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伴随着曹操大胜、北方彻底为其所得,天下人对汉帝的最后一丝希冀也失去了。
于益州,随刘焉入川的东州人因为日益骄横,引起益州本地人不满,权吏赵韪率军在成都包围刘璋,东州人恐怕受到屠杀,都拼死作战,杀退赵韪,并追击到江州将他杀死。
刘焉之子璋由此坐稳西川,曹操担忧难以掌控,以天子名义宣召刘璋入许昌为卿,后者不至,自成一方军阀。
而在汉中,张鲁以鬼道教民,甚得民心,张鲁由此成为汉中的实际领导者,又趁机夺取巴郡。曹操正忙于北伐,无力进行征讨,只好安抚张鲁,任命他为镇民中郎将,兼任汉宁郡太守,而张鲁对特朝廷,只是进贡当地土特产,俨然又自成一系。
相比这两处大变故,关平在荆州取江夏一郡的事,反倒没有于天下士人中引起多少震动。
关平也乐的轻松,一方面吩咐吴俊,于江夏各地,征召家贫而品德优良者,以特种方法训练,有了关平的支持、与宽松的发展空间,这支部队迅速发展到三百人,然因为是初始阶段,只是散步在太守府周边,并未派出去执行任务。
有杨弘、费祎、董允这三位治民大才料理江夏政事,关平放心得很,便乘船,游荡于江夏各地。
或去沙羡,监督魏延训练陆上兵马,或往洞庭湖壶渚,查看甘宁训练进程。
闲暇时,便于太守府后院,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
不得不说,上天对待关平还是很厚道的,在这个儿随母长的时代,小关文在长至半周岁时,脸上的轮廓完全清晰出来,竟丝毫看不出半丝他妈的痕迹,所有的部位,都是关平的迷你缩小版,直把某人乐呵的。
这一日,因为关凤久在后院,未曾出来透气,关平便趁着儿子熟睡之机,带着她在江夏城中闲逛。
在布庄买了许多帛巾,据关凤话说,闲着也是闲着,准备在家中给一家三口做一套家庭装。
而令二人惊喜的是,在江夏城中,竟也有那种雕刻成各种小人样的圆球糖卖。
这种糖果,对于二人来说,可是具有最特别的意义。
它,不但代表了二人初次见面时的青涩感情,也能纪念那次在舞阴时被逼到绝路才结合的缠绵。
二人,牵着手,一人嘴里叼一根甜糖,四处逛着,恍然间,又如回到了当初在下邳时的光景。
关平的眼角有些湿润,这种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不需要大起大落,不需要扬名天下,更不需要青史留名,平平淡淡才是真。
可如今走上这一条厮杀争霸道路,却同样是出自关平本心;也许,男人心中都住着一头雄狮。
只要有风云际会的机会,雄狮不出来走一圈,没几个男人会甘心;这或许便是人、更准确讲是男人的矛盾之处。
‘哥。’走了半日,关凤忽的就停住,含情脉脉的盯着关平。
关平一愣,想起她近来都是叫自己夫君,有些疑惑。
‘还像以前那样,你背着我走,好不好?’关凤一双大眼闪烁扑腾,期期艾艾的说道;见关平杵着没动,她又加了一句:‘放心吧,父亲远在新野,不会看见的。’
关平一笑,他想起刚穿越来时,与小妹一同在街上游玩,兴起了,便背着她在街上乱转,还大呼小叫,结果被正在巡城的关羽看见,后者大怒,在大街上将关平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把关凤锁在家中,半月不准出来。
‘好。’关平盈着笑,微微驼下身子:‘上来。’
关凤毫无作为一个母亲的觉悟,如小女孩一般,欢天喜地的蹦跳着,呵呵直笑,又怕关平反悔似地,一骨碌爬了上去。
‘我要飞咯,抓紧啊。’关平双手往后,搂着她日渐饱满的香臀,脖子一歪,提醒道。
关凤正咯咯的笑着,见关平说要飞,大惊,尖叫一声,忙往前一扑,死死地搂住他的脖子。
‘走咯!’关平哈哈大笑,便在大街上狂奔起来,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关平正飞奔间,突就见前头迎面一人,面色极是惶恐,慌不择路的样子,一头正撞在关平身上。
关平何等体魄,因街上人多,不好闪避,便双腿一沉,扎好马步,脚下立生根。
那人一撞上关平,当即被巨大的相互力一击,闷哼一声,身体往后一仆,如遭重创,倒地不起;反观关平,四平八稳,未移动一丝一毫。
‘抓捆起来!这贼好生凶悍!’就听的后面急赶来一队官兵,领头的,指着地上那人喝道。
待士兵将那人捆起,领头的一看正前方的关平,见是主公,啪的就下拜,就要开口拜见。
关平瞪了一眼,那头领倒也机灵,不在说话。
‘这人,所犯何事?’关平见地上那人,二十多岁,即便被擒,亦眼神凶狠,起了点兴趣。
‘主…公子,此人凶狠,竟于青天白日,仗剑入室杀人。’官兵头目恭恭敬敬说道。
‘噢。’关平眼神一亮,赞道:‘有胆魄。’旋即又摇了摇头,笑道:‘不过,光有一身胆可不行,本事太小啊。’
‘哼!’地上那人明显不服,可想到方才装上面前这人时,犹如撞在一座山上,便只狠狠瞪着,没有说话。
‘公子,此人该如何处理?’
‘你为何杀人?’关平又向那人问道,关凤也早从关平身上下来,拉着他肩膀,站立在一旁。
‘为友报仇而已。’被擒之人哂然一笑,仿佛在自嘲,却不现一丝后悔神色。
关平赞赏的点点头,笑道:‘为友报仇,便不惜身家性命,是条汉子,可惜……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还是容不得你。’
‘公子,如何处理?’卫兵头领见关平又赞又惜,摸不懂他的意图,再次问道。
关平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道:‘让他自己选择个死法,然后好生葬了。’
‘喏。’
‘众位,且慢!’就在士兵要将那人拖走时,围观的人群中,突有人喝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