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明明是为了救助大哥,将大哥复活回来,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
就算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大哥的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可是,如今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的生命,属于她的亲人,她该怎么选择?
龚玥玥愣在原地,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再次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赵长垣早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走到她的面前,按住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龚玥玥,如果我是你的大哥,听说你还安然无恙的活着,我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绝对不会有责怪你的心思。”
“你……懂什么……”龚玥玥咬着唇,有气无力的说着,就算不责怪,她也会内疚。
“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你的肚子里有属于我们的小生命,你不能再考虑其他,也该为他考虑考虑。”赵长垣沉声道,他的心里多么想,有一天,她能够为自己考虑一下。
从以往到现在,不管什么时候,她考虑的始终不是他,排在她心目中的人也永远不是他。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的手便不由自主的加重,紧紧地控制着她,不想让她逃出自己的手心。
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能够在他的心目中派到第一,那么就永远将她禁锢在身侧,永不放手。
龚玥玥再次垂下头去,摇了摇头道:“你让我先考虑考虑,我现在脑子很乱。”
赵长垣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知道多说无益,拉着她的手直接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地方。
龚玥玥的脑子里很混乱,加上孕期,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赵长垣望着她熟睡的容颜,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粗粝的手掌令她不适的皱着眉头。
他淡然的收回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头,为她整理好被子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望着冷风阵阵的天空,赵长垣神色透着几分落寞,想他如今身为天下的主宰,却连个女人也搞不定。
更令他难受的是,这个女人不能让他强制的带回去,每一次看到她的表情,便觉得心疼。
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他的身份又是那样的敏感,怪不得当初她得知他是赵长垣之后,一直在排斥着。原来,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局么?
在他沉思之际,一个黑衣人忽然之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单膝跪地,“皇上,有要事相报。”
“什么事?”赵长垣回过神来,淡淡地问道。
黑衣人没有多余的废话,从怀中拿出一面镜子,递给赵长垣道:“这是从黄岗的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听他说是什么阴阳镜。属下得知皇上一直在寻找此物,特意呈给皇上,不知是真是假。”
赵长垣皱着眉头,伸手接过铜镜,拿在手中不停地观摩起来。
身为皇室成员,他当然很清楚每一种宝物的真实模样,当他拿在手中的刹那,心中猛地一震。
这是真正的阴阳镜,是他和龚玥玥找寻了很久的阴阳镜,没想到竟然落在黄岗的手中。
“你完成了一件大事,回去之后功劳少不了你的,先退下吧。”赵长垣说道。
黑衣人激动不已,转身离开此地,很快消失在远处。
赵长垣望着手中的镜子,当中是一片铜镜,能够直接当成镜子来用,没有任何异样。
在它的四周,用一种特殊的木头绕城一圈,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腾,看起来犹如一条龙缠绕着。
如果放在市场上面去的话,只会被人当作是以免最为普通的镜子而已,完全跟起死回生联系不上。
但是放在如今的世道,却是无价之宝,很多人想要,还不一定能够得到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龚玥玥正睡在里面,她想要这一面镜子已经很久了。
若是被她知道了阴阳镜已经找到,她会不会再也不顾什么,一意孤行,然后消失不见?
想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被他知道了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不如先藏着吧。
他的私心不允许他告诉龚玥玥真相,如果五大宝物凑齐了,她肯定会去复活龚明,她也会消失不见。
赵长垣正想的出神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拉开,龚玥玥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
赵长垣刚好将阴阳镜放入怀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会被她给发现。
“你怎么了?”龚玥玥看到他不自在的表情,诧异的问道。
赵长垣愣了愣,问道:“你刚刚睡下,怎么又醒了?”
龚玥玥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垂着头凝视自己的腹部,摇头道:“有很多事,睡得不够安稳。”
赵长垣神色凝重,拉起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柔声道:“为了孩子,跟我回去。”
感受着他的话语和柔情,龚玥玥抬起头来,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知道我……”
“你是我的女人,对你好难道不应该吗?”赵长垣轻声道,将她揽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只是这个原因吗?”龚玥玥迷茫不已,对上他柔情似水的双眸,顿时心神俱荡。
她逃避似的偏过头,不敢再看他那双炙热的眼眸,越是在乎,心中便跳的越加快速。
有时候,动心只是一刹那的时间而已,不需要太多东西,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令人神思牵绕。
“容我考虑一下吧。”她垂着头,心里非常的复杂,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状况。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两全其美的效果,才能谁也不会损失,就能够救回大哥。
龚玥玥想不到更多的办法,只能迷茫的站在原地,脑海里混乱不已。
赵长垣将她安顿好了之后,并没有加以催促,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只能靠自身的能力。
如今的江南经过一次大清洗之后,变得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混乱,回归正常的秩序。
身为皇帝的赵长垣,谁也不敢在挑战他,更加不敢明目张胆的与他作对,只能城府在他的脚下。
他不管在不在京城,不管有没有人保护在他的身边,也不敢有谁来挑衅他的权威。
城内的一处破败庙宇里,头顶上的房梁没有任何遮挡之物,可谓是夏天漏雨,冬天漏风。
然而在这般败坏的庙宇里,却有至少十来个人各自拥有自身的地盘,分别躺在地上的草堆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