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你领兵前去将冲进小道的兵马叫回来,如果有敌袭,则接应之。”
“喏!”牛金是条三大五粗的汉子,立即就带着己部三百人,前往救应。
“曹遵!朱赞!你二人组织兵马,将那座矮丘攻下,要当心,我所料,这丘上,必定有敌军。”
“将军,那张飞被您追杀的几乎连命都不能保,且那张飞,是条三大五粗、猪脑子一般的人物,哪会想到拥挤,我们不如直接杀上小道,将那张飞生擒,拿下这第一功!”说这话的,正是曹遵,曹仁族弟,向来受曹仁器重。
曹仁将枪头在他背上一拍,喝骂道:”我看你才是猪脑子,快去!”
曹遵、朱赞虽然认为曹仁是多此一举,可也不敢违抗命令,组织了二千余士兵,向那矮丘,发动进攻。
曹仁马边还有一人,正是那曹真,见他未见到关凤时,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刚毅、沉稳,并有凌厉。
“将军,末将请战!”曹真喝道。
“不急。”曹仁摇了摇头,道:”你只整备兵马,现在还不是你出击的时候。”
——
张飞在奔入小道后,回头一看,曹军立即跟了上来,不由大喜,想起这次总算能漂漂亮亮打个大胜仗,给大哥二哥看了。
待引军到了预定位置,正是与关平约定的拨马回军掩杀的地点,见旁边丘顶没有响动,不由心中不安,可想起关平办事,向来稳妥,尤其是近几年来,更是不曾出过一丝差错。张飞咬咬牙,忽的就拨马,蛇矛一指,吼道:”杀!”
曹军见前一刻还慌不择路的小绵羊,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捕食的大虫,以为是敌方援兵到来,有所恃,或就是设下了埋伏,就等己军来钻,不由大惊,正待撤退,却发现,那嘶吼着冲杀过来的敌军,还是先前那二百个人。
“有何惧!”曹裨将应了一声,指挥兵马斥,又迎了上去。
可人数上的差异,又岂是浑身是伤,已经战了半日的张飞所能改变的,开始还能堪堪与曹军战成平局,可是后来,随着牛金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张飞部压力瞬增,开始有了崩溃的迹象。
一旦在这天隙中崩溃,张飞部下兵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被屠杀,这本来给曹军预备的死地,竟然因为计谋被曹仁看穿,张飞有可能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而关平,按照约定本是应该冲下丘来,先击溃曹军的士气,在三面包夹,可现在,却仍在丘顶,没有丝毫行动的迹象。
不是关平不想按照计划行动,对于这个三叔,关平把他当做了此世不多的几个亲人之一,万没有半分害死他的想法。
关平现在是不能动。
曹军已经预备攻占山丘了,如果关平放弃抵抗,直接就冲下山去,虽然对于小道内的曹军,能在短时间形成优势。可,一旦山丘空虚,曹军很快会将其占据,然后从丘顶,往关平部后背猛攻,那时,便是关平四面受敌,如同遭了埋伏一般了,那真的是作茧自缚了。
这便是关平的失算之处了,他料到了曹军或进埋伏圈,或不进;可就是没料到居然是”一部分进,一部分不进”的局面,兵力相差悬殊所产生的劣势,果然不是一点小计谋就能够填补的。
“三叔啊,你要顶住啊。只要我顶住了这上面的攻击,待你离去后,我再徐徐下山,想必不难。”
关平心中想着,忽见前方曹兵已经越来越近。
噗通!噗通!
