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
元灵界是个科技树扭曲的偏古代世界。
在这样的背景下，其实有很多地方都做不到夏言穿越前那个世界那么便利。
就比如说日常的沐浴清洁。
当然了，这个也是针对于凡人来说。
老早就提到过，修士的话，只需要稍稍给自己施展一点小法术，就能把自己变得干干净净。
但是。
沐浴什么的，也是大家这么多年来的日常习惯了。
只不过，硬说的话，通过泡在热水里缓解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疲劳，可能才是天机峰上的大家这么做的原因。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诗红绫第一次要求夏言帮她洗头发。
讲道理，虽然平时看着她们一个个好像很开放的样子。
但那只是面对夏言一个人而已。
大世界的背景之下，女孩子们的内心其实是很保守的。
就比如说洗头这个事情。
寻常的风气习俗中，男女之间可不会帮彼此洗头发。
除非感情极好。
诗红绫大概就是这么想的。
而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夏言，她自然也想让对方为自己做一些，看上去听起来极为亲密的事情。
只不过，夏小言同学对这个就一知半解了。
那以前穿越前找个理发店，十个里面还有八个都是洗头小妹呢。
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就很平常。
“好啊，那你躺好吧。”
拉了张椅子让她靠着，夏言便取了些热水来，准备帮她洗头。
他还有自制的洗头膏。
这玩意外面可弄不到。
富贵人家一般用皂角或者其他药材，寻常人家凑合凑合，就用草木灰。
至于他的洗头膏，就纯纯是炼丹造出的副产品了。
其实这里面乐银瑶的功劳还大些。
浩然丹仙一向喜欢弄点新奇小发明，这其实是她无意间弄出来的。
经过她和夏言的改良后，完美的洗发水就诞生了。
可能是因为加了名贵的天材地宝，用这种洗发水洗过的头发，不但会变得清清爽爽，还会保持很长时间的绵柔顺滑。
“小心点，弄到眼睛里会疼的。”
夏言一边帮诗红绫抹洗头膏，一边小心叮嘱道。
“嗯，知道啦，我又不像二师姐那么笨。”
小诗同学漫不经心的答应道。
“哈，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脱离幻境后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夏言揶揄了一句。
“……那怎么办嘛，谁让你无缘无故就消失那么久。”
诗红绫的语气有点不开心，“不知道我会想你的嘛？”
“不是解释过了，这件事事出有因么？”
夏言叹了口气。
“……那我不管，反正结果就是这样了。”
小诗同学颇有几分耍赖皮的意思，“才不想听你讲道理。”
和其他人比起来，她算很成熟的了。
但再是成熟，她也没办法忘记自己的心上人就是了。
“总之，一切都会过去的。”
夏言老调重弹道，“师尊回来了，想必不久就会迎来和平的。”
“那你会回去么？”
诗红绫看似随意，实则认真的问道，“回到二十五年前，一切都还安好的时候？”
……
这不是夏言第一次听说，或者考虑这个问题了。
说实在的，如果真的能回去的话，那么他就相当于已经预知了很多事情。
那么也就可以未雨绸缪。
不要忘了，距离他离开和罪城降临之间，还有着五年的空档期呢。
但是，回去的话……
可能也有着很多的问题就是了。
尤其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那就是……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
夏言对此也蛮无奈。
是了。
穿越时空本来就不是个容易事情。
哪怕是怜墨月也做不到。
“那如果可以的话，你回不回去？”
诗红绫好奇道。
“你希望我回去么？”
夏言没有正面回答。
“说实话，不希望。”
小诗同学很坦诚，“不是说因为我才见到你什么的，而是说，如果你回去改变了什么，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现在的我也会消失？”
她很聪明，一下就抓住了最重要的点。
如果有看过蝴蝶效应的同学，就会清楚，哪怕一点小小的举动，都可能对未来造成极大的影响。
更何况夏言如果真要回去的话，要做的事情绝对很多很多。
那么，在那之后的未来，师姐们也同样不会是现在的师姐了。
“……先别说这个啦。”
他自己也一时半会想不清楚，索性摇摇头岔开了话题，“至少我们得先把眼下的这一关过了，不是么？”
“谁知道，那个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对吧？”
“好像也有点道理啊。”
诗红绫不置可否，“也是，不应该一见到你就说这些的，还是聊点别的吧。”
“嗯，好……”
说是聊天，其实也没办法耽误太久。
帮她洗完了头，二人也后脚来到了监兵城的议事厅。
其他人也已经悉数到齐。
“夏掌教，好久不见。”
依旧是小正太模样的青桐阳，看着他微笑道，“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借你吉言了，青龙前辈。”
夏言同样微笑着作了回应。
虽然听上去不像什么好话，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好像也算是一种夸奖？
“还是仔细说说你们具体的计划吧。”
稳重一些的玄墨林开门见山，“我刚才听郁儿说，你们是打算将我们全部都转移去东土？”
“是了，这是我师尊的计划。”
夏言点了点头，然后详细的和他们解释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只说一点。”
朱雀朱梦仙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你这个计划听上去不错，但实际上也有着一个最大的风险。”
“朱雀前辈请讲。”
“听你们的意思，其他几处版图的幸存者，已经全部去了你们渡仙门，对吧。”
“正是。”
“那如果我们也去的话，就相当于，所有反抗罪城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集合在了一起，这话可对？”
“那当然。”
夏言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这个计划一旦失败，我们就会连后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