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风眼睛眨了眨,部下也都缩起脑袋,倒是朱由检站出来,信息满满表示他能够带路,让众人跟着他就可以。
其实朱由检常年生活在皇宫,哪有那个本事带领众将士去保定城,可是王承恩知道,朱由检和聆敬阳继续说道:“今晚我和王恩在前,保证把大伙带到保定城。”
聆敬阳也不清楚朱由检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李如风等人在这,他硬着头皮表扬朱由检。
“那好,今晚就看你的了。”
聆敬阳和李如风两人惺惺相惜,现在又有时间,两人坐下来侃大山,麾下将士也在一起吹牛,气氛很和谐,两个哨的步军和骑兵很快就打成一片。
这时候来了一个身着铠甲将领,他黑着脸往聆敬阳方向直径而来,李如风眼睛贼,看见以后,和聆敬阳说道:“有个掌旗,往我们这里来。”
聆敬阳和李如风等人赶忙站起来,迎接这个掌旗,掌旗不是别人,就是被聆敬阳顶替的金一刀,今晚本是金一刀带兵为开路先锋,临时却被替换,他怒气冲冲,再三打听,都尉竟然让一个新来的哨总担任先锋,金一刀岂能不气?
他气鼓鼓带着部下,来到聆敬阳等人所在军营,开口就骂:“哪个兔崽子,今晚抢了爷爷先锋,我倒要看看他有几只眼睛?怎么这么不识时务。”
金一刀腰间挂着一柄腰刀,刀柄银白如血,刀鞘弦月弯形,一看就是好刀。
聆敬阳也不含糊,他最讨厌这种人,他可是都尉亲自任命为开路先锋,一个掌旗算得上什么?
“大人,末将聆敬阳,都尉让我担任今晚先锋。”
“你就是聆敬阳啊,来来来,给爷爷露两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让都尉看走眼。”
聆敬阳一听,乐了,这个掌旗是不会说话,竟然质疑都尉眼光,他反驳金一刀:“你是掌旗,末将先给你问好,可你竟质疑都尉眼光,我看你是大逆不道。”
说完以后,老馒头也跳出来,大骂金一刀无耻,他和金一刀都是老大顺军,别人不了解金一刀,老馒头可了解他,就是一个末流刀客,整天挂着腰刀四处显摆,真的舞刀弄枪起来,跑得比谁都快。要不是老馒头性格耿直,此时也和金一刀一样地位。
“金一刀,我家哨总可是都尉亲自钦点先锋,你咋不去和都尉说上几句,到我家总旗这里来耍威风,不怕误了今晚先锋任务吗?”
金一刀死死瞪着老馒头,这个老馒头他也是知根知底,两人性格完全相反,一个溜须拍马,一个宁折不弯,金一刀表面是个刀客,可真轮大刀片子,打不过老馒头,可这么走,以后面子往哪里搁?
“哼,本掌旗今晚自愿担任督军,和你们一起开路先锋保定府。”
金一刀十几个亲兵表情不一,有的人想跟着混军功,也有的人不愿意做先锋,鬼晓得半路上有没有发疯的明军,为大明效忠,发动自杀性进攻?
聆敬阳笑呵呵点头同意,巴不得金一刀和他一起行动,金一
刀和他的部下一起行动,他们这只开路先锋队伍至少有四十余人,一般明军就算是想偷袭,也要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实力。
金一刀本来是想吓唬聆敬阳,给他点颜色看看,怎么会真的去督战开路先锋,京城去保定府距离不远,可也不近, 虽然没有大规模明军活动,可还是有少数明军散兵游勇,遇到不怕死的明军偷袭,这点人马不是送给明军吞进肚子吗?
“哼,本掌旗还有其他要事,要是你们没有把队伍带到保定城,等着砍头吧?”
