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石铠一来到下相,关平立即宴请了二人,宋宪听闻关平建了大功,喜不自胜,并强烈要求关平将那场战役呃详细情况叙述一遍。
关平心情也好,便趁着酒兴,仔细的说了一遍,说到激动紧张处,宋宪又是拍案,又是跺脚,把酒沫子溅的到处乱飞,显的比谁都激动。
“可惜啊…可惜啊。我不能与定国一同战斗,憾事,憾事。”宋宪摇头晃脑。
可是,石铠却一直闷闷不乐,只因为吕怜绮,现在徐州几句谁都知道了,吕布之女吕怜绮从曹军手下被吕布旧部救走,并逃到寿春,与袁术太子袁耀成婚。
这件事在徐州传的很开,可是关平却不了解,他只知道吕怜绮逃到袁耀那里去了,并蛊惑袁耀来对付自己。
见石铠郁闷的表情,想到他几乎可以为了吕怜绮做任何事,关平紧张起来。
上一次袭击袁术大本营,并未见到吕怜绮,也就是说她可能还活着,若是追击袁术时,石铠被吕怜绮控制,突然反戈,事情大不妙。
“将军,末将不胜酒力,先告辞了。”石铠终究感到无趣,起身,也不管关平的答复,自走了。
关平眯着眼睛盯着石铠离开的背景,这对于石铠来说,是个危险的信号。因为,关平眯眼睛,说明他心中有杀意。
在关平心中,石铠不同于高顺,杀了,这样的人才,一抓一大把,他毫不可惜。
只要能确定:杀了石铠,丹阳兵依然会在自己的掌控中。关平会毫不犹豫的下手。
下相本是小城,一时间驻扎了关平本部二千余人,路昭一部二千人,宋宪一部一千五百人,石铠一部一千五百人等七千余人,实在拥挤不堪,大部分兵马只能在城外扎营。
关平从车胄要足了军械粮草后,南面传来消息,袁术已经离开淩县,不过不是北上,居然是南下,看来他自筹不能往北,便想回寿春。
这一切都在关平的预料之中。而他也早已埋好了伏笔,想必尹渊已经到达灊山。
天大的网已经布好,就等着袁术父子钻进去了。
袁术北进,好歹手下人还能留点念想,可是一旦袁术往南撤,人心已经完全散了,于是,暗地里跑掉的人更多。
袁术的军队,从淩县到寿春的路上,虽然没有战斗,但是减员情况,却比往前每日大战曹操时,更加严重。
从淩县出发时,还有万余人,还没走到寿春,已经只剩下三千人了。
这种情况回寿春,不是去被那些世家大族青钢么。袁术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便想去投靠在不远处灊山的、原来的部署陈兰、雷薄。
事实证明,袁术能够成为一方之雄,还是有其必然因素的。
他做起事情,某些时候,还是相当有魄力的,就好比现在的战略大转移——好吧,也可以叫做长征。
首先,他做决定快,一退回淩县,立即往南退;二是速度快,任凭关平领着六七千人马,一路狂奔,就是追赶不上。
袁公路…此时叫袁跑路更为适合,当他来到灊山下时,历史上本是被陈兰、雷薄拒绝的,可是因为关平的策划,二人大开山门,敲锣打鼓、欢欢喜喜的将袁术迎了上去。
而当关平领军气喘吁吁的追到灊山时,所有人都头疼了,直感叹:这些贼土匪,太会选山头了。
灊山的主峰叫天柱山,只有一条小道通山顶,延绵二十余里,极其狭窄,仅能容五人并排前行,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谓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毫不为过。
“将…将军,这地儿,怎么上去?”
关平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令兵马在山脚平坦处扎营,生火做饭。
关平却自带了几个人,坐在那险道的入口处,着人拿来一壶冷酒,望着巍峨高山,时不时泯上几口,悠然自得,把旁边的亲兵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将军这真有雅致。
“将军,我们这是要等到何时?”
关平只是摇头轻笑,并不作答,傍晚时分,天将入夜时,一阵山风拂过,白日被六月酷暑折磨的苦不堪言的亲兵们大呼过瘾,而此时,小道上竟传来一阵脚步声,亲兵们一阵紧张,抽刀相对。
关平却大笑道:“仁恕,事情可顺利?”
