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房间里聊到了傍晚,徐升,赵屠已布置好晚宴,请聆敬阳等诸位将领前去参加宴会。
这是一场胜利的宴会,聆敬阳心里念挂白璐水,可还是不得不参加宴会。
他带着李定国,郑成功等人来到军营,五军都督府有个不成统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把宴会放在军营,一来可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二来可以抵挡敌对势力刺杀。
一行人来到军营附近,听到军营门口有一大群人在喝彩,走近一看,是艾能奇,杨展、曾英三人在慷慨激昂,怒斥对手曾经多么卑鄙无耻,又是怎么击败对手?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聆敬阳赶忙上前和三人说道:“诸位,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么在这里像个娘们,骂来骂去的?”
三人见聆敬阳亲自发话,也不好意思在这里继续诋毁对手,纷纷闭上嘴巴。
在聆敬阳邀请下,众人来到军营最中央,这里摆好长桌宴,众人按照主宾位置坐下,侍卫也端上来美味佳肴。
聆敬阳再次对诸位增援丛山关表示感谢,他会向朝廷胜上,对有功的将士予以提拔重用。
说到这里,艾能奇有些不屑一顾,一旁的李过拉着他的衣角。
“不要在这里甩脸色,明天我们就回去。”
“回去?浙江还有那么多扶桑鬼子没有被赶走,这就回去,大哥不得骂死我?”
李过瞪了他一眼:“那你就不要在这甩脸色,咱们是客军,要不是聆敬阳义薄云天,我们也不会来打扶桑人,我和聆敬阳有些矫情,你就算是对杨展、曾英有再多的意见,也要看到哥哥脸面上,把火气收起来,赶走扶桑人有的是机会和大明一决高下。”
被李过一顿唬,艾能奇才收起怒火。
杨展、曾英可是和大西军有着血海深仇,两军数次交战,几乎每一次都置对方于死地,却每一次被对方撤走,也
有几次几乎被大西军团灭,却还是从包围圈中冲出来。
杨展更是被大西军俘虏,差点被大西军斩首,艾能奇没有发飙,俩人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和郑成功举杯,痛饮三大碗。
但是艾能奇在宴会上看见李定国,坐在聆敬阳左手边,心里面很是痛苦,李定国是大西军最引以为傲的战将。没有李定国的大西军,宛如断了一条胳膊,李定国也有些伤感看着艾能奇,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端起一杯酒,隔空对饮。
聆敬阳在宴会上看到来自五湖四海,不同派系的势力欢聚一堂。
他没有能力将他们柔和,也知道众人是为抵御扶桑人,才放下彼此的成见,击败扶桑人后,不改变华夏大地四分五裂的局面,百姓仍然要受到战火焚烧。
关外的清军也会再次做大做强,想到这里他突然站起来和众人开口。
“诸位,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走扶桑人,让扶桑人向建奴那般滚回去。”
众人纷纷点头,他们来那治理就是打扶桑人,只赶走南直隶扶桑人怎么够,还要把扶桑人赶下海喂鱼。
聆敬阳突然画风一变。
“那么赶着扶桑人以后呢?”
此言一出,刚才还欢天喜地的宴会变得鸦雀无声,聆敬阳没有让气氛冷场,而是侃侃而谈。
“扶桑人一时半会也赶不走,需要诸位齐心协力,这一次诸位聚集丛山关,是上天给华夏民族再一次重生的机会,在这里我给诸位隆重介绍成功,成功在山东击败扶桑第三师团,还俘获贱奴数十万底层部众,以一己之力断了建奴的脊梁。”
说到这里,众人发出一阵惊叹,郑成功,万里云等将领来南山洋溢自豪表情,聆敬阳也笑了一会,突然换了一种很堵语气。
“不过建奴精锐部队,皇室高层已撤到辽东半岛,我们赣州扶桑人看,是不是还要在关内折腾,诸
位折腾得越厉害,建奴就能尽快恢复实力,诸位都曾和建奴作战,就好比如现在,建奴进入再次入关,诸位可有信心击败建奴?”
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膛和聆敬阳保证,以一军之力可以击败建奴,缴获扶桑军武器弹药也都消耗殆尽,明清顺西战争再一次拉回到十七世纪。
杨展是个实在人,他率先站起来,认为建奴精锐部队实力强大。
“聆都督,莫将和曾将军自出川以来,和建奴,扶桑军都有过交战,可让我选一个最厉害的对手,末将以为还是建奴,建奴在和贱奴作战中也积累大量经验,也缴获不少武器,我支持聆都督说的话,击败扶桑人后,诸位齐心协力出关灭建奴,防止建奴再一次做大做强。”
艾能奇听着杨展的话很不顺耳,站起来反驳杨展。
“你说的倒是轻巧,贵军在萨尔浒,松锦两大战役葬送多少精锐部队,诸位有谁敢拍着胸膛说你的部队比当年边军强?”
一席话说得众人有些恼怒,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聆敬阳的五军都督府,还是大顺军,大西军,明川军、郑成功军,诸军精锐部队比得过当年明军,可整体而言远没有当年明军强悍。
曾英蹭地一下站起来怒斥艾能奇,要不是大顺军、大西军在国内拖住官军手脚,官军早就调集主力部队灭了建奴。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巨石砸入池塘,激起巨大的水花,李定国、李过闻后,努不可耻,气得站起来大骂曾英无耻,要不是大明数十年如一日往关外葬送精锐部队,还恬不知耻征集三饷,导致民不聊生,他们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造反吗?
宴会的气氛再次火药味浓烈起来,聆敬阳本想说些什么?
可他却没有说什么,他要让大明、大顺、大西三方将领把愤怒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够统一步伐,消灭扶桑和建奴,贺珍,万里云等部将本想说些话,可看见聆敬阳没有说话,也选择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