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皇上的担心并无道理。但既然是担心,就要有人作出防备和牺牲。而显然的,赵长垣是要被皇上牺牲掉的一个。起码皇上的意思是除了这个皇弟之外,他几乎不能信任其他的人了,所以监视塔纳米公主的任务,自然是非他莫属。
这样一来,原本赵长垣想要借此机会让皇上收回成命,不再与塔纳米公主大婚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赵长垣才会如此怏怏不乐。
而赵长垣一回来就和夜泣关起门来研究这件事情。是想要让夜泣在府里多加留意,若是找到蛛丝马迹,将那个内奸揪出来就再好不过了。但这一切,都还得瞒着龚玥玥来做,因为以龚玥玥的性格,只怕如果她真的知道内奸是哪一个,亲自动手的可能都是有的。那样一来,龚玥玥就等于把她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听到这里,小瞳也无奈道:“可是主子因为这件事情,几乎整晚都是闷闷不乐。她还以为王爷有什么事情要瞒着她呢。”
夜泣淡淡的一笑:“瞒着她也是为了她好。小瞳,你随在主子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你觉得如果主子知道王府里确实有内奸,而且王爷已经让我秘密留意,一定要将内奸揪出来,她会如何做?”
小瞳顿时明了,点头道:“不错,主子会亲自动手。甚至会想方设法的将那个内奸引蛇出洞。”
“可是这样一来,主子就太过危险了。”
小瞳和夜泣头静默下来,两人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谁都不想让龚玥玥去冒险,偏偏她确实最富有冒险精神的一个。所以瞒住她确实是个不得已的好办法。
当然,这些话龚玥玥都并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她见赵长垣不在,就把夜泣叫到身边,继续拐弯抹角的想要知道昨天他和赵长垣谈话的内容。
夜泣对于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远远比龚玥玥想到的更要严肃。以至于她拐了好几个弯儿,想要知道昨天夜泣去了宫里之后的事情,夜泣都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夜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你们才瞒着我的?”龚玥玥最后终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
夜泣默默的摇头道:“这件事情,还是由王爷来与你说吧。”
龚玥玥不是没有什么心理准备,但这样的话还是觉得有种心里发闷的感觉。静默了良久,龚玥玥才问道:“是不是……大婚的事情不容更改?”
夜泣一愣,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
这是事实,而且王爷也知道此番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完全不是大婚联姻的事情了。而是要面对一个个来到天旭国的密探,其未知的凶险自然不必说了。
“其实我已经有了打算,你们又何必瞒着我。”龚玥玥似乎是松了口气。但她的表情却异乎寻常的严肃。
“打算?”夜泣不禁好奇,龚玥玥最多的就是打算。而她的打算往往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羽公子来过,说可以接我到他那里去作客。所以在垣和塔纳米公主成亲的时间,我可以避开这份尴尬的,这样挺好。”龚玥玥说的也很轻松。甚至她觉得这样真是不错的结果,起码穆子羽想的很周到。
“这件事情,王爷知道吗?”夜泣忽然在脑子里蹦出一个词来……挖墙脚。
虽然羽公子和王爷的情分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了。但是龚玥玥的这件事情上,穆子羽似乎干预的太多了。
看到夜泣微微蹙眉,龚玥玥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是替垣在想的。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挺感谢羽公子的,所以想要去他那里作客几天。”
夜泣连忙摇头道:“这件事情,你最好还是和王爷说过之后再决定。或者是羽公子正式下请柬,看看王爷有何安排?”
“我要去哪里作客,也要他点头同意吗?”龚玥玥显出几分的不解,但实际上,她是不太高兴了。
夜泣盯着龚玥玥撅起的嘴角,无奈的一笑:“难道你还不明白王爷的心思?王爷对于任何事情都可以让,唯独一个你,是他连多年的兄弟情分都可以抛却,也不会放弃的人。”
“羽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垣不能想歪了。”龚玥玥想起穆子羽对自己说过的话,他说若是龚玥玥要跟他走,他都会接受,还会好好的对待赵长垣的孩子。这样的一份兄弟情,赵长垣还有什么需要怀疑的呢?
夜泣就知道龚玥玥的倔犟,还爱钻牛角尖,最严重的就是不能明白王爷的苦心和醋意。若是这次真的惹的王爷醋意横生,只怕羽公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算了,反正还有好几天呢,现在说什么都早了点。”龚玥玥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她觉得自己躲出去没错。她实在没有办法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这也错了吗?
至于赵长垣怎么吃醋,那也是她完全无法制止的事情。反正事后再好好的解释吧。
更何况,龚玥玥最担心的是中间还隔着一个塔纳米公主,她和赵长垣之间的事情,或许不是一次解释就可以完全解决的。
随意的到花园里去溜达一圈,龚玥玥发现地上竟然有了几片落叶。再放眼看过去,好像昨日还在盛开的花朵今日都变的蔫巴巴的,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秋天。
“夜泣,原来我来了已经这么久了。”龚玥玥抬头看看已经开始发黄的树叶,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在这里过年吧,王府里每年过年都很热闹的。”夜泣也随着龚玥玥的眼神看向了那一树的金黄,想着深秋之后又是冬季,几场雪落后,便是年关。
而往年的年关,夜泣都是停留在暗处,做赵长垣的一个影子。就算是听到满耳的鞭炮声,也找不到丝毫的热闹和喜庆的气氛。但是今年不同,今年他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叫夜泣。
而且他有了另一个要守护的人,她叫龚玥玥。虽然这种守护是终其一生都不能再靠近一步的,但在夜泣来说,能够留在她的身边,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龚玥玥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道:“我也好久没有过过热闹的年了。”想起去世的父母和爷爷,龚玥玥忽然觉得身边有人陪着过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