说起过。”
“那好,第三个问题,也是我最重要的、最想弄明白的问题——他来时有带着那柄蛇影刀吗?”
“对!就是它,那把泛紫色的刀!”欧贝特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说,“看到刚才的映象上他拿出刀来时我也吃了一惊……”
“回答我的问题!”瓦兰达打断他的感慨。
“噢,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一路上都没见过他带着这么邪性的刀,若是早知道的话,我肯定将他抓起来了。”
“那么,那只面具呢?”瓦兰达接着问道。
“没有,一样没有,除了他的挎包,我问过他,也看过包内,净是些稻草,是他用来存放那条小蛇的地方。”
“取来我看。”
欧贝特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一位侍女就从台后转出来,手里捧着那个挎包,瓦兰达接过来展开,除了些许稻草,里面并无他物。
“他的服装是你置办的吗?”
“我是派人从城里的服装店给他买了一套礼服,因为他原本衣服实在太过于朴素了,不适合这种大场合……”
“那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他是我的一个随从,如果大法师想见他的话尽管传唤他来便是。”
瓦兰达点点头,示意他起身,欧贝特见事似乎有转机,连忙按捺住心头的喜悦,殷勤地吩咐士兵去把人找来。
不一会儿,那人便被带到,看他慌乱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必紧张,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瓦兰达挥挥手让士兵退下,和蔼地说道。
“大法师有什么尽管问,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好,我问你:那个叫涅的男子的服装是你置办的?”瓦兰达问道。
“是。”
“你都置办了哪几样,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一件白色礼服和一条白衬裤,还有一双尖头皮鞋,那条领带是店家的赠品,嗯……就这么多了。”
“你看到过他有一个面具吗?或者是一把刀。”
“没有,真的没有。”
瓦兰达的神情顿时阴郁了起来,那样子看上去是有什么牵动着她的思索。
“辛苦你了,你退下吧!”瓦兰达挥挥手让仆人回去。
“谢大人。”仆人松了口气,连忙屏息敛容地退下,然后迅速转出大门去。
在一旁的国王早就觉得奇怪了,询问书翁无果后,他甚至悄悄地问了吉米——瓦兰达大法师到底想干什么?结果公主一把拉过去吉米,和他躲到一旁说起悄悄话来……
现在正是个询问的好机会!
“大法师,”国王的声音打断了瓦兰达的思绪,“您到底想问什么?”
“难道国王不觉得奇怪吗?”
“您是指?”
“那个男人!”瓦兰达道,“他的面具和蛇影刀从何而来?”
众人都面面相觑。
“我倒是想起来件旧事……我一直觉得那面具很像三年前那个破坏祭典的有翼种戴的,所以我才让他摘下面具,然而他所述也却是实情,诸位大臣也都看见过。”国王说道。
“但那面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没人知道它去了哪里。如果还在这儿的话,兴许还能当作证据。”瓦兰达说得国王一脸惆怅,她察觉到了这一点,嘴角轻轻扬起一丝笑意,然后说道:“这也正是我回王宫的缘由,我的能力「预见」告诉我有个戴面具的人将会在王宫中大肆破坏,所以我便尽早赶来查明真相。”
“我不明白,”书翁问道,“您这次的预见是不是过于模糊了些?”
瓦兰达扫视周围,发现大臣们都在窃窃私语,就连国王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确实如此,”瓦兰达承认道,“这个世上没有不变化发展的事物,‘预见’只是能让我知道命运既定的结果,唯有它是不可更改的。不过就算是一点多余的举动,也可能在命运的方向上引起大的偏移。所以说,如果事物发生迅速或过于剧烈的变化,对于预知就会有很大的影响,包括强大魔力的干扰。”
“看来这不是一个寻常的案子啊!”国王感慨道,“猫爵士刚经历了恶战,于情于理都不该再烦扰他啊!”
“陛下不必担心此事,我尚未回宫时便已派下人手去追查此事,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带回好消息。”
这一席话说得国王大喜过望,群臣正手足无措,生怕国王会把这件麻烦的差事交给他们中的某人,突然听到瓦兰达这么说,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大法师何至于此啊!什么事都要亲劳,这让本王如何过意得去啊!”
“臣还有一事要请陛下您应允。”
“何事?大法师请讲!”
“是关于有翼种的外交使臣的事。”
“难道有翼种与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有牵连?”
“也许是。”
国王点点头赞同道:“有翼种的这次出使非比寻常,如何圆满地解决问题,也正是本王犯难的事啊!”
“陛下权且放心,只需按这张纸上所写准备,再拨三十名护卫兵士给我,不劳陛下口舌,我自当为陛下妥善处理此事。”瓦兰达说,一面把纸递给近侍。
国王展开纸,细细地看罢,阶下的大臣看着国王眉头渐锁,都不知大法师是何意?
“请国王不必迟疑,臣愿以性命担保,决不会留下隐患。”
“那好,本王即刻派人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