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娅说道:“对了,二小姐和朱姨娘来了,说是要来看看大小姐!”
龚茵茵和朱姨娘?
龚玥玥的瞳孔迅速地收缩起来,乌漆漆的,看得有些渗人。
昨天就想着这事情就只能和龚茵茵还有朱姨娘有关,那么今天早上两人就来了?
这是巧合?还是,是个试探?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对方来试探,那自己为何不试探一下对方呢?
想清楚之后,龚玥玥渐渐地放松了,紧紧收缩起来的瞳孔也因为放松,慢慢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连翘盯着龚玥玥的眼睛若有所思,龚玥玥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与常人不同,一紧张就会收缩成一点,仔细看,好像整颗眼珠都变小了,眼眶里就只剩下了眼球,但是偏偏这一点黑色格外的浓重,黑乎乎的,仿佛最上等的墨一样。
“行,玉芬,玉芳,你们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好,那我们走了,去会会你那个温柔可怜的二妹吧!”
连翘站了起来,笑眯眯地说着,将“温柔可怜”咬得特别重。
的确,京城关于龚茵茵的说法就是温柔可怜,温柔自然是她的性子绵软温柔了,至于可怜,则是被自己这个嫡姐给压迫的。
这样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龚玥玥不知道,但是很明显有可能是某人的自导自演。亏她上辈子一直以为谣言止于智者,别人如何说都与自己无关,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却不知道,外面的人一直都认为“无风不起浪”,所以说来说去,都是说龚玥玥表面上温柔贤惠,背地里却连一个庶妹都容不下。
所以上辈子林娇娇将自己嫁给木强,龚天泽也没有说一句话。他大概是认为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儿,不能嫁给高官,给他巩固势力地位,没有把她送进家庙就已经是仁慈义至了。
她这个父亲啊,真是自私地可以了。
龚玥玥心里想,龚天泽对林娇娇到底有几分真心了,还是只不过是想拉拢户部呢?
到了客厅,果然见龚茵茵和朱姨娘都在。
朱姨娘一脸的不耐烦,龚茵茵不知道说了什么,本来看着想要发火的朱姨娘强忍着火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果然,龚茵茵的心智非常人能够想象的。
“大姐,你来啦!”
龚茵茵看见了龚玥玥,立即站了起来,抱住了龚玥玥的一只胳膊,特别用力地晃着,仿佛在撒娇一样。
这只手臂正是龚玥玥受伤的那一只,虽然看着没事,但是被这样的摇晃,却还是真心的疼痛!
龚玥玥心里本来就有百分之三十的怀疑,这下就是百分之九十的怀疑了。
“不知道这一大早的,朱姨娘和妹妹是为了何事到我这里,说起来我这儿也是清静了些,难为两位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龚玥玥接过玉芬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看着茶杯,一点儿眼神都不给朱姨娘和龚茵茵。
龚茵茵或许还能忍受得住,但是朱姨娘就不能了。
她本来就嚣张跋扈,是个二愣子,可偏偏也是欺软怕硬的。
朱姨娘“腾”地站了起来,连带着那张木椅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龚玥玥,你别给脸不要脸,茵茵善良,怕你住不习惯,特意来看你,却不想你竟然这般恶声恶语!你以为你还是龚家的大小姐吗?我告诉,你娘被老爷休了,你个有人生美人养的贱种!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朱姨娘说着竟然要冲过来挠龚玥玥的脸。
朱姨娘的手指上留着长长的指甲,又涂着艳紫色的指甲油,配着她瘦骨嶙峋的手指,看着真是恶心。
这要是真被挠了一下脸,怕是不死,也是要毁容了!
这人真是恶毒!
玉芳速度快,拉着龚玥玥往旁边闪,躲过了这一劫难。
而朱姨娘则因为惯性,竟然一直往前扑,下巴先是磕在了椅子上,咬住了舌头,疼得眼泪一直流着。可是她嘴里还说继续骂骂咧咧地道:“你个贱种,还敢躲……”
只是话没有说完,人也才刚刚爬起来,结果好好的平地一绊脚,竟然是直接摔倒了。摔了个狗啃屎不说,更是满口鲜血直流。
“哇……”
朱姨娘一张口,结果就吐出了两颗牙齿,仔细一看,竟然刚好是上面的两颗门牙。
这下可真是成了嘴上漏风的了。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让人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龚茵茵的手还保持着拉人的状态,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想阻止朱姨娘坐蠢事的,但是没有拉住。而至于接下来接二连三的事情,龚茵茵已经被吓得愣住了。
朱姨娘还不死心,大声地说道:“弩,个。见。然……”(你个贱人)
不过这次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巴就被龚茵茵死死地捂住了。
“大姐,你知道姨娘性子急,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
说着,就跪了下来,咚咚咚的磕头。
不仅如此,她还拉着朱姨娘一起跪下。
朱姨娘已经狼狈不堪了,话都说得不清楚,但是却很听龚茵茵的话。
“哦,二妹可真是好笑啊!朱姨娘不过是自己摔倒了,二妹怎么要我原谅了?”
门口一抹湛蓝色的衣角露了出来,这是龚天泽才会穿的。
“既然你们要哭,就继续哭吧,什么时候哭够了,就自己走吧!”龚玥玥没了耐性,“不过好心提醒你们,朱姨娘,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牙齿,趁着时间不长,兴许还能接上去呢?这要是耽误久了,怕是从此以后就没有了牙齿,说话漏风,就是喝水吃饭都不方便呢!”
事关自己的美貌和未来的生活,朱姨娘这下也顾不得听龚茵茵的话,急得马上就要站起来。虽然她表面上不在意龚天泽了,但是女人,哪个不是感性的呢?
陷入爱情的女人,没有理智,没有智商,会为了对方包容一切。但是女为悦己者容,总是想要自己漂漂亮亮的,永远年轻美丽。
就更别说毁容这么严重的事情了。
朱姨娘要走,龚茵茵就不能在留在这里,一是没有了借口,二自然是怕朱姨娘脑子一抽,说些不该说的话,倒是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而已。
“大姐,那,那我和姨娘先走了。”
说着,龚茵茵挽着朱姨娘委委屈屈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