连续几声,临时抢挖的陷马坑起到了作用,顿时,便有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曹军士兵陷了进去,被里面的竹刺夺去性命。
“放箭!”关平见已经暴露,拔剑起身,朝前一挥;登时,便从树后,灌木丛中,站起许多刘备士兵,将箭矢往仰攻矮丘的曹军倾斜而去。
曹军前几排中箭,登时扑地,曹遵、朱赞大惊,才知曹仁料事如神,忙指挥起士兵后面与刘备军对射,前方步兵小心翼翼的前进,探陷马坑,派出鹿角。
二支兵马对射半刻有余,从下往上仰攻的曹军,伤亡远大于躲在丘顶树后放暗箭的刘备军。
不过,依靠着尸体的推挤,还是推进到了离关平部最前方不住二十步处。
关平往丘下小道瞥了一眼,见张飞与几倍于自己的曹军大战数场后,也意识到了丘上遇到了麻烦,是没有办法下来增援了,张飞立即决定撤退,还是由自己断后,徐徐往后退。
可撤退,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曹军咬着张飞部的尾巴,嘶吼着,凶悍至极,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张飞,已经独木难支了。
必须抓紧时间解决这些仰攻的曹军,快些去救应三叔了,否则,照此情势下,他凶多吉少,因为关平的自负,使得张飞殒命,那关平可就要愧疚一生了。
想到此处,关平霍的起身,从树后闪出,扬起方天画戟,吼了一声随我冲,便带头往那些小心翼翼前进的曹军士杀去。
双方一个碰面,便明显是关平部占优,毕竟,一方是从下往上,已有疲累;一方是从上往下,以逸待劳。
关平心急,也杀的凶悍,手下事情见主将卖命,都齐声作色,发喊,曹军抵挡不住,纷纷往山下撤去,曹遵、朱赞见攻势不顺,也只得将兵马收了回来,准备下一轮攻击。
关平趁此机会,带兵重又闪回树林,秘密往后撤,只留了一片空林子给试探着再次冲上来的曹军。
关平带兵撤出丘顶后,立即下山,恰值小道上,张飞与与牛金部苦战,也幸亏张飞一矛将那牛金打的呕口吐鲜血,才使得不至于全军覆没,可饶是如此,其部下千人,进小道时,尚余二百余人,现在,却不足三十骑,都是久随张飞的百战老卒。
牛金在马上,时不时吐血,可凶悍如他,竟是一声不吭,死死攥着马缰,指挥兵马继续追击。
曹兵势大,饶是连张飞这等猛人,也是支撑不住,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关平率军从丘上撤了下来,趁着中间空隙,猛攻牛金部侧翼。
关平心知现在拖延不得,只能速战速决,只要曹遵、朱赞攻到了丘顶,发现无人后,会立即从后猛攻。
“霸儿!”关平朝着左右呼喝了一声。
“父亲,孩儿在此!”关霸正将双锤铁链打开,正砸的不亦乐乎。
“替我开路,我们将那曹将斩杀!”关平的目标,径直锁定在牛金身上。
关霸应了一声,收回铁锤,握在手中,冲在关平前面,或砸马腿,或轰人头,无人可挡,经过几岁成长,关霸身躯越来越雄壮,而几次大战后,临阵经验也越来越丰富,杀人开路这事,越发娴熟。
关平纵马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替他当下流矢,二人相互配合,径直冲到离牛金不远处。
“霸儿!让开!”关平喝了一声,猛的一提马缰,踢云一声长嘶后,以闪电之势,径直就冲开了牛金旁边的保护圈,只一戟,本已重伤的牛金如何能够抵挡,登时便倒地身死。
张飞趁此机会,也发狂似地回军掩杀,二大猛人一夹攻,且主将已死,剩余曹兵,没了主意,顿时攻击受挫,往后退了几十步,排成队列,既不上前,也不后撤,
“叔父,敌军势大,且走!”关平见此,立即带头向上蔡方向冲去,张飞自知轻重,现在绝不是逞强的时候,也随在关平身后撤退了。
二人带兵离去不过片刻,却见曹遵、朱赞在发现丘顶无人后,立即指挥兵马掩杀下来,可还是慢了一步,关平、张飞早已去远了。
曹、朱生怕前面又有伏兵,拿不定主意,只得约住兵马,并将牛金死讯、并敌军撤退消息,报知曹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