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直重复手里的动作,不曾停歇,小六将药买回来,丫鬟又忙着去熬药。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吧?”安安看着窗外,已经在外面待了大半天了,如果让老爷知道少爷今日做的事情,肯定要挨罚了。
“再等一等!”少年看着昭阳,微微失神,他想等她醒过来,安安无奈,垂首在旁。
片刻,门外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少爷,赶紧回去吧!老爷在找你!”安叔站在门口喘气道。
少年垂首,愁容更深,呆了片刻,缓缓站起,转过身:“安安,走吧!”少年又朝着丫鬟说道:“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少爷,不可!老爷知道你带着丫鬟出来了!现在你院子里丫鬟小厮全部都跪在那里!”安叔脸露难色,担忧道。
“若她没人照顾,怕是不妥!”少年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办。
“这位姑娘既已服过药,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少爷无需太担忧。”安叔安慰道。
“是啊少爷,现在老爷发火了,若是再不走,我怕老爷会满城的找你!”安安略显担忧。
少年转过身,为昭阳掖了掖被角,又将旁边的烛火点燃,轻叹一声:“走吧!”
待昭阳醒过来,已是傍晚,昏昏沉沉的半坐起,昏暗的烛光印着那张苍白的脸,昭阳呆住,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最后一刻倒在雨中的,还有掉落在旁的风筝,怎么这会躺在床上的?衣服也是换过的,瞥向旁边,木柜上一个空碗,里面还残留了一点药渣,昭阳微微蹙眉,眸子里满是疑惑不解。
是阿柒吗?!
昭阳急忙下床,来不及披件外衫便拉开门,昏暗的天色远远的能瞧见一些树木,昭阳四处寻找,却一个人都没有,凉风徐徐吹来,昭阳单薄的身子仿佛马上就要被吹倒,缓步走到田野间,那支破损的风筝还在那里,昭阳慢慢走过去,将风筝捡起,呆立了片刻,昭阳落寞的回了房间,坐到床边,看着快要燃烧殆尽的拉蜡烛,微微勾唇:“原来早就走了!”
是谁呢?
昭阳没有深想,不管是谁,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暗拍一下脑袋,又重新躺到床上,得赶紧好起来,这样阿柒才不会担心,想着又沉沉睡去。
太师府,顾柒站在窗前,向外面看些什么,小六轻轻靠近:“少爷,早点休息吧!”
顾柒没有说话,轻轻点头,身子却没有动,今日的雨下的不算久,片刻就停了,按道理说,放风筝的人那么固执,应该在雨停了之后,又继续放风筝的,怎么一个下午都没有动静了?顾柒轻皱眉间。
“少爷,你怎么了?”小六见顾柒一直皱眉,轻问道。
“没事。”顾柒回过神,转身走进里面,小六在后面轻轻将窗关上。
景王府,颜景荣近日都在忙于幽族的事,从来没有松懈过,自从迷魇将那件事说给自己,自己就想了许多办法去知道真相,但都是一无所获,颜景荣开始担忧龚的异术,皇上这一阵子好像也开始行动了,但是幽族的人还没有松口,颜景荣异常烦躁,现在,这件事还没有跟赵长垣说,颜景荣在纠结,要不要早点告诉他,可自己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私,想要为龚找出破解异术的方法。颜景荣站在书房的窗前,眉间轻皱,愁容满面。
一道身影轻轻落地,颜景荣回神,现在,他来这里,连气息都不隐藏了,颜景荣眸子里闪过复杂,走出书房,站到院中。
赵长垣轻步走到颜景荣身后站定,淡淡开口:“找到一点线索了!”
颜景荣连忙欣喜转身:“在哪里?”
“在忘忧海中的一座岛上,无上岛!”赵长垣微微垂帘,道出口。
“无上岛?那里不是根本就没有出入口吗?幽族的人怎么进出的?”颜景荣讶异。
“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相信很快就会知道了!”赵长垣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他还是相信自己底下人办事的能力。
“多谢了!”颜景荣突然道出一句,赵长垣抬眸,眼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我并不是在帮你,只是害怕龚的亲人受伤!不过,你现在对幽族的事倒是挺急切的!”赵长垣轻轻挑眉。
颜景荣倒也不恼,侧身走了两步站定:“当然要快了!不然,能见到龚的日子可不多了!”颜景荣玩味的说出,他就等着赵长垣知道这件事是何表情。
赵长垣收回所有表情,狠狠一顿,跨步向前,揪住颜景荣的衣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骇人:“你在说什么?!”
颜景荣看了赵长垣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浓,低头看了看被赵长垣抓住的衣领:“何必那么激动?还有两个月呢!”
赵长垣一把将颜景荣退倒在地,眼露腥红的上前俯身:“再给你一次机会!怎么回事?!”
赵长垣闻言狠狠一滞!怎么会这样?又狠狠抬眸逼向颜景荣:“该不会是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吧?”赵长垣突然很希望这只是颜景荣在骗自己。
“如果我要玩什么花样,何必这么急着对付幽族!”颜景荣眼里露出认真。
赵长垣心里狠狠一沉:“事情原委全部告诉我!”
颜景荣看着赵长垣认真又狠戾的眸子,就知道他要开始了,定了定气:“在你们帮龚解蛊的第三天,迷魇曾找上门来过,我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迷魇说他早已知道了一切,而且他还知道龚的异术已经破解,并告诉我,他们早就在龚的身上下了另一种异术,而我们根本发觉不了!”颜景荣淡淡说来,看了一眼赵长垣,他的脸阴沉的可怕。
“迷魇还说龚身上异术的症状一百天后才会慢慢出现,且出现十日之后,没用破解的话,就,没用办法了!”颜景荣看着赵长垣认真的说。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我?!”赵长垣侧眸质问。
“为何要告诉你?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爱龚吗?!我也想找出办法救她!让她知道,我一直都爱着她!”颜景荣眸子里充满怒意,语气有些激动。
赵长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即使你再爱,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语气肃然,且带了些轻佻。
“那又怎样!起码会让她心里有愧疚感。”颜景荣倒无所谓,反正现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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