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撕破了脸后，你脾气这么大。”

李长渊淡淡地收回目光，顿了一会儿，才道：“本世子是在夸你好看。”

姜芥心里咯噔一声，险些没被他这句话吓懵了。

他居然说……说她长得好看……

她在原地消化了好半天李长渊的夸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小声道：“好看……咳咳……真的好看么？”

李长渊挑眉看她，说了一个字，“真。”

“咳咳……”姜芥装作更用力地咳嗽一阵，“还……还好吧，咱们……彼此彼此。”

她暗暗地夸了回去。

李长渊捏了捏她的脸，看了一眼后院，“我去对付陆七商，你换身衣服再去打探那帮人贩子……”

“换？”

姜芥摇头，“换什么，穿着身我才能混进去不是？不换。”

说着便走了。

李长渊立在原地，再次皱了，然而楼底下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再耽搁下去，那个陆七商恐怕就要跑了。

黑影闪过栏杆旁，很快消失不见。

姜芥趁着楼里混乱不堪，三两步进了后院，一个矮瘦的小厮立即拦住了她，“你是来做什么的？这里不能随便入内……”

他谨慎地打量着姜芥。

“我是这楼里新来的姑娘。”

姜芥拿起扇子，掩面笑道：“是挽香年娘子吩咐我来的，前头官差来查人，挽香娘子便先叫我来领走这里的女娃。”

见她穿得华丽，像这楼里的姑娘，小厮便将信将疑道：“为何只来了你一人？”

“外头的人在巷子后马车里等着……叫我先进来领人。”

姜芥解释道。

小厮听了，这才放她进去。

屋子关着一地的小女孩，个个面露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人。

姜芥看到这些被人抓来的小女娃，想起已经死去的那些小女孩，不由得眼眸黯淡，她走上前道：“跟我走吧……”

“你是谁？我们不跟你走……”

小女娃们害怕得瑟瑟发抖。

“嘘……我是来带你们出去的……”姜芥拿出之前那些女孩的信物，道：“跟着我走，我带你们出去。”

小孩们一串一串地跟着姜芥离去。

整条花楼的街道已经被官差堵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打斗的人。

“陆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一大部分黑衣人从角落里冲出来，重重围住了陆七商的人马。

陆七商骑在马上，看着满街的火光，怒火冲天，“世子殿下擅自拿人，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日后怪罪下来……”

李长渊不知什么时候从大队人马身后走了出来。

“陆大人急什么。”他慢悠悠地笑道：“本世子还没打算杀了你。”

“你……是你在这里布局引我来的！”

眼见自己在这样的地方被李长渊堵住，恐怕就算被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陆七商只得奋力一搏。

“来人啊……杀！”

“给我杀出去！”

陆七商手底下的人立即冲杀出去，与前方阻拦的人对打起来。

姜芥带着一大群小孩从花楼里跑出来，送上了马车，见长街上打得热火朝天，马不停蹄地冲了过去。

“车夫会将你们送走，别怕，走吧……”

姜芥数了一遍马车里的小女孩，便叫车夫赶着马车走了。

她又回头去找李长渊，一袭长裙拖得有些迈不开步子，只能循着火光一路追去。

混乱的打斗中，忽然自屋檐上飞出一道暗影，远远地拉着弓箭，对准了李长渊，姜芥正抬头望着火光，看到那黑影便猛地大叫一声，“李长渊……”

“小心”二字还未喊出，飞箭已朝李长渊疾射而去。

“小心！有飞箭！”

姜芥惊慌地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