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潋听了这话,简直是心花怒放啊,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无辜模样,怯怯的盯着钱锦玉与秦景澜擦肩而过。
当锦玉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秦景澜差点冲动的伸手去拽她的衣袖,终究理智占了上风,他将伸出的手徒然的垂落,默默目送钱锦玉离开。
钱锦玉心里难受极了,但作为一个有骨气的女子,她方才勇敢的说不!那么硬撑着她也不能流露出半点对秦景澜的不舍!
一出状元府大门,翡翠就像疯了似的,屁股也不疼了,说话也利索了,整个就是一没事人!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而且,她还一副痛心疾首的说:“小姐你是不是傻啊?就因为姑爷打我板子你就赌气离开状元府?”
钱锦玉吸了吸鼻子,万分不理解翡翠这丫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就闷声道:“他都让人打你板子了,我还能坐以待毙吗?”
翡翠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扭动着圆翘大的屁股,一副她很好不用担心的样子,“小姐,姑爷吩咐那些下人了,别看他们挥棍子看起来可使劲了,其实板子落到我屁股上,就像挠痒痒。”
……娘的,浪费她的眼泪了,她这般悲怆的弃妇情绪为哪般?
翡翠笑嘻嘻的说:“其实吧,这些都是我与姑爷的一个约定,让我故意惹萧蛇妖生气,然后让小姐与只发生矛盾回钱府,姑爷说小姐你不在,有些事就好办了。”
什么叫有些事好办?秦景澜想办啥事啊?是不是她再次回状元府,那个萧潋直接从表妹晋级成姐妹了!
这样一想,委实不爽!
钱锦玉觉得真他娘的憋屈,她好不容易经过宋怀轩一事平静下来的心湖被秦景澜不动声色的扔了一把石子,连水花激起一个的,任她兀自纠结着,痛苦着,实在过分。
翡翠越说越来劲,指手画脚的,“小姐,你没想到吧,那个萧蛇妖真的很有心机的,我还偷听到她想在你吃的东西里下毒,绝育药那种,你说她是不是太可怕了?”
钱锦玉闻言,正色道:“秦景澜就只是让你配合他演戏就没了?”
翡翠还沉浸在她发现萧蛇妖的秘密洋洋得意的情绪里,一时间脑子没转弯过来,咱也不想打破她良好的优越感,遂忒有耐心的等待。
“对呀,姑爷说小姐要是知道了,这戏就不逼真了啊,所以我就没告诉你,嘿嘿!”翡翠得意的就差没摇尾巴了,瞧她那嘚瑟的小样。
钱锦玉点点头,含笑道:“既然翡翠你这么听景澜的话,以后你想吃肉什么的的就让景澜带你去吃好了!”
翡翠连忙摇头,试图转移话题,她看了看前面无比熟悉的句,忍不住大惊小怪的咋呼:“小姐,你还真打算回钱府?真和姑爷赌气啊?”
“那当然,都说了归家,难道还让我舔着脸回状元府?”钱锦玉理所应当的回答,并且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对。
翡翠不以为然,焦急的与钱锦玉并排道:“可要是那样,状元府可不就是萧蛇妖的天下。”
其实钱锦玉是心虚了,她大概是爱上了秦景澜罢。不然今日秦景澜护着萧潋她心里不舒坦,让人打翡翠板子的时候,她难受极了,却窝在他怀里贪恋着气息不愿离开。
种种迹象,这是心动的节奏啊!他俩这算是先成亲后恋爱吗?可钱锦玉害怕,以前她爱一个人可以无所畏惧的全数付出,可却换来宋怀轩的若即若离。
常言道,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俩次,是以钱锦玉没打算回状元府看萧潋脸色,她其实也就是想看看秦大人的举动,只是想知道是否是自己自作多情。
回钱府的时候,钱胖子一见主仆俩人两手空空,一副被扫地出门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玉儿,莫不是你和秦姑爷拌嘴了?”
钱锦玉摇摇头,钱胖子又不安心了,只觉得事态比他想的严重太多,忙道:“男人嘛,你说句话服软就行。”
钱锦玉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钱胖子年纪不小,童心未泯,看事太简单纯真了。
姨娘们见套不住钱锦玉嘴里的话,转而向翡翠询问,哪知翡翠这丫头一反常态的沉默,大有一副要保密的意思。
鉴于钱锦玉心情郁闷无趣,她时常带着翡翠去各个姨娘那坐会,要不然就是待在自个屋子里,默默的看着自己腐烂发霉!
钱胖子怕她憋住病来,天天变着花招让她开心,或者姨娘们又拉着钱锦玉说让她陪着同逛街道,只是对于这些,钱锦玉根本不感兴趣。她现在时时刻刻小心自己下一刻就沦为弃妇,心情委实没法变得很好。
钱锦玉一直在屋子里等,心想着秦景澜若是来接她了呢?
