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当机了好半晌,龚玥玥才恍然大悟。
她算是看出来了...
原来这个行事如此莫名其妙的男人,是和赵长垣有仇!
所以现在把她当做了人质,想要以此来要挟得到好处?
"你误..."腾出一只手的龚玥玥一把拿掉了堵住了嘴的布团,要和赵长垣撇清关系。
刚吐出二字,便被男人以为是她还要尖叫,干脆点了她的穴道,这令她眼中的光芒一瞬熄灭。
又是这样...一动不能动了。
眼看着自己离不住的开始哭喊起来的小紫越来越远,龚玥玥无比的绝望。
"真的?"
明明心里很得意,脸上却一点都不露水显山,好似只是象征性的一问,男人掩饰的极好,就像是她完全对自己没有产生什么影响一般。
"真的!真的是真的,"亏得一心想要逃离此地的龚玥玥,也立马小鸡啄米似的把头点了起来。
"不瞒好汉,其实我家祖上与赵家是世仇,后来家道中落,赵长垣那个魔头,他就把我绑来,奴役我,蹂躏我,还不给我饭吃...反正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自上次酒楼一别后,小的就深深的记住了您,您看,像您这么玉树临风风流潇洒英俊倜傥...的英雄,您就放了我吧,您就是留着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的...
我看您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呃,呃...一定是、大人有大量,天下第一绝世大好人!帅哥你不如就放了我这个不识抬…不懂慧眼识珠的可怜人一马吧?"
这么一大串只是偶尔有所停顿的话语下来,就连龚玥玥自己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编谎话的能力了,相信,这足以将任何人听的晕头转向的...
而现实,其实也就和她想象中的所差不多。
那说到动情处时略带哽咽的语气,凄凄惨惨的表情,满含崇拜的眼神,喊她去参加演员的诞生都不过分...
虽然中间有几个陌生的词汇他听不懂,可是男人也知道,她定是在拍自己的马屁。
上上次,马失前蹄的在这小子手里栽了一个跟头,回去被众人嗤笑了如此之久,再上次,'偶然';的遇上她,却被她...如今好不容易得逞,哪有那么轻易就放过她。
"你说我是大人?还是一个绝世大好人?那好,说来听听,我都哪里好了?"
还有什么,会比昔日坑蒙拐骗了自己的人,变成此刻的手下败将,还腆着脸的上来恭维自己,更要美妙的事呢?
在对面龚玥玥带着点期望的注视下,男人本就挺拔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呃..."与之相反,龚玥玥则显得有些尴尬。
溜须拍马屁,可不是她常做的事,一时怔住,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可惜她这次棋逢对手。
看她仿佛石化的模样,仔细思索,这小子在平日里可是傲气的很,为何会突然...
"你这臭小子...又在框我是不是!"
仅仅不过是这样一下,男人的眼神就又危险了起来。
"不唔..."丝毫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怒气冲冲的男人不由分说的抓起了一块布团,重新给她塞进去了,在她绝望的眼神下,把她的手也绑了起来。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他又回过了身,把她的一条腿用麻绳套牢。
看着自己脚踝上那根简直跟狗链一样的东西,龚玥玥简直欲哭无泪。
这下真是好了,天知道这个有问题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放了她呀...
做完这一切,不想再与她交谈的男人便转过身去忙起了自己的事,只给她留下了一个背影,拿着一柄尖尖的小刀,特别阴森的背影。
他找赵长垣,究竟是为何,是要钱还好,但该不会是要命...
这一瞬间,顿时毛骨悚然的。
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周围,看着那被微风吹起了一角的象征着自由的光明,一双微眯起来的大眼,眼泪汪汪的。
为什么自己的运气这么背,一出门就遇到一个疯子呀...
身处在也不知究竟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帷帐,也就是他们匈奴人特有的,像帐篷一样的建筑。这样看起来就不可靠的,没有门的建筑,仿佛只要她去试一下,就一下便可以顺利逃脱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就只有一个他守着呢。
满腹怨气的瞪了那男人一眼,在下一瞬,龚玥玥便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去。即使自己怎样的折腾,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来一眼,也明白即使挣脱了手脚的束缚,也只不过是白费力气,他若是不肯放走自己,怎么可能逃的过他的脚力...
就这样,平静的等待着一个机会的她,干脆放弃了挣扎,双目无光的看着地板,失神。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的身边...
此刻,他,又在做什么呢...
忽然一阵仿佛身处冰窖之中的寒冷,从胸膛中央蔓延开来,迫使着坐在地上的她弓起了双腿,慢慢,抱住了自己。
...
窗外的天,晦暗一片,烟雨蒙蒙。才刚到申时而已,屋内,却已被照的通亮一片,烛影摇晃。
被一隅微风吹的晃动了一下的红光,下一瞬间,完完全全的打在了榻上一道披着火红嫁衣的娇小身影上。红与红的映照,场景美的,简直恍如梦境。
忽然的,门外吱呀一声,令一双安静的摆在膝上轻轻绞着的手指顿时缩瑟了一下。手心无意识冒出的细汗,盖头下闪烁的眼神,无一不在透露着,凤冠霞帔的主人很紧张。
因为今夜,是她的成婚之夜。
一想到这,喜帕下静若处子的女子的眸光,便变得柔软下来,紧盯着手中那个,寓意着今后的婚姻生活都会圆满的苹果。
她是从来,都不相信这一套的,却还是,依照了宫里嬷嬷的吩咐乖乖照做。
她是普天之下,高贵无比的天子之女,虽是庶出,可世人皆知,父皇对她极好,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早在婚事定下的三日之后,她便已被接到了宫外居住。宠她爱她的父皇,甚至为她建造了比有史以来所有公主都要来的辉煌的公主府,一片,属于她自己的天地。
这也令宫里宫外,产生了不少的喧哗。
可不管外界的传言如何,刚踏足于这座犹如行宫的府邸时,昭昭的心里,却没有多少的窃喜与骄傲,有的,只是一种这一切其实并不属于自己的恍惚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