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圆满结束,散了之后,关平却扯住了张辽,二人并肩走了好一会儿。
“文远,那高顺之事,你如何处理了?”
张辽一怔,脸上带着愧疚,道:“一直在我军营中大牢里。”
“没有告诉曹公与伯父?”
“没有。”张辽摇头答道。
“那就好。”关平道:“我建议,还是封锁高顺未死的消息,除了你我,不要让别人知晓。”
“噢。”张辽疑惑问道:“定国,你这是何意?”
“高顺未死一经传出,陷阵营便不复平静矣。”关平解释道:“所以,我想等大战结束,吕布已死之后,再行劝说高顺。”
“好。”
二人计划已定,便分开了。
关平却微微摇晃的回到了刘备军营中自己的住所,沿路,却觉得肩膀微微有些疼,而几杯酒下肚后,也觉得头微微晕,显然,大病未愈,对酒精的抵抗力差了许多。
蹒跚的走到营帐门口,正是日头快要沉了的时候,十月初的夕阳,没有以往那般绚烂,却也多了几分秋天的沁凉。仿佛洒下来的夕光,也带着几分清爽。
就在那门口,却伫立着一人,夕阳流淌在她身上,顺着淡绿色的长裙,滴答在地上,更增添几分安静。
关平却忽然记起,几个月前,刘备还占据着小沛,却时常与吕布大战,而此时,二十岁的关平已经成熟,而刘备手下将领日益拮据,关平受命押送粮草,算是第一次出征。
胡氏等都是兴高采烈,因为这运送粮草,被偷袭的风险相对较小,而功劳又比较大,因此,这算是白捡一个功劳,而关平只要有了功劳,关家在刘备集团的地位无疑又提升了一步,这便是胡氏的期望。
只有关凤,她不懂的许多,在她眼里,哥哥或发达,或落寞,都与她无关,她要的,只是他平平安安,而战场,是要死人的。
而那次运送粮草,吕布听取陈宫的意见,派成廉绕后截取粮道,只是成廉而已,又如何是关平的对手。
可那时的关平刚穿越来不久,显然还不适应这残酷的时代,如何敢去厮杀。当即,关平首先逃跑,主将一跑,士兵皆一哄而散。
粮道被断,粮车被毁,粮草被焚。刘备军因为无粮而军心涣散,大败而归。
关平不战而逃,只因为是关羽义子,且是年幼、第一次出征,刘备也未多加处罚,不过兵权自然没了,也不再被关羽重点培养,从此以后,便是废材了。
那时,关羽的脸色不好看,胡氏整天唉声叹气,没摆出过好的脸色,与出征前那副兴高采烈,对比的何其明显。
而关凤却很高兴,只因为关平平安归来,仅此而已。那时的关凤,也是每日等在门口,等待关平校场训练归来的,一如今日一般,只是这光景,却好久不见。
“凤儿…..”关平满嘴的酒气。
“不要叫我。”女孩嘴巴抿着,一脸不悦。
“我也是无法,你也看见了,我是被三叔拖去的。”关平低声哄着。
“那是你自己想去,别拿三叔来搪塞。”
“那好,那好,是我自己想去,是我犯错误了;那我请求原谅,请求组织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关平涎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
关凤还是嘟着嘴,不说话。
“向关小姐保证,小平子再也不敢了。如若再犯,那便是小狗。”关平只得使出杀手锏。
“噗……”关凤再也把持不住,掩嘴轻笑出来。嗔道:“下次再敢,凤儿便不给哥哥做衣服了。”
“虾米!”关平故作惊慌,掩面长叹,道:“凤儿不给我做衣服,那我裸奔去啊。”
“哼!”关凤呵呵笑起来,尔后,忍住笑,一本正经道:“不听我的话,就是这个结果。”
……
第二日醒来,睡在里间的关凤早已起来,正忙着调羹,神色间,有些疲倦。
“干嘛起的这么早,这些事,自有火头兵来打理。”关平有些心疼,轻声斥道。
关凤将散落在两颊的头发重又揽到耳后去,抬眼一嗔,巧笑如嫣,道:“那些大头兵,哪里懂得什么调理,就跟做猪食一般,胡乱熬了。就比如这绿豆粥,什么火候,多少粮放多少米,豆子分量是多少,都是有讲究的。”
“噢。”关平闻到清香味道,食欲大振,穿着布衫,便靠了上来,咽了口水,就欲下手。
关凤嗔了一眼,笑骂道:“笨猪!还不可以吃,快去穿衣洗漱。”
待关平穿好衣服,整理、洗漱完毕,关凤也将绿豆粥摆上了桌子,并有几个鸡子。
二人坐下,吃时,关凤问道:“哥,这次大军要在小沛停多久?”
关平略一思考,道:“曹公在此整军,就要攻打下邳了,怕有十余天吧。”
“那……”关凤试探性的问道:“哥哥你要随父亲出征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关凤眼里的期盼与担心,仿佛如泪珠一般,就要溢眶而出。
“要吧。”关平不敢再望妹妹的眼睛,眼神闪躲,盯着桌上的鸡子轻声说道。
关凤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一般,鼻子一酸,眼眶湿润,哽咽道:“怎么这样啊…..哥哥你伤还没好,他们….怎…怎么这样啊。”
“没事!”关平拍着胸脯笑道:“你哥哥我是不死小强。”
“再厉害的小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关凤渐渐的收住眼泪,望向关平,道:“那凤儿要哥哥在这几日多陪陪我。”
“嗯。”关平眯着眼笑道。
“不能反悔哦。”关凤破涕为笑。
“你见过反悔的小强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