说完以后,金一刀带着部下仓皇而去,聆敬阳看着他远去背影,轻蔑说道:“虚张声势,虚有其表而已。”
老馒头凑上来,告诉聆敬阳等人,此人叫做金一刀,是他们这支营军掌旗,仅次于都尉大人,可并不服众,别看他挎着一把腰刀,其实就是个草包,自诩为刀客,充其量就是一个刀手。
老馒头还自豪的说道,如果金一刀也是刀客,他的敌人只有稻草人,腰刀才有用武之地。
众人哈哈大笑,继续坐下来商议今晚开路的事情,金一刀却没有走远,离开聆敬阳军营以后,越想越气,竟然真去请求督战。
去见李道威路上,他阴沉一张脸,和部下说道:“今晚准备十匹快马,还有几个箭术好的,跟我一起摸上去,爷不弄死这个姓聆的,这口气顺不下去。”
金一刀气量非常小,竟然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干掉聆敬阳,自告奋勇和李道威请战,请求为开路部队掩护后侧,李道威同意他的请战,让他今晚跟着一起去,金一刀立即回营,挑几个箭术好的士兵,每人五十两银子,今晚和他干掉聆敬阳。
但是在出发之前,此次援军主将正威武将军张鼐,临时改变作战计划,要求部队在涿州休息,养足精力支援保定府,让左营的刘芳亮看一看,中营才是真正主力部队。
张顺接到李道威军令,连忙把这个临时性军令,传达给聆敬阳,告诉他支援保定府大军会在涿州休息半天,他们抵达涿州以后,和当地驻军接洽好,要求涿州守军给主力部队提供食宿。
他本来可以让亲兵传达军令,但是他却带着亲兵亲自来传达,主要还是聆敬阳拒绝李道威拉拢,博取他的好感,让他不由得更加爱护这个小老弟。
他还告诉聆敬阳,京城去保定府,只有一条笔直道路,就是沿着官道往南前行,一路上可能有少数残余明军,但不需要和他们作战,只需要尽快赶往涿州,在涿州接洽以后,赶往保定府,去左营右威武将军刘汝魁军中报道即可。
张顺此举,让聆敬阳深深感谢他,张顺知道金一刀今天来找茬,他和聆敬阳介绍一个人,他的亲兵董大器。
“这是我的亲兵,是最好的兄弟,也是北直隶活地图,有他和你一起去保定府,我放心。”
董大器和李如风一样,都是牛高马大的大个子,个头和李如风不相上下,他是北直隶人,有他带路,聆敬阳可以一路顺风抵达保定府。
当天晚上聆敬阳等三十余人骑上战马,一行人在夜
色中朝着保定府方向前进,董大器一直护在聆敬阳左右,王承恩和朱由检两人骑马在前。
王承恩不太理解,陛下为什么突然出风头,王承恩为此悄悄问朱由检,朱由检告诉他,他要和聆敬阳争取军心,至少从现在开始,他要学习他人,改变自己的性格,拉拢人心。
王承恩不好说什么,他带着朱由检在官道上行走,京城到保定城有一百六十公里距离,看起来有点远,好在众人都骑马,又在官道上畅通无阻,昼夜兼程,每天可以前进七十公里,但这是极限距离,再继续跑下去,战马会大量死亡,需要一人三马,才可以继续前进。
路上也有大顺军驿站,这些驿站规模很小,从外表看就是一个箭楼,上面有茅草堆,发现明军立即点燃茅草,让附近友军前来支援。
众人上半夜狂奔,到下半夜,战马开始吃不消,被迫停下来,董大器悄悄告诉聆敬阳,后面一直有人跟着,还是熟人,聆敬阳脑子一闪,顿时明白他说的是谁?
在休息时,他召来李如风,老馒头等人,和他们说起后面那伙人,就是白天找茬的金一刀。
众人一听,纷纷炸毛,大骂金一刀鸡皮蒜肠,聆敬阳并不想火并金一刀,虽然杀掉金一刀并不是多大事情,可毕竟金一刀是掌旗,在大顺军中属于中低级将领,将其干掉影响也不好,所以他决定给金一刀点颜色色看看,让他知难而退。
“李如风,董大器,你俩带人在两侧候着,我带人在前面继续游走,金一刀冲过来,射死他的战马,让他走路回去。”
李如风和董大器两人躲在道路两侧,静心等待金一刀到来,金一刀骑着高头大马,部下已备好弓箭,决意射杀聆敬阳,然后嫁祸于明军的散兵游勇,反正大顺军有百万将士,死一个哨总算得上什么呢?
金一刀可不知道,他胯下战马早就被人用弓箭瞄准,董大器和李如风等他的战马飞奔而过,嗖嗖两箭过去,一左一右将金一刀战马射死。
战马冲倒在地,把金一刀摔得鼻青脸肿,部下也连忙停止前进,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不一会儿,聆敬阳带着其他人从前面赶回来,冷眼看着金一刀,骂道:“真小人也,今天只是射你的马,再有下次,可是射你的头。”
聆敬阳说完以后,带着部下离去,金一刀捂着摔肿的脸,还火辣辣的,部下也都抬不起头,金一刀等聆敬阳走后,才骂骂咧咧,说聆敬阳天诛地灭等,五个部下也跟着他一起谩骂聆敬阳。
突然,又有一只飞箭划破夜空,这一次没有射战马,而是一箭封喉。
刚才还骂骂咧咧的金一刀,顿时没有声音,部下眼睁睁看着金一刀的咽喉,被一只飞箭贯穿,尸体直挺挺摔在地上,部下吓得赶紧跨上战马往回撤,黑暗中又有弓弦震动声音,这一次飞来更霸道箭镞,将金一刀部下胸膛射穿,五个部下全部被射死。
金一刀六人数息之间被杀死,袭击者箭术高明的令人发指,很快从道路一侧,走出来三个穿着打扮和明人无异的男子,三人长相很普通,属于扔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