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怎么祈求这些人,怎么解释。他们都只会更厌恶的推开云柒,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因为族长的一句话,这些人再也不会信任她,无论她如何委曲,他们也不会像司泽那样总是对她嘴硬心软。
小狼在身边呲牙咧嘴,他凶的不像平时的司辛,连微吼都带着危险。部落的人从开完会散开后,偶然遇见他们也主动远远避开。就算是幼崽,疯起来也是很麻烦的,况且是唯一的哥哥马上要死掉的时候,司辛就是个后患。
现在大局已定,谁也不想再惹麻烦被记恨上。
所以云柒厚脸皮的跪在的族长家门前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只有族长的雌性出来劝她早点离开。被云柒拒绝了。
朝阳初升驱散了寒气,太阳拨不开重重的云,天空显得厚重无比,压在森林上令人窒息,昨晚漆黑的夜像黑洞一样,用一晚上的时间吞噬掉云柒的全部感官。夜幕降临随着冷霜也降下,月光不再明亮。树上的叶子在冷风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脱发一样伸出枝干。
她在族长草窝的外面跪了一天,学着夏依的样子跪趴在地上,一张嘴嗓子就沙沙的疼。刚开始的时候小狼一直在身边叫着她听不懂的话,最后索性卧在她的身边给予无声的陪伴和守护。
云柒身上蒙着一层白霜,凌晨时候的空气中逐渐弥漫着湿气散去的白雾。她僵硬的站起来,用了好久才恢复直觉,跌跌撞撞的跑进雾中。
小狼也起身乖乖跟上云柒离开的方向。
司泽被捆绑在昨天那颗树上,藤蔓把他勒的很紧,后面系着大大的结,一晚上的时间在他身上留下血痕。而他还是老样子,好像再大的事情他都可以坦然面对。明明脸色已经那么苍白。
“你怎么来了,脸色这么难看,没睡好吗?昨夜的星星可真亮啊。”
那有什么星星,昨晚明明是阴天,云柒低着头,又听他戏虐的回忆道。“我好想看见,你眨一眨眼睛,星星就从你的眼中落下来。”“然后你不停的眨眼,眼睛弄丢了那么多星星,今天才红的这么不像话吧。”
云柒动了动干枯的唇,一句话也没说。
司泽先笑了,笑的有些邪气:“赶紧走吧,雪季来之前找个小部落好好生活,我可是把这么可爱的弟弟都交给你了。”
云柒直摇头,摇着摇着把头压低,眼泪又无声的滚落着,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说不出完整的话。“是因为我、说过司辛很可爱,其实一直,一直都特别喜欢你。”
“我对你这种幼崽雌性可没兴趣。”
云柒扬起脸眼泪流的更凶了,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疼,嘴硬道:“我又没说是那种喜欢呢。”
“我......”
他话没说完,族长带领着几个强壮的兽人走来过来,来势汹汹。看到云柒和司辛还在这,微微蹙眉。
“把她们拉走。”
“司泽,司泽不要走!”云柒慌了,死死拽着他被绑在树上的手臂,还是挣脱不过蛮力被拉走。“司泽你告诉我该怎么留住你。”
他像是被吵的不耐烦了,认真的看着她。“别哭了,眼睛都肿了,这是遗嘱哦。”
说话的功夫已经两个兽人带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一夜之间,族人也变成了陌生人。只有无尽的凉薄。
小狼在中间,他不舍的向前看了许久,望着司泽的背影,最后才聋拉着尾巴追上了云柒。他凶狠的攻击了拉着云柒弄疼她的那个兽人,于是,几个兽人趁势发难,将云柒和司辛赶出了部落。
再怎么凶,等雪季一到,他们还不是要冻死饿死在外面。
云柒无助的跪在河对岸的杂草地上,她很没出息的低声哭着。小狼的叫声充满了安慰和悲伤,直到面前出现两道身影。
竟然是来‘送’她的俏儿和薰儿。
“是你害了司泽。”薰儿一走过来就打了云柒巴掌,她咬着唇,眼里还凝聚着泪珠,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云柒本来就虚弱的没了什么力气,这一巴掌直接让她倒在地上,宛如失去了生机。因为她不知道司泽被带去处死,是在这一秒,上一秒,还是下一秒?时间像虫子一样在她心脏上爬过,啃咬,生生的疼,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薰儿有些狰狞:“我再有几天就成年了,就可以选择司泽做我的丈夫,我成为她的妻子,这一切都被你毁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凭什么凭什么!啊!”
那天是司泽所在队伍狩猎的日子。
在炎部落,每一个家里有雌性的兽人在捕猎归来时,都会为他们送上今天收获最好的一枚果子。她发现,那个奴隶从来都不会这么做。
这就表示,他们并没有成为一家人。
因为不想司泽羡慕别的兽人,所以薰儿决定勇敢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挑选了最大的果子,细心的擦了又擦,等了好久才看到他们回来。满怀欣喜的跑过去想要送给他时,却被拒绝了。
那还未及时表达的爱也咽了下去。
也是那一次,她终于爆发,什么形象都不要了。“为什么?那个奴隶有什么好。”
“她只是一个雌性幼崽,我说你究竟那来的恶意啊?”司泽看着她道,似乎将她看透一样。
薰儿记得他那天的眼神,冰冷而厌恶。
“把她换给我的那个人从没有说过她是奴隶,这不是你们姐妹的功劳吗?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俏儿是陪妹妹出来的,冷冷的看着云柒充满了探究,似乎是想不明白小小的一个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将这里搅得不得安宁。
她用手指戳在云柒的太阳穴上:“你就是一个灾难,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奴隶,小小年纪害了这么多人,半点规矩都不懂吗。滚出去!就算是死在外面也好,我一点都不同情你。”
俏儿扶着妹妹叹息:“喜欢你的兽人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