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也顿时明白了,急忙对着四周的侍卫喊道:“来人!护驾!”侍卫闻声赶紧跑到宝和殿门前,老太监双手推开大门,李大人带着侍卫蜂拥而上。当一群人赶进去的时候,夙莱痕已经倒在血泊中,双眼惊恐的睁大,身旁掉落一道半开的圣旨。
“皇上!”老太监看到眼前情景,哭声一唤,跪倒在地,身后的侍卫纷纷跪下,李大人看着大开的窗户,知道此时已晚,缓缓跪下。
哼!这个无能的昏君,终于有人来将你的命取走了!
当夙莱痕下旨灭睿王满门的时候,李大人曾在朝堂上发言反对过,可那时的夙莱痕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心要灭睿王满门,自己虽然与睿王交集不多,但也清楚睿王的为人,绝对不会范要满门的罪,那时自己就知道,定是这个昏君听信了别人的碎言碎语。
老太监痛心疾首,从自己年轻时,就在皇上身旁伺候,虽然知道皇上有些时候没有自主的领导能力,但多年的主仆情谊,还尚在。老太监又突然想起什么,朝身后的侍卫大喊:“包围皇宫!不要让那凶手逃走!”
“等一下!”李大人大声制止:“皇上身边有圣旨,先看看吧!”
老太监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大人,李大人没有理他,起身走向夙莱痕的身旁,捡起圣旨,打开,中间还夹了一封信纸,将信悄悄藏到袖口里,先看了圣旨的内容,才缓声念出:“朕今日遭受的一切,都是朕的报应,无需再去寻那有过之人,这是朕欠他的!此时就此掩下。即日起,传位于洛王夙洛辛!”李大人音落,宝和殿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讶异。
“众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皇上的遗旨,如果今日的事传出去,那,定是当中的人!所以,为了保命,最好,烂在肚子里!”李大人厉声说道,众侍卫纷纷应声是。
老太监一脸不敢相信,看着李大人,李大人侧目,将圣旨丢给老太监,老太监慌忙拿起圣旨,仔细看起来,这是皇上的字迹啊!
李大人看到老太监的表情从不相信,又变得不得不相信,缓缓开口:“公公,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老太监叹一声气:“来人!帮皇上更衣!将宝和殿所有的一切整理干净!”
众侍卫应声,开始忙起来。
宫外。夙未倾和手下已经换回原来的服装,将之前易容的所有东西,全部焚烧,看着烧出浓浓黑烟的衣物,夙未倾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交待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吗?”夙未倾开口。
“回主子,您吩咐的,都已经解决好了!”手下拱手道。
“好!”夙未倾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神情。夙未倾抬头看向那华丽的宫墙,慢慢挂起白绫,眼里终是有了一丝波动。
李大人看着所有宫女和太监都在忙于皇上驾崩的事,走到宝和殿外将,站到柱子后,拿出袖口里的信,缓缓打开,他知道,这是凶手留下的:
不管是那位公公还是刑部李大人看到这封信,若是在众人面前,还请不要大声念出,如果让众人皆知此信的内容,我不怕再潜进宫一次。杀了夙莱痕,是为了替自己和家人报仇,本想杀了与他一切有关的人,但思虑之后,还是留他后人的命吧!在宝和殿的床上,枕头旁的被褥下有一道圣旨,还请在夙莱痕的葬礼上念出。
李大人看完信,立马将信折好放入袖口,返回宝和殿,李大人走进去,殿内的一切都已经整理干净,夙莱痕就躺在自己床上,李大人想了一下,缓步走过去,站在床边。老太监正跪在一旁,布满皱褶的脸上,难掩悲戚。李大人仔细看了一下被褥,果然,在枕头旁拱起一点,李大人伸手掀开,老太监开始不明白原因,看到一道圣旨露出,才收回神情。
“这道圣旨,想必是皇上留给后人的,待入殓时再行阅读吧!”李大人拿着圣旨对老太监说,老太监点点头,李大人又将圣旨递给老太监,便往外走。
“父皇,母后!”清秀俊逸的脸上充满着悲凉,险些站不稳,李大人过去扶住,才得以没有摔倒在地。
北海整个皇宫挂满白绫,举国哀痛,虽是如此说,真正了解夙莱痕的人,终是落下心,希望下一个君主能多为百姓,多为群臣着想。
七日后,北海皇上与皇后在同一天双双陨命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陆,同日,北海新帝登基,在举国欢庆的同时,也有人为先皇先后的陨命而叹惜。
当冥天将这个消息告诉赵长垣时,赵长垣呆了许久,冥天无声退下。
他终究是报了仇,那他现在心里痛快了吗?
北巫巫山。
一身妖艳的红袍随风轻扬,夙未倾背手站在阁楼上,眺望远方,眸子依旧腥红,却少了几分戾气,目光深幽的看着前方,眼里是数不尽的悲凉。大仇已报,心里虽然轻松不少,为何会感觉那么孤寂呢?仿佛这世间就剩下自己。
“主子...”男子缓缓走向阁楼,看着主子孤寂的背影,久久才开口。
“何事?”夙未倾悲凉的眼神丝毫未见,依旧看着远方,淡淡开口。
“方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但他没有进来,只说了一句,在那里等您,便走了。”男子将信递上前。
夙未倾缓缓转身,掩饰眸子里的悲凉,接过信:“你下去吧。”男子应声退下。
夙未倾打开信,目光轻轻扫过:三日后,北巫悦来酒坊,不见不散!
夙未倾看完信,手掌一运力,信纸化为粉碎。
呵!
这字迹自己再熟悉不过,他怎么会有时间约自己喝酒,向自己炫耀吗?看来这个酒局自己非去不可了!
东越,莫宅。
香儿端着清水,拿着抹布推开公子的房门,最后几个月,一定要好本分,将木盆放在地上,从桌子到柜子,仔细擦拭,又走向里面,想要擦一下烛台,掀开隔扇门的帘子,脚步顿住。
公子怎么又无声无息的回来了?
香儿看着正在床上熟睡的公子,心里划过异样,又很快掩饰,抬脚轻轻走向烛台,仔细擦干净,便要退出,谁知床上的一个翻身,被子滑落掉地一半,无奈,香放下手里的抹布,把自己的手在衣裙边擦了擦,轻轻走过去,俯身将被子为莫修染盖好。长发随着香儿的俯身也慢慢滑下,刚好落在莫修染的脸上,莫修染感觉脸上有些痒,皱了下眉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