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夏言用的是传音。
只是为了先和怜墨月合计清楚。
“你什么意思？”
大白毛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语气中平添了一丝好奇。
“我的意思是，这块开天石，或许本来就不一定只给一人持有。”
夏言解释道，“就好像它现在的状态一样。”
这话不假。
毕竟谁也没规定这一点。
而从刚才它重新聚拢太初本源的特性来看，即便是将其分成几份，其中所蕴含灵力的总量，也是绝对不会发生变化的。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这么看来，沙歇应该就是开天石其中一份的获得者。
因为当年制造太初壹式的时候，他手上就是有太初本源存在的。
而那个量级……
该说不说，其实和现在怜墨月手中那个小份差不多。
应该……是巧合吧？
对吧？
而大白毛同样对夏言的事情一门清，自然也深知，作为他躯壳的制造者，沙歇其实也必须得掌握一定的太初本源才行。
师徒二人如此这般的一合计。
然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沙歇前辈。”
夏言拟好了说辞，便将沙歇叫了过来，将那块小的开天石交给了他，“喏，拿着吧，这份是你的。”
“嗯？你确定？”
听到他这么说，沙歇一时间还有点发愣。
有一说一。
他其实都对这东西不怎么抱希望了。
倒也不是说，他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刚才他甚至同样产生过，将开天石想个办法抢走之类的想法。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找人“借”东西了。
只是，这样的念头，在看到怜墨月的实力后，就被彻彻底底的打消了。
他自认尚且不是那两道黑影的对手。
那这个能把他们俩吊起来打的白发少女，可能就更不用说了。
虽说仅仅是观摩这场战斗，就能让他受益匪浅。
但要说实质性的效果，肯定还是比不过开天石的。
只不过，他也是真的没想到。
峰回路转的，自己居然还是有机会得到开天石。
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但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
这么一看，反倒是他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是这也不能怪他。
孤僻的性格加上疯狂的想法，让他基本也感受不到什么来自其他人的善意。
夏言是为数不多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无妨，我想这东西既然机缘巧合碎成两半，想必也冥冥之中暗示要有你一份吧。”
夏言笑着点点头，用这样的理由应付了过去。
“那需要我做什么么？”
沙歇继续问道。
他也不傻，又或者觉得自己不能无功受禄，所以便试探性地如此问道。
“这个嘛……我只希望沙歇前辈你回去之后，可以对我们师徒二人的事情守口如瓶。”
夏言想了想，发现自己倒真有事情要和他交代，思考了一下叮嘱道，“无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将我们的事情透露出哪怕一丝。”
他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要求，主要还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该把自己和大白毛时空回溯所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就像刚才，哪怕怜墨月没有明说，但实则和那两道黑影纠缠的时候，早就悄悄用结界隔绝了周遭的空间。
这样的话，即便里面闹得再凶，外界也不会有所察觉。
“……就这么简单？”
沙歇基本没怎么犹豫便一口答应，“你要是觉得信不过，我立道誓也无妨。”
保守一辈子秘密，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容易。
但对他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反正他也没什么社交圈子。
再加上开天石的利益绑定，本身他也没打算说就是了。
“再有就是，如果你的造物真能成功的话，可以在他的左手手腕上，额外纹一道祥云纹么？”
夏言想了想又道。
“……这样做的意义？”
沙歇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对这个要求颇为好奇。
“……算是个人喜好吧。”
夏小言同学微微颔首，“反正你都要拿我的脸来造傀儡了，多答应这一个小要求，想必也无伤大雅，对吧？”
“你说的没错。”
沙歇对此不置可否，“行，我答应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夏言轻轻叹了口气，“那我们就要离开了，傀儡数据方面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不用，相信我的实力。”
沙歇摆摆手拒绝道。
虽说前段时间，自己是得了他的帮助不假。
但他也有自己身为傀儡师的骄傲。
总不能真的什么都指望别人。
再说了，最基础的数据调校好了，之后的东西，若是不能自行推算而出，那多多少少也显得他沙歇有些废物不是？
“只是说实话，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做研究，其实是个蛮有趣的事情。”
想到这儿，他却又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我想我们以后，或许也未尝没有再见的机会。”
夏言微笑着回应道。
这可不是安慰。
这是真的。
一千年后的自己，其实还是和沙歇见过几次的。
哪怕只是在脑海中。
哪怕听到的只是他预留下来的录音。
但那也是一种相见，不是么？
“也是，毕竟山水有相逢嘛。”
沙歇难得露出了一个正常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但我祝愿你们一路顺风。”
“承你吉言。”
夏言一抱拳，本想和他再说点什么。
但却被一旁等的不耐烦的怜墨月，生拉硬拽的带走了。
“我自己能走的啦，师尊。”
该说不说的，被这么拖着走属实有点丢人。
“不，为师觉得你不能。”
大白毛愣是不松手，“真是的，哪来那么多话要和他说，嗯？”
人家以前没你，不也把你的躯壳做出来了？
“话说回来，对于剩下这一半开天石，你有什么头绪么？”
“……徒儿还没有。师尊你呢？”
“为师现在也有点想不明白。”
怜墨月摇摇头，“刚和人打完架，一时间静不下心想事情。”
夏言对此不置可否。
仔细想了想，这个时代……应该也没有什么其他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也是，那就先回去吧？”
“不急。”
大白毛停在了原地，“明天再走。”
“那今天？”
“今天还有一半。”
怜墨月回过头，很是认真的看向了他，“所以……留点时间出来，和为师约会吧，怎么样？”
【作者题外话】：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