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裘又与那属下说了些话,大致都是加强巨沙帮内的看守,秦景澜不作停留,纵身一跃,施展轻功离去。
他想好了,倘若贸然前往储存粮食的仓库实在胜算不大,但是借着女神偷的名号他完全可以逃脱嫌疑。就算账簿被盗厉裘也不敢明说出口,这里面的机密他决计不会告诉这些武林人士。
而他要等着就是一个契机,女神偷来偷盗宝物的时机。
夜已入深,寂静的夏夜只闻得蛙叫声,而码头上却站着一道黑色的俏丽身影,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传闻中的女神偷,她微微颔首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那艘大船,蒙在黑纱下的嘴角勾起抹冷笑。
这些年她走南闯北的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次失手后她的相貌不甚被人瞥见,虽说慌乱中那人或许没看清自己的相貌,可她依旧不放心。
如果自己的相貌暴露了,岂不是多加几分危险?唯一的方法就是嫁祸于人,让这些愚蠢的武林人士以为那替身就是自己。她为了使得更多人相信,特意挑了比武大会人多时扬言说自己会来偷宝物。
届时把那替身倒霉鬼推出来,让她替自己死就好了,想想她就觉得神清气爽,接下来就进船找个替死鬼就好了。
秦景澜隐匿在暗处,见那道窈窕身影巧妙的躲过巨沙帮弟子们的眼线,轻松的猫着身子前行,他也露出会心一笑,可以安心的去偷账簿了。
储藏粮食的仓库外只有几个巨沙帮弟子看守着,表面上看起来并不起眼,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会如此随意。恐怕是自信里面的机关罢,几个弟子哈切连连昏昏欲睡但还是硬撑着杵在那。
秦景澜手里执着几枚石子,对准其中一人后脖颈,手指一弹,那人啪嗒一声顺势就要倒地。这引起旁边弟子的注意,忙扶着他的身体,惊讶道:“是谁?”
秦景澜一个手刀劈晕了他,顺便也解决了其余的几位,还忒好心的把晕倒的几人摆了个正托腮熟睡的姿势。
推门而入,屋子里是一些武器刀枪剑等井然有序的摆放在角落,或者悬挂在墙壁上,屋子里有一排排摆放着武器的阁架,秦景澜饶了几圈后发觉这里根本没什么机关,墙壁也是实心的,可是根据老头所说,粮食库又的确在这屋子。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有些着急更是担心那门外的几人醒来了。正当他焦急时,门外传来吵闹以及责骂声:“你们几个竟然敢偷懒?咦?不对劲!他们这是昏迷了!”
秦景澜眉头一皱,眼看外面的人就要推门而入,他急中生智,仰头望着最顶层那一格,提起内力一跃而上,双脚蹬在两排武器阁格之间的缝隙间稳住身子,屏住呼吸。只要来人不往上空看,绝对发现不了他。
只是门外的人并未推门,因为整条船上的巨沙帮弟子都大喊道:“女神偷来了,兄弟们注意些,她往客区方向逃了!”
于是门外的声响渐行渐远,秦景澜这才松口气,不过还是有几个人推门而入并未点蜡烛随意查看了一番,发觉并无异常这才退出门外继续看守。
秦景澜因为脚支撑的时间忒长,重心有些不稳,显些跌倒在地,幸好他死死的扒住第一层格子,然后他愣了。
内侧的墙壁突然翻转过来,一道石门缓缓开启,这难道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呐!
他瞬间懵逼了,看来那就是暗室的入口啊!秦景有些僵硬的直起身子,在原地站了半晌,确定门外的守卫并未发现他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向暗室走去。
钱锦玉决计想不到自己半夜出来透气也能遇上这等倒霉事。 但凡事都会有意外,她身在这尘世中,自然也无法脱俗啊。唉,怪只怪她这人天生便是长着张招摇的脸,在黑暗中一身白色里衣的她是不负众望的被人劫持捂着嘴拖到了角落。
女侠!饶命呐!
