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柒慢慢说道:“人主要是由头、颈、躯干、双臂及双腿组成。表面是皮肤。皮肤下面是肌肉和骨骼。头和躯干,由皮肤、肌肉和骨骼围成两个大的腔:颅腔和体腔,颅腔和脊柱里的椎管相通。颅腔内有脑,与椎管中的脊髓相连。体腔又由膈分为上下两个腔:上面的叫胸腔,内有心、肺等器官;下面的叫腹腔,腹腔的最下部又叫盆腔,腹腔内有胃、肠、肝、肾等器官,盆腔内有膀胱和直肠,雌性还有卵巢、子宫等器官。
骨骼结构是人体构造的关键,在外形上决定着人体比例的长短、体形的大小以及各肢体的生长形状。人体约有206块骨,组成为人体的支架。”
“我所说的每个地方,包括眼口鼻耳、甚至细分到毛孔指甲,任何人所拥有的地方都具有生病的能力。生长在皮肤上的是皮肤病,骨头上的又能生出多种病,兽人雌性,老人,幼崽,同一个病症用药的量又有所不同,治病是需要针对性,确切的说,针对到个人用药,是非常艰苦的工作。这种问题我是看在你们太缺乏常识的情况下以科普的方式只说一次,之后两个别再问这种问题了。”
之乏还在消化云柒的话,他的眼睛越来越亮,可以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耽误时间。
“第二个问题,幼崽比成年人更难熬过雪季和热季死去,是因为生病吗?”
云柒对这个问题还算满意,便从容解答:“幼崽的身体发育并不完全,免疫力和抵抗力都很低,身体机能还不能保护自己,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非常脆弱。过冷过热都能给他们带来致命的病痛。既然是病痛,幼崽的生死也是巫医的工作。”
“最后一个问题,巫医能治愈痛苦,挽回生命,那么,最终人能战胜死亡吗?”
云柒思考了一会,她摇摇头:“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都是无法避免的,能脱离这些痛苦的便不能称之为人。”
走到之乏面前,云柒拉起他的手:“别执着太遥远的东西,永恒的或者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人死以后,还能剩下什么呢?我讨厌自己不管怎么努力,最后还是好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只要你来了,就会有痕迹。”云柒接着说:“我已经多回答你一个问题,该回去了。”
之乏恹恹的走开,他的步伐沉重,浑身弥漫着低气压,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对生的渴望变成执念,就会被生所作茧自缚。
云柒人不住的想,不能完美,或许就是人吧。像司泽那样灵魂干净至此的人,至今还未见过,可她有什么立场来评判呢,只因为自己是这样的怪物吗。
后面的巫医们,不,兽人们,第二场比赛过后直接被淘汰了三分之一,剩下一百六十人,底子还行,品性尚可,只是没有接受过真正的学习,全凭刻苦,努力没有错了方向,可见背后付出的艰辛。
下一场比赛是三天后,日月部落的地位已经不亚于猎城,而银月始终没有回应,似乎遇到了难题。
这段时间,有关真假银月的故事在人群中疯传,已经有了不底于五个版本。他们表面上敬畏银月,该八卦的时候是一个没落。
这毕竟是猎城的家事,外人是不方便,没资格更是不敢插手的。他们唯一推动了局面的是让流言蜚语不断涌入猎城子民的耳中。
云柒垂着一片柳叶,那是不知名的曲子,红叶吹着风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真好听,云柒,您呢个教给我吗?”
“过去我有一个姐姐,也像你这么好学。”云柒松开了手,风将柳叶卷走。
“那个朋友我认识吗?”
“死了,在我们认识之前。”
红叶似乎是知道自己提到了不好的事情,小心翼翼的问:“你看起来很难过。”
“因为我很爱她。”
“可我和姐姐的关系就不好,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红叶面色不悦的坐在草地上,眺望着远处的山:“你好像很喜欢看那边,那座山很好看吗?”
“我在看我的哥哥。”
哥哥?红叶举着手挡住额头,她怎么看不见。
“那里有一个坟墓,里面葬着我哥哥喜欢的雌性,再过不久,他就会去陪伴她。”
“好可怕,云柒的哥哥姐姐都死了。”红叶搓了搓鸡皮疙瘩。“你会想他们吗?”
云柒笑道:“你在怜悯他们吗?”
“因为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红叶接着说道:“我阿父阿母都死了,我好想他们,每次他们在的时候,姐姐、萱里那个雌性就不敢欺负我了。”
“那也是萱里的阿父阿母。”
“可我是妹妹,她为什么不能像阿父阿母那样疼爱我,我讨厌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的出生就是多余的,她总是否认我,认为我离开父母就会一无是处。”她喋喋不休的抱怨倾诉着不满,越说越生气。
“云柒,为什么我不能有一个好姐姐呢,没有她我的人生该多完美啊。”
这个云柒已经没办法回答她,只是笑笑不说话,重新捻起一片柳叶放在嘴边吹起来。
红叶等不到答案,觉得有些无趣,她盯着云柒的背影,长长的头发垂在背后被风撩动,坐在山边,两腿悬空着,真好看啊。
她不敢去山边,只能在后面的草地上坐下来,也学着云柒那样将柳叶放到嘴巴里。“噗噗!”
尴尬的放下柳叶,红叶说道:“听说银月早就死了,如果是真的就有意思多了,那些人一定会处死现在这个假的。他杀了我的父母,我就知道他一定会遭报应。”
“可猎城的人挺感谢他的,似乎一直无法下决定。真想立刻长大啊,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云柒回过头,慢慢站起来走到柳树下:“红叶,想为父母报仇吗?”
“当然想!”她扬起脸:“云柒你有办法?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