“托主公洪福。”来者正是尹渊。“一切大顺。”
“来,且喝几口,再将事情详说。”关平笑着将酒壶递过去。
尹渊也不客气,接过后喝了一后,轻轻放下,道:“属下奉主公之命,来到灊山后,陈兰、雷薄本是声色俱厉的将属下捆绑起来,还摆下油锅,属下便将大势一说,又抛下将军所放诱饵,其二人便上钩归顺了。”
关平点点头,以示赞许,又问道:“依你看,此二人品德、本事如何?”
此时,尹渊一脸鄙夷,道:“文不成、武不就,最善见风使舵、拍马阿谀,唯利是图、生性残暴,总之,一无是处。”
关平笑了笑,并不回答。
尹渊此时便站了起来,正色道:“据属下观察,因二人时常克扣军饷,打骂士卒,其部下,离心离德,对其深有怨恨。”
“所以,属下献上一石二鸟之计。”
“且说说。”关平来了兴趣。
“山上已经在设宴款待袁术一行,待酒酣之时,山上便举火为号,主公率兵乘势而进,其大开山门,然后,前后围攻,可将袁术等,剿杀之!此时,陈兰、雷薄为了讨好主公,必定设宴款待,其二人武艺低微,万不是主公对手,便可于席上杀之,属下自为主公说服其部众。如何,主公便可尽收灊山三千之众,并有袁术经营十几年留下的无数财帛。”
尹渊一面眉飞色舞的叙述着自己的计策,关平静静听着,并不打断,待其说完后,良久无言。
尹渊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关平,见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不禁有些忐忑。
半响,关平忽的伸出手,打在尹渊肩膀上,笑道:“我得仁恕,如高祖得陈平。”
尹渊双腿一软,差点没跌下去,这主公,竟自喻汉高祖,而自己,则成了那盗嫂受金的的陈平……貌似不错,这陈平后来不也是开国元勋。
“传令,让各军准备,只要本将一声令下,便随我上山建功!”
众军轰然应答,关平与尹渊又在山口待了半响,忽见山顶一高出扬起火苗,直窜起几米高,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尹渊一喜,忙站起来,道:“信号来了,请主公领兵。”
关平正待要身先士卒的冲上去,却被尹渊拉住了,见其道:“主公,你不应以身犯险,为了防止陈兰、雷薄可能反水,还是叫裨将先去一探虚实。”
关平深以为然,便叫道:“石铠,你部精锐,且先行上山查看。”
“末将得令!”石铠没有怀疑,带着己部,首先登上了那条极为狭窄的小路,因为是夜晚,骑兵,马车虽能过,但保不准战马受惊失控,所以,石铠部皆弃马步行攀爬。
关平亦率领己部跟上,并着另一支亲信——宋宪部紧紧跟在身后,最后才是路昭部。
六七千人马真正坐到了暂时丢弃一切辎重物资,只拿着兵器,往山顶上爬。
没过多久,前面传来消息,已经顺利通过山门,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关平令众军加速前行,待全部上山后,都悄悄的潜伏在山寨的前方树林里,因为训练有素,竟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关平打量起这座山寨来,就在山顶的空旷平坦地带建造,材料以木材居多,房屋多高大,排列有序。
“仁恕,你与那二人可约好,如何进攻?”关平问向旁边的尹渊。
却见尹渊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道:“这便是山寨的地图,来时,属下已将袁术军的驻扎情况系数画下了,主公且看,袁术将亲属家眷及后宫都安排在这最里面,大约一千余人;另外,这是能战的兵马,也大约有一千余人,位于中央,而在最外面的,便是那些没有战力的民众。而陈兰、雷薄的意思,便是:只要外面厮杀声起,他便在堂上发作,将袁术等擒到主公面前。”
“好!最外围的一千民众,宋宪你领己部将之团团包围,但不可交战,更不可乱造杀戮;林肯,你便直接突入最里面,将袁术的一应家属、妃嫔擒下,记住,不可乱动,更不许士兵哄抢财物,违者,就地格杀!石铠,你领己部包围中间那一千可战袁兵,剿杀之;其余各部,原地待命。”
计划已定,关平大手一挥,三部兵马各自出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