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失意的垂下了眸子,好不容易等到身后这麻雀一样一直叽叽喳喳的男人沉默了,渐渐闭上了眼,总算,能清净一会了。
只是,还没清净多久,便感觉到自己的背脊被人戳了一戳。
"喂,你的那个赵长垣呢,他怎么还没来接你,不要你了?"
"不知道。"难得的,她都没顾得上和这个讨厌的男人怄气,直接回答了他。
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龚玥玥双目无光的看着前方。
本来,这次就是她为了自己的贞洁逃了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说什么不要她...是她不要他才对吧!
人们常说,得不到的爱便会萌生成恨,若真的是如此的话,她高兴还来不及。
深呼吸后闭上了眼,不再去想那个死人。自己来到主城已近半年,为他添置了那么多田地房产,已经够多的了,难道,还要她以身相许?
或许他不来,才是最好的。一直以来,她想要的,只是回家。即使没有人为她铺路,她自己也可以走回去的。
终于看清了一切,不再迷失的她,顿时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一想到小紫,龚玥玥又难过了起来。
以为自己是被色狼给绑走了,又搬不到救兵的她,此刻一定十分着急吧。
瞥了一眼身后无比可恶,完全捉摸不透本意的男人,龚玥玥无助的,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肩膀里,忽然之间鼻子酸酸的,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却还是沦落到了这样悲惨的地步,果然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讨厌死了...
豆大的泪花,顷刻间不受控地溢出眼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
不知时过多久,亦没有任何人来安慰她,当然,她也不需要安慰...
她知道只要自己哭完了,就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过了好半天,才止住了无声的哽咽,胡乱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挺直腰背的坐了起来。
奇怪的打量了一圈帷帐内,难怪听不到动静,原来是那男人已经出去了。
又感觉到有逃离的希望的她,此刻并未急着起来,而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地板。
那是男人刚刚来时留下的脚印,一部分的泥巴,已经干涸了,却不难知道,此地,一定是在某个草原附近...
正想着呢,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
被吓了一跳的她秀眉一蹙,恶狠狠地瞪向了那双黑漆漆的手的主人。
"我烤多了。"
只见那位不知何时蹲在了她面前的男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又悠哉悠哉的将手里的东西朝她面前一递,拱了拱眉,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的话,顿时叫已经开始伪装,死鱼一般的不想作出任何反应的龚玥玥上下瞥了他一眼。
很明显,以对面男人这人高马大的身段,她根本就不相信他凭着刚刚那一只巴掌大小的烤鸽子就饱了...
所以此刻,他是在施舍她么。
哼,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她虽不为君子,却也还是有自己的尊严与骨气的。
看了看手里面发着晶莹的光的烤乳鸽,一副常人见了都会馋的模样,再看看躺在地上那无动于衷的小子,男人皱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摇动了一下手中的乳鸽,故意诱惑着说:"这里面,可是加了蜂蜜的哦。"还是没有反应。
这小子,难道是真的不饿?
纳闷至极的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之物,突然间兴致全无,打算将它放在一旁。
可是忽然的,'咕噜噜——';的一声怪叫响起,瞠目结舌的男人呆呆地盯着一脸别扭的龚玥玥,刚要嘲笑出声,却回想起她第一次看自己将乳鸽吃下去的反应,忽然理解了什么,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
难为他千辛万苦的去熊瞎子那里搞来的蜂蜜...
望着那张短暂的尴尬后便变得如同死人一般冷冰冰的面庞,从没在任何人那里受过这样的气的他真的很想一拳砸下去...
可是这双在面对几十个壮汉时都能果断砸下去的铁拳,此刻却不知为何的有些于心不忍。
默默将已经快要覆盖在她面上的巴掌缩了回来,再把目光摆在了乳鸽之上,刚要拿它撒气,可转念一想,这可是自己劳动成果,为何是这小子做错了的,却要连累无辜的它?
再者说,近几年来,他亲自下厨的次数已经愈渐减少,每一次,都应该被珍惜才是,到了这小子面前,却...
没好气的望着明明醒着却假装沉睡的龚玥玥,男人愤愤地咬下了一大口手中的烤鸽,见她紧闭着眼,便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弄出很大的声响,故意吃给她听。
也听见了男人的故意使坏,翻来覆去了没两下,龚玥玥便睁开了眼。
她想通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她之所以对烤乳鸽抗拒,一是在和他赌气,二是怕他下毒了,那既然男人吃了都没事,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如果他真要弄死自己,自己都已经在他手里,早就防不胜防,如今再挣扎,也没有丝毫的意义!
干脆夺过了他手里的,张口就咬。
当然,男女授受不亲。就算饿了一天一夜,她也没有强大到连陌生男人的口水都敢品尝,刻意避开了那块他咬过的地方,不忘戒备的盯着暂时还没有从自己的争夺中反应过来的男人,护食。
终于从突变中缓过劲来,看着她豪放的吃相,男人眼底流露出一丝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笑意,也没多说什么,停下了动作,静静的看着她吃。
只是,这小子终于有个地方像男人了的吃相他很满意,可是在她抚摸着肚子要停歇下以后,便见那只鸽子架上,大部分都还残留着肉。
果然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有些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在龚玥玥呆滞的目光下,男人将她手中的乳鸽拿了过来,泰然自若的吃了个干干净净。
纵使,在男人有所动作时紧张了一下,可从未料到,他竟然会去吃自己剩下的...
男人的此举,自是看的龚玥玥瞠目结舌。
龚玥玥那边涨红了脸,男人这边却无半点反应。
一直以来,他们匈奴草原上的男儿都是不拘小节,就算同吃一碗饭,同饮一碗水,也是很正常的事,况且,这点小事算什么?就算和兄弟脱光了衣服在一个池里洗澡,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