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士兵见是我们,就放下了刚才强硬的态度,示意让子凯进来,但是他们只让他一个人进来了,还是把皮凯丘挡在了外面。
“到底怎么回事?”韩叶诚问让子凯。
“那个人醒了吗?”
“醒了!”
“我的那个?”
“还没有!”
“你们能采访大使馆吗?”
“只要我们愿意!”
“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以你们成员的身份。我想了解一下这里中国的劳工,非法的和合法的以及这里的中国商人,简直是太猖狂了!”
“怎么回事?”
“你刚才没有听见那个士兵说吗,他们是中国人的雇佣兵,这里受伤的又是中国人,他们又不让中国的军队介入,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子凯认真地说。
“是,刚才张邵礼也说了!”我把张邵礼的话给让子凯陈述了一遍。
“原来都是中国人在里面捣的鬼!在我回国之前我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干的,就算是回到国内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让子凯愤怒了。
“既然是中国人,在这里一定有很大的势力,说不定和当地的政府和军方有勾结,我们只能保持客观的态度,还是别介入了!”韩叶诚说。
“就算是和美国军方有勾结我也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的话,在这里的中国同胞的安全就没有保障!”
“要是一定要查的话,就让我们来吧,你不仅是你自己,你还是联合国的士兵,你不能干涉某些纠纷的!”韩叶诚说。
“就算是摘下我所有的军衔,脱下我的这身衣服,这件事情我也是问定了!”
在我们的报道下,中国同胞在这里受伤的消息在国内传播开来,各种充斥着愤怒和正义感的邮件从中国的四面八方邮到了我的邮箱里,国内的人都表示对这件事情很担心,就在这件事情持续升温的时候,电台的领导却让我们在这件事上及时收手,不让我们再干涉这件事。
在所有的领导的反对声中,数我们新闻部的主任的反对声最激烈。在国内的时候,无论他下达什么命令,韩叶诚把它奉为圭臬无条件地接受,这次也不例外。
晚上已经在电话上和驻阿塔亚使馆的中国参赞戴西臣约定好了时间,在上午,叫上了让子凯准备出发的时候,韩叶诚却打了退堂鼓。
“九安,这件事我们还是别报道了!”
“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我感到了震惊。
“翟主任已经发话了,不要我们干涉!”
“他在国内当然不知道这里的民生疾苦。”我说。
“谁的意思都能违背,但是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思。”
“他就是你的上帝吗?”我说。
“对,他是我的恩人,所有的话我都可以不听,但是我必须尊重他!”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要是不去的话,黎九安必须去!”让子凯看不下去了。
“她也不能去!”
“别以为你们在一起了,你们就是一个人了。她是她,你还是你,你尊重你们的领导,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是你别干涉别人!”让子凯辩论。
“要是你不去的话,没有关系,我不介意,如果违背了翟主任的意思让你觉得很难受得话,我没有话可以说,但是我作为一个记者,这件事情,我已经看见了,我不能坐视不理!”
“九安,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错,我不怪你,我们都有自己的选择,他是你的恩人,不是我的恩人,大不了就是最后把我给踢出局,不过也没有关系,我已经得到了你,我知道你的心已经很知足了。”
“别在这里磨叽了,参赞的时间有限!”让子凯催促。
阁下了韩叶诚我和让子凯还有其他的同事一起朝大使馆的方向出发。
“你这个险是不是冒得有点大了?”让子凯问我。
“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一直很担心你啊!你就不怕得罪领导被开吗?”
“你就不怕违反军规被处分吗?”
“大不了回家去拍电影去!”
“大不了回家教学去,我可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人!”
“又是教学,多没意思,你干脆给我写剧本去吧,把我们的故事写成剧本,我拍成影片!”
“什么叫又是教学,我可是教育专业出身的!”
“好,我说错话了,我道歉!都有后路,这个险还是可以冒的!”
车子开了一段时间,想到刚才对韩叶诚说的话有些过激了,可能会伤到他的心,我就想掏出手机给他发个短信,道个歉,但是因为出发的匆忙,把手机给落在工作间。只好作罢。
“现在有几点!”没有手机,也看不了时间,我就像心中没谱似的问了下让子凯。
“算了,省得你老是问,这个给你!”他摘下了他的手表。
“这个可是你心上人给你的,我怎么敢要!”我吃了一惊,匆忙拒绝。
“什么心上人,不就是一块手表吗,就算是罕见的珠宝,只要是我觉得没有价值,它就分文不值,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只要是我觉得珍贵,它就是无与伦比。”他硬要给我戴上:“本来就是一块偏女性化的表,正好合适你!”
“什么意思?”
果真是一块女士手表,我戴上正好适合,像是给我量身打造的一样。
“戴上这块表,它陪我走过的时间就会在你这再重复起来,记住,只要是你不死,就别摘下它!”
“它还有保命的功能吗?”
“我已经在里面许下了保命的愿望!戴的人就会无灾无难!”
“难怪你这么不怕死!”
“我是刚刚许的!”
我沉默,看窗外。
时间好快,感觉我们的车才刚刚发动,就已经到了大使馆,我们对站岗的士兵说明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出示过我们的证件之后,就直接到了戴西臣的办公室。
进到办公室,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西装革履,很有官员做派的人就热情地迎接我们。
“戴叔叔,怎么是你!”让子凯激动地喊了起来。
“小凯,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戴西臣像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对让子凯说。
他们你一句叔叔,我一句“小凯”的寒暄着,把一场正式的会晤变成了亲人见面会。
“戴叔叔,这是国内电视台的记者,黎九安!”他居然像戴西臣介绍起来我了。
难道人家不知道我是记者吗?难道昨天我的电话是白打的吗?
戴西臣很和善的看了看我,接着眼睛在我的手腕上停留了一段时间,那个眼神看得我很不舒服。
真是后悔收了让子凯的这块表,让外人觉得我一个小记者,有了贪污受贿的嫌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