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杨肇初到凉都自然要先调查一下这城中的贵族千金公子,尤其是那些有才子才女名头的人。当时他便觉着那罗莺儿叫这李如月坠了那“第一千金”的名头,也委实不冤。
李如月此女,的的确确是个难得一见的才貌皆备的粉佳人。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事儿!”梁紫霄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这世道,人也忒胆儿肥了!
这厢,龚玥玥与李如月依旧聊着,却忽听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瑛儿,叫郑家那个陪你去放烟花,大人的事不要掺和!”
“我及笄了,不是……”虽然幼时闯祸总是赵长垣替她收拾残局,然而,邵瑛自幼也是被赵长垣训着长大的,赵长垣一个眼神瞪过来,她便立马住了声,道,“我去就是了!”
说完恨恨地看了一眼赵巡,不甘心地撇着嘴巴走了。
龚玥玥与李如月被打断,自然是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只得不服气地看着彼此,这时,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薄怒:“本王不管众位这是唱的哪一出,但瑛儿她天性单纯,本王自幼放在手心里当宝贝养着长大,望诸位发发慈悲,莫要带坏了她!”
龚玥玥和李如月同时面色一僵,一时局面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这时只听赵巡“噗嗤”笑了一声:“昔日在凉都城你两个便总是暗中较劲,如今竟搬到这辽歌城来接着闹,委实是太过顽皮了些!”
赵巡在两人的脑门上一人敲了一下,又道:“阿婉长了琼花两岁,也不晓得让着些,怎么说都是你该叫一声表妹的人!”
赵巡一语说完,在场之人都皱了皱眉,赵巡的表妹,如今却变成了两个人的……
龚玥玥面色僵了一下,却终究是没说什么,看着龚玥玥等同默认的态度,赵长垣的面色在不自觉中黑了下来。这时,又听赵巡笑道:“我说堂兄,小女儿家拌几句嘴,又当不得真,你如此计较未免有些小肚鸡肠。”
“本王历来是那小肚鸡肠之人。”赵长垣说完,甩袖离去。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梁紫霄幸灾乐祸般悄悄对着杨肇道:“醋了,醋了!”
这可如何是好?龚玥玥偷偷抬眼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赵长垣,更觉自己说错了话,心中无法,便只是自己垂着头绞着手绢,思虑片刻又补了一句,“对,本就是个小气的。对旁人都那样宽容,只对我时……活像人家欠了你八百吊钱一样。”的礼物这话还故意说得很委屈。
梁紫霄握拳抵唇重重咳了两声才忍住了心内万分想要笑的冲动,这二小姐真是……
王莺时皱眉看向龚玥玥,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她们这些常年混迹商场的人自然更是明白这个道理,谨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龚玥玥今日如此放肆?
“呵。”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赵长垣继续往前走,并未理会身后众人是何表情,然而,意外就那样出现了。
不论是什么宴会都好,总要出那么一两件小事,甚至有时便是了不得的事情。
不论是办宴会也好,参加宴会也好,总是有风险的,然而为了这背后的利益,大多数人还是愿意冒那个风险。
在赵长垣快要走出门的时候,一个少女的身体忽然向前一绊,扑到了赵长垣身上,赵长垣躲闪及时,避开了,那少女却是来不及调整什么姿势,直直就摔在了地上。
赵长垣此举难免显得没风度了些,但皇家教子向来如此,除却长随之外,寻常人是不可近身的,这若个刺客,赵长垣可能已经命丧黄泉了。
就在众人还在缓神之际,却听人一声低呼,接着众人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在那少女的手边有一块已经碎掉的青玉玉佩,再看看赵长垣略有些偏斜的腰带,很明显,这是从赵长垣身上拽下来。
然而,这都不是关键,更关键的在于那玉是御赐之物,而且应该还是先皇御赐。
大邺朝但凡御赐之物,都印着一枚大邺国号的圆形楷体“邺”字印章,细瞧那碎玉之上,不就有这么一个字吗?
这玉若是戴在别人身上,那还有可能是伪造的,可是戴在化齐王身上,那就必然是御赐无疑,如今将这御赐之物摔碎了,那可是死罪!
那少女似乎摔得有些严重,趴在地上缓了片刻才能动身,她似乎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开始艰难的爬起来,直到看见自己手边的碎玉才猛然身子一僵。
“大胆邵琬,竟敢摔损御赐之物!”忽听一声厉喝,众人转头,只见一个一身湖绿衣裳的妙龄少女正怒目看着地上的女子。
龚玥玥微微皱眉,这女子她好像在哪里见过。龚玥玥抬头,却见不远处的角门一抹衣影飘然而逝,那人是……尽管只有一眼,龚玥玥还是认出了那女子像是邵琏身旁一个小丫鬟。
龚玥玥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邵琏,果然,她身边一个小丫鬟并不在此处。龚玥玥笑了笑,看来是邵家人内部的争斗了。
“我……王爷,邵琬不是故意的,求王爷开恩!”那女子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事,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倒也干脆。
“王爷,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请王爷开恩,原谅我家小姐吧!”一个梳着双丫髻的美貌小丫鬟奔过来,脸上淌着泪,跪在了赵长垣脚边,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的龚玥玥不禁皱眉,这么个狐媚子!
赵长垣垂头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玉,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心爱之物,只是今日出门时瞧着颜色、水头都不错,能配衣裳,这才配了它出门,谁料竟是摊上了这么一桩子事。
若在寻常,又没什么外人,这玉佩摔了也就摔了,他不是非要为难谁,然而,如今这玉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摔的,眼前又是个与自己素来不亲厚的,若是表现的太过不在意也说不过去,况且这玉佩还是御赐之物,自己自然不能丝毫不作理会。
两方有些为难,赵长垣不自觉中皱起了眉头,然而这落在外人眼中却只以为是他心情不好的预兆,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只听方才那少女又道:“此乃先皇所赐,如今摔坏了,要了你这条命都是够的!”
那少女还在煽风点火,听见这话,赵长垣的眉头更加挤到了一起,这个蠢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