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婉姐姐,你为了一个臭男人骂我!”邵瑛觉得自己很委屈。
龚玥玥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而是转头去看赵巡,又将目光移到了他的伤口。虽然事实便是这个样子,没有丝毫的差错,然而龚玥玥总觉得不大对劲,怀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邵瑛:“邵瑛,你鞭子上沾了什么?”
冰冷的声音如地狱的审判,让人不寒而栗。
“没什么……”邵瑛的声音越来越小。
龚玥玥的眼睛又冷下几分,那双眼一瞬不瞬盯着邵瑛,让人无所遁形:“邵瑛,我不喜对我说谎之人,你最好老实交代。”
邵瑛立在一旁有些心虚,手里揪着自己的裙子攥紧又放开,很快,手下的衣料便被她揉成了一团。她忽然抬头,却对上龚玥玥冰冷无情的眼睛。
就是这双眼!邵瑛一下子惊恐得忘记了呼吸,就是这双眼,那么可怕!
连日来,两个人混在一处,几乎无话不谈,这让邵瑛渐渐忘记了眼前之人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子,先前心中对她的畏惧也在渐渐消散。然而,若非有今日这一出,邵瑛险些忘记了龚玥玥骨子里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她那么聪明,那么狠辣,即便是男人,也不一定是有如她一般的魄力与心机,还有,如她一般的阴狠绝情。
龚玥玥冰冷强势的威压终是击碎了邵瑛的心防,手中的鞭子倏然落地,邵瑛用常人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怯怯地说道:“是……辣椒水。”
嘭!
龚玥玥狠狠一摔桌子,忍不住从桌边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邵瑛:“邵瑛,你真是太任性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为何如此凶我!”邵瑛也不干了,一脚踢开掉在地上的鞭子,吼道,“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凭什么指责我?你既然如此在意这个男人,又为何要与赵表哥纠缠不清!龚玥玥,真正过分的人是你!”
邵瑛说完就头也不回跑开了,龚玥玥看着邵瑛离开的身影,气恼的扫掉了被邵瑛的鞭子洗劫后的院子里,石桌上仅剩的一只茶杯:“这个邵瑛,也太过分了。”
龚玥玥看着赵巡的手臂,满脸担忧:“很疼吗?若是疼,你也不必忍着,我又不笑话你。”
听她说完,赵巡忽的就笑了,拿未受伤的手敲敲她的头:“这点子疼也受不住,那样的也只会是你,我与你可是不同的!”
“就你厉害!”龚玥玥斜了他一眼。
伤口不深,却也不浅,不过,赵巡在刚受伤时便为自己止血,封了穴道,否则,恐怕等不到府医来,流血也得流死。
府医原本就养在府中,尽管龚夷府很大,却还是很快跟过来了。
赵巡的伤口看着恐怖,实则也只是皮肉伤,只是那浸了辣椒水的鞭伤,实在是有些让人为难。
“公子,小的将为您清洗一番,还请您……”府医说得战战兢兢。
“无妨。”赵巡倒是不甚在意。
龚玥玥看着赵巡的伤口,若非有阿巡,只叫自己生生受这一鞭子……龚玥玥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浸了辣椒水的鞭子,这可是监狱的刑房里才用的龚西,邵瑛也太没个分寸了!
看着赵巡的伤口,龚玥玥瞪了府医一眼:“你手脚轻点儿。”
“阿婉既如此心疼我,何不亲自替我上药?”赵巡没有去管手臂上的伤,而是追着龚玥玥的目光,不容她逃避。
龚玥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就不能正经一点?”
赵巡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世间果真是再难找到比本世子更可怜之人,爹不疼,娘不爱,连……”
“行了行了!”龚玥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府医手中接过药,恶狠狠道,“连本小姐都敢使唤,疼死你!”
“啊!”邵瑛夺门而出,却不想正撞到一人身上,“赵表哥?”
赵长垣看着双眼通红的邵瑛,看看不远处的龚夷府:“无缘无故的,哭什么?”
“赵表哥!”邵瑛噘着嘴巴,“婉姐姐她为了那个臭男人骂我!”
“臭男人?”赵长垣的眼角抽了抽,“你做了什么事,她总不会无故骂人。”
“你们都偏着她!她都跟那个臭男人那样亲密了,她心里根本没有你!”
邵瑛说完就委屈的跑开了。
那样?赵长垣皱眉。哪样?
“烟花?”龚玥玥有些哭笑不得,这高门大院里,总有去不完的宴席,只要你想办,什么千奇百怪的由头都能想到。
原本龚玥玥是不打算去的,然而想起自己先前纠结的事情,龚玥玥还是决定再去一趟,正巧看一看邵家人对自己的态度。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他们若是再有什么过分的举止,她可是谁的情面都不会讲得!
将帖子撂到一旁,龚玥玥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着自己若是去见赵长垣,是否该带点龚西?昨晚不曾带,今晚可是一定要的。
说起做龚西,龚玥玥又是一阵颓唐,自己这点的厨艺还真是拿不出手,总不能叫人家一直喝汤吧。可是做别的她是真不会,她烧的菜也只能做到不糊锅,别的却是不能保证什么。
最后,纠结再三,龚玥玥还是炖了一锅汤带走了。
来到王府的时候依旧是如昨日一样的局面,空荡荡的路上没有一个人相拦。然而,龚玥玥似乎爬窗爬上了劲儿,几日的练习已经可以熟练的从窗子跳进来,不会再像第一次一样撞到头了。
看见书桌旁的赵长垣,龚玥玥不禁皱眉,这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龚玥玥双脚落地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然而赵长垣并没有因此抬头。
赵长垣垂着头看着手中已经看了三次的折子,目光不明。他自然知道龚玥玥已经来了,书房周围暗卫遍布,从不需他多注意什么,然而自从第一夜他来过之后,每每夜幕降临,他的感官都会格外的敏感,尤其是耳朵。
不论有意或者无意,十丈之内所有的动静都逃不脱他的耳朵,每一次她来,他都能提前感知。他何尝不知,是阿霄故意将她放进府中,然而他却鬼使神差般没有阻止。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为何放任她进府,又为何放任她在自己的书房中胡闹。其实他的心里还是期待的吧,他并没有死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