那身着黑衣的女子快速的把自个身上的夜行衣一脱,其实钱锦玉是想闭眼的。女侠,你原来是同性恋啊,不好意思我们不约呀。
那女子冷冷一笑,一股脑的把衣服往钱锦玉身上一扔,顺带有什么东西砸到了!砸到了她的胸上!要不要扔的这么准?那是咱的胸好吗?本来就不大了,还受到了暴力。
钱锦玉用哀求的眼神瞅着她,求放过啊!可惜女侠却道:“你必须得死!”然后飞身离去,得到自由的咱也不是傻子好吗!连忙爬起身就要跑。
可惜,好人运气一向都很背!钱锦玉还没挪动身子,一行举着火把的巨沙帮弟子神色不善的盯着她看,并且将她团团包围住。
钱锦玉同他们僵持片刻,委实找不出可以解释自己现下鬼鬼祟祟且有些做贼心虚的动作的合理理由。也只得装作淡定模样,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努力作出一副没事模样。
但是地上的夜行衣无疑是个*呐!所以 众巨沙帮弟子面面相觑,还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约摸也是想不通钱锦玉不是点沧派的人么,这情况有些难办呐!
钱锦玉正踌躇时,有位面色严肃的小哥厉声道:“这位姑娘,不解释一下吗?为甚半夜出现在此,还带着夜行衣?”
钱锦玉吞了吞口水,本想作投降状举起双手,口中喊道:“如果我说我是被人掳来的,你们信吗?”但是!那从袖口里掉出来的东西是什么鬼!
“呵呵!被人诬陷吗?当我们是傻子啊!你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女神偷,那夜行衣上还绣了个偷字,啧啧还想扯谎,还有呢。”那位小哥从地上捡起方才掉落的东西,面容扭曲,“这分明就是我们巨帮主的令牌!你还想狡辩!兄弟们,押着她去见帮主!”
不不不,咱是冤枉的啊,咱都不会武功怎么去偷什么令牌!钱锦玉心绞痛,这些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她含泪被他们五花大绑的连拉带拽的带去了大厅。
上天呐,为甚咱的命运总是如此多舛,陷入无限循环陷害中,她上辈子是杀人放火了吗?这辈子简直是来还债的,什么倒霉事都碰上了。
还有,这个偷盗的黑锅咱不背!咱从下面就懂得不能随意拿别人的东西,咱是四有姑娘!有良心,有道德,有智慧,有爱心啊!
而那边,秦景澜已经找到那放着账簿的木匣,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盯着墙壁。
那墙壁上有密密麻麻细小的针孔大小的洞,白天与晚上的机关原理都是一样的,月光通过小洞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影道道细光。他深吸了口气,先把长发绕了几圈,束成发髻。小心翼翼的时而弓身时而闪身避开那些光束。
其实这机关主要考验人的细心以及耐力,打开木匣的那一刻秦景澜总算松了口气,快速的用布包起那本账簿放入怀里,再沿路返回。
但是问题又来了,那暗室们关不上啊!不论他是推还是踢,并没一丝反应。秦景澜凝眉思忖片刻,试探性的一脚踢在那第一层武器架上,然后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了。层层武器架摩擦的声音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门外的守卫连忙推门而入,秦景澜眼疾手快的从越窗而出,一路狂奔呐!那些守卫也不是吃素的,紧跟着不放。秦景澜只管施展轻功几个起伏间朝那些武林人士屋子里跑去。
其实他并不担心会被那些巨沙帮弟子们发现,他早就与贤王保持联系。一道偷盗账簿成功,贤王会派暗卫假扮他夺路逃跑,迷惑那些人的视线。
果不其然,隐匿在暗处的暗卫突然纵身而出,引起追来的巨沙帮弟子注意,纷纷跟着他而去,而秦景澜已经回到了屋子脱下夜行衣换上自己的衣裳。
“你从哪来的?”旁边床上的那位仁兄貌似听见了些许动静,迷迷茫茫的问了句。
秦景澜眯了眯眼,平复了气息,淡淡道:“哦,我方才去外面小解了一下。”
那位仁兄翻了个身,陷入沉睡中,秦景澜掀开被子躺好,只是很快就被敲门声逼的再次起身开门。
一开门便是巨沙帮弟子严肃刻板的脸,一板一眼的说:“两位,我们抓到了女神偷,帮主请各位同去大厅一聚,当众审讯那女神偷。”
“哦,女神偷已经被抓住了吗?真是可喜可贺!”秦景澜面露微笑,然而那巨沙帮弟子的脸色却像吃了屎一样,转身走了。
不过要是秦景澜知道那抓到的女神偷是钱锦玉的话,他定然说不出如此轻松的话。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大半夜的被人喊醒,心里真的很不爽呐!但是,迫于厉裘的淫威!他们只能按耐住内心的不满,转而把愤怒的情绪砸向无辜的钱锦玉身上。
厉裘坐在主座上,手里捏着那枚令牌,心里想的却是弟子私下汇报的,那武器阁被人偷偷潜入的事!这令牌哪有那武器阁里的东西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