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你儿子岳华不是在城里过的还可以吗?”
曾宝生就一个独子,一般农村里面愿意生一个独子的并不是很多,只是曾宝生当