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风,这些都要银子,没有银子,上哪里买马,又上哪里招兵,招兵以后,军饷呢,所以说银子是关键,有了银子,才有本钱去做其他事情。”
说起银子,李如风充满不屑,他跟着大顺军以来,比在明军哪里好的多,有军饷,有吃的,有用的,可以尽情发挥边军本色。
他和聆敬阳毫不在乎说道:“没有银子还不简单?”
“哦,你有妙计?”
聆敬阳以为李如风会有奇谋,李如风大大咧咧表示,没有银子就去抢朱家藩王,他们富可敌国,粮仓里粮食吃不完,地窖里银子多的发霉,大顺军之前每打下一地,就从朱家藩王中抢到数不胜数的银子和粮草,用这些银子和粮草来扩大大顺军实力。
“朱家那些藩王总有一天会被打完,打完他们,上哪抢银子?”
聆敬阳这话让李如风一时间闷得慌,是啊,把那些朱家藩王都抢光,以后上哪抢银子?他惊恐的看着聆敬阳,他以前是一个哨总,只管带着部下冲锋,这些事情从来不关心,可现在不同,他是石营二把手,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有勇无谋,他和聆敬阳怯生生说道:“都尉,屯田可否?”
“哪有田地给你屯?”
李如风以前是边军,见过很多卫所兵沦为千户奴隶,为千户种田种地,也正因为卫所兵沦为奴隶,导致卫所制度崩塌,大明军事制度也发生改变,从卫所制度发展到募兵制,再到现在的家兵制,他不陌生屯田,和聆敬阳表示朱家有很多皇庄,还有那些地主缙绅也有很多良田,把他们抢了,然后分给百姓,不就有收成,有收成就可以换银子。
聆敬阳没有否定他的意见,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服李如风:“如风,我们不再四面树敌了?”
李如风不太明白,聆敬阳耐心和他分析天下大势,大顺军攻破京城,北方缙绅官宦纷
纷来投,这些缙绅官宦都是富可敌国,家中良田千顷,把他们抢了,势必会转投他人,当前天下大势,清军,南明,大西,大顺四分天下,这些人手中有大量人口和土地,如果他们去投降其他势力,不是挖大顺根基吗?
李如风似懂非懂,聆敬阳又和他强调,大顺已攻破京城,但是江南还有大量残余明军,他们会不会为给崇祯爷报仇,选择和清军联手进攻大顺呢?
李如风看了看附近,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和聆敬阳说道:“都尉,你的意思是,咱们和大明联手?”
聆敬阳摇摇头,也低着声音和李如风说道:“联手倒不至于,但一定不能继续进攻残明力量,这几天清军实力你也看到,我大顺军能否以一军之力,敌过清军和关宁军?”
“敌不过,清军着实凶狠,还有关宁军做其走狗,末将以为应该避其锋芒。”
“避其锋芒是不错,可还要让其他人也一起这么做,不要我们避战,其他各部继续攻打明军,这不是让清军摘桃吗?”
聆敬阳把话说很明确,李如风连忙表态,聆敬阳让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要是有其他人不从,他第一个剁了他们,聆敬阳轻轻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撤回三屯营,然后全军向西,撤退到山西,把山西明军都化为我军。”
“大人,你带我们去哪,我都跟着你,可为啥要吞并山西明军,他们已投降我大顺,是我大顺兵马。”
聆敬阳用蚊子嗡嗡大小声音和他说道:“不用多久,这些鼠手两端的人会反复横跳,在他们眼里,没有忠义可言,我们必须抢在他们叛乱之前,肢体其军队,扩大我石营规模,如有必要,可以占领一些城池,为我部兵马有一个容身之地。”
聆敬阳的话让李如风云里雾里,他还是没转过弯,认为山西明军不会投降,聆敬阳拍了拍他脑门,说道:“山西那群明军,能够成
建制投降咱大顺,也能够成建制投降清军,还有山西那些商贾,他们和清军做的一些勾当,你不会不知道?”
这一次李如风终于拐过弯,山西那些商贾卖粮食生铁等各种战略物资给清军,他早有耳闻,但是山西明军投降清军,他仍旧想不通:“山西还有我大顺老营兵马,那山西的姜瓖怎么蹦跶起来?”
“他不需要蹦跶,清军大军压境,杀掉我军在山西将领,城头变幻大王旗,一夜之间可成为清军前锋军,那时候我大军不就被清军,压缩在陕西一省之地,陕西贫瘠,怎么能养活百万大军?”
李如风以为聆敬阳不知道张天琳威名,好心介绍张天琳。“都尉,你可莫要小瞧张将军威名,有他在山西驻守,姜瓖那点人马不敢动。”
聆敬阳怎么会不知道张天琳,他是姜瓖救命恩人,却在清军军队逼近山西,就被姜瓖杀掉,和他一起被杀的,还有大顺军诸多将领和士兵,也是因为张天琳大意,没有防备姜瓖叛变,使得山西明军一夜之间成为清军马前卒,极大压缩大顺军生存空间。
他今晚要彻底收服李如风,饱含热情和李如风说道:“人是会变的,如风,你要支持我,也要相信我,以我们兄弟二人,在这乱世打下一片江山。”
李如风和聆敬阳相识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在支援保定府时候相识,那时候两人都是哨总,他作为后营骑兵,配合聆敬阳开路,一开始颇为瞧不起聆敬阳,和聆敬阳单挑,被打败以后,聆敬阳没有嘚瑟,反而很谦虚和他讨教骑射本领,让他不至于在众将士面前丢脸。
从那时候开始,他一直很感激聆敬阳,聆敬阳今晚和他说这么多,他也明白聆敬阳心意,和聆敬阳说道:“都尉,你说去山西就去山西,咱们把山西明军都变成咱们石营弟兄。”
聆敬阳用力在李如风胸膛上用力一拳:“好兄弟,跟着我一起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