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却是忽听得在不远处的一个灰色岩石后有人长声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
高吟声中,转出一个人来,而沈牧却是不认得此人,只是有些眼熟,因为这个影视位面中的人物,虽然都和影视中的人物多少有相像,但却只是有,并不是完全相像。
这人手拿判官笔,身着儒袍,看起来,温文尔雅,颇有儒风,沈牧不由的微微一愣,心道:“这人莫非就是大理皇宫四大护卫之一的朱丹臣?也就是段誉的护卫?”
而他怀中的木婉清却是面色羞红,“呀”的一声低呼,连忙从沈牧怀中挣脱出来。
儒袍青年哈哈一笑,走了过来对沈牧拱手施礼道:“公子爷,天幸你安然无恙,适才你怀中这位姑娘那几句话,真是吓得我魂不附体。”
沈牧见此人叫他公子爷,那么就是这人想来是朱丹臣无疑了,他知道段誉一向称呼朱丹臣为兄,便笑道:“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朱兄,你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朱丹臣微笑恭声道:“公子爷,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倒不是巧合。公子爷,你可也忒煞大胆,孤身闯荡江湖。我们寻到了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这几日可教大伙儿担心得够了,我们路上那江湖上的四大恶人之一的南海鳄神,此人武功甚高,适才我等几人联手虽逐退了此人,那也是攻其无备,带着三分侥幸,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沈牧听了朱丹臣此言,便是知道了大概情况,然后一行人便离开了此地。
三人到得峰下,又行数里,只见大树旁系着五匹骏马,原来是古笃诚等一行骑来的。朱丹臣走去牵过三匹,让段誉与木婉清上了马,自己这才上马,跟随在后。
当晚三人在一处小客店中宿歇,分占三房。
而沈牧却是在客房中的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他知道朱丹臣这行人来找他,就是要把他给带会大理,而他现在却是还有任务在身,肯定不能回去,如果错过了时机,任务失败,他也就只能呆着这里一辈子,直到死了。
于是,他便悄悄打开屋门,来到木婉清的门前,轻轻敲了几下屋门。
而木婉清也是心中有事,难以入睡,听出了门外有人,便问道:“是谁?!”
沈牧压低声道:“是我。”
木婉清听到沈牧深夜来寻自己,一颗心怦怦乱跳,黑暗中只觉双颊发烧,低声问:“段郎,你有何事?”
沈牧低声道:“你开了窗子,我有事要跟你讲。”
木婉清俏脸越发红了,有些迟疑,却是拒绝道:“我不开。”
她一身武艺,这时候居然怕起这个文弱书生来,自己也觉奇怪。
沈牧心道:“……这小妮子,肯定是怕我深夜来访,没安好心,不过她都叫我段郎了,还怕我不安好心吗,女人的心思真难猜,不过这也难怪,谁让这是古代呢。”
然后缓缓道:“那么你快出来,咱们赶紧得走。”
木婉清伸指刺破窗纸,问道:“为何要走?”
沈牧道:“朱四哥睡着了,别惊醒了他,我不想跟回大理。”
木婉清听到沈牧此言,心中大喜,她原本就不愿跟沈牧回大理去见他的父母,现在沈牧也不愿回大理,这就正和他的心意了。
便连忙轻轻推开窗子,一跃而出。
于是,两人便牵着手,一路东行,当下两人向西北方而行,路上也不敢逗留说话,只盼离无量山越远越好。
行到天明,来到一个饭庄吃饭,木婉清忽然“咦”的一声,只见饭庄里面的一张桌子前,正有一人手中拿着一卷书,正自摇头摇脑的吟哦,却不是朱丹臣又是谁?
沈牧也见到了,吃了一惊,拉着木婉清的手,急道:“快走!”
沈牧已是明了,想来朱丹臣已然是知道昨晚他们两人悄悄逃走,全给朱丹臣知觉了,便迎将上去,瞥了朱丹臣一眼,冷哼道:“哼!大清早便在这儿读书,想考状元吗?”
朱丹臣一笑,向沈牧道:“公子,你猜我是在读什么诗?”
沈牧才懒得理这个家伙,便冷声道:“我管你读什么诗,你最好莫要跟着本公子。”
朱丹臣却并不在意沈牧的不屑,摇着头,一副书呆子模样的高声吟道:“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魂。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沈牧听完一脸懵比,心道:“我靠,这吟的是什么诗,老子从来没听过啊。”
便道:“我现在没空听你吟诗,我还婉妹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而就在这时,忽然人影一闪,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个身着锦袍,相貌英俊的中年人。
沈牧觉得很是眼熟,竟然发现这人就是段誉的父亲段正淳,可这段正淳怎么会出现在这?这剧情不对啊,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剧情已经发生了改变?
正在思索间,朱丹臣便连忙站起身来,对上前拱手施礼道:“属下见过王爷!”
段王爷连忙摆手道:“此地是宋境,叫我老爷便是。”
然后又走到沈牧身前,对沈牧训斥道:“誉儿,你怎么四处乱跑,难道你不知这江湖凶险,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吗?”
沈牧见段正淳训斥自己,却是无言反驳,但是段正淳对段誉的父爱,倒是让他这个孤儿,感到有些亲切,但是他毕竟不是段誉,只是一脸无谓道:“我只是想在江湖上多历练一下嘛,又无大碍。”
段正淳见沈牧对他如此不恭,气的直咬牙,却是拿他没办法,只是心道:“为何誉儿出来了一段时日,给人感觉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呢?想来定然是跟不三不四的人学坏了……”
想到不三不四的人,就不由的望向了沈牧身边的木婉清了,适才他就觉得这女娃甚是靓丽,而且好像似曾相识,却是想不到在哪里见过,而此时他更是盯着木婉清那冷艳的脸庞看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