要不然就是悲观的面对现实,自己搁娘家住挺好的,什么麻烦都没有。
所以说,他娘的,秦景澜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而她每日的消遣约摸只有去看看厨房里午膳与晚膳吃甚,以及翡翠万年虎婆心萌动了。最近翡翠爱上了厨房里的大厨阿飘,不,准备来说是爱上了阿飘的手艺。
整天一有空就钻进厨房,与阿飘讨论如此把美食做的更精致更好吃!
唉,这年头翡翠都有事做,钱锦玉纳闷的自个在屋子里练习销魂钉。
她先在对面墙壁上钉了张白纸,然后对准中心,刷的一下,一枚销魂钉不偏不倚的穿透白纸,只是偏离了中心。
门被人推开,几日未见的秦景澜一袭竹青色雨过天青锦袍,对着钱锦玉露齿一笑,明晃晃的八颗白牙,甚是好看炫眼。
钱锦玉嘟囔着怎么钱府下人也不拦着点,其实心里美滋滋的。秦景澜来这是代表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啊!
“锦玉,我还以为你日子会过得很有趣。”他微微一笑,说的话却无比的欠扁。
钱锦玉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果断不理他。
秦景澜不甚在意,只从地上捡起一枚销魂钉,仔细看那成色,锋利程度,眼眸一眯,完起嘴角:“这销魂钉倒是用的好材料,不过也容易磨损,我听说天乌山上有种铁矿,不易摩挲,到时候我给你打造一副。”
这是向她示好吗?钱锦玉没能抵挡住诱惑,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殊不知到底是她天生丽质难自弃,还是她迷茫神色忒可爱,总之秦景澜有些心猿意马,俯首给了钱锦玉一个绵长温柔的吻。
秦景澜伸手把她圈入自己怀里,下巴搁在钱锦玉的肩窝里,贪婪的吸取着少女身上的清香,闷闷低哑道:“你若是不想回状元府我也不逼你。”
说完后又从胸口衣领处掏出一张信封扔到桌子上,可惜钱锦玉双眼埋入他怀里,未曾发觉他的动作。
秦景澜是被钱胖子烦走的,原因是钱胖子一听秦景澜来找她以为他俩要和好了。结果又听他没有要把钱锦玉接回状元府的意思,连忙要找他谈心。
于是英明神武的秦状元不甚其岳父碎碎念,果断逃离钱府。
钱锦玉免不了一顿长吁短叹,本来以为秦景澜是求着哄着让自己回状元府,毕竟一府怎能离开女主人?不过看来也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无比郁闷的安抚好钱胖子稀碎的心,又去厨房寻了阿飘煮些下酒菜,她今个要不醉不归。
然而回房时,却被那八仙桌上茶盏下压着的信封夺去了注意。霸气肆意又潇洒的行书就像秦景澜这人一样,钱锦玉犹豫着还是拿起信封,楞楞的看着信封上:锦玉启。
下酒菜与美酒都来了,阿飘不放心,反复叮嘱钱锦玉莫要贪杯。
钱锦玉盯着信封,先是倒着酒慢慢的喝着,随后又觉得没啥大不了,果断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来。
锦玉,我走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因为上次岳父被诬陷一事,幕后黑手对我展开报复,皇上派我去边塞打仗,平襄国频频侵扰边塞城民,朝中适合人选不多,我这个武状元自然当仁不让。
你也不必去追我,依照你的性子,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是第二天了罢。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将潋儿送去我娘那去了,你可以安心待在钱府,或许偶尔回状元府一趟,毕竟你是府中女主人。
至于翡翠的事我很抱歉,我看出潋儿并非表面上显露出的纯良无害。可是我也很抱歉,因为对她心存愧疚没法制止她的所作所为,我故意设套让翡翠受罚,你离开状元府,她就没法害你了。
你乖乖待在钱府等我归来接你回府,还有你莫要再对我冷淡,我们好好说话罢,记得照顾好自己。
秦景澜留。
就是这么一封很没有感情流露,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他去哪的信,钱锦玉却像疯了似的,拿着信就冲出门外。
她心里懊悔极了,为何她不早点看到信封,或许她就可以送秦景澜出征,他应该也是期待自己送行的罢?
如今日上三竿,正是响午时分,出征大军早就出发没人影了。她还是错过了啊。
钱锦玉失落的又回到屋子里坐下,仔细的又看了遍信封,恨的牙痒痒,好个闷骚状元郎!这么大的事还要用信告诉她?觉得这样浪漫是不是啊?
不知道她智商低!还玩这套!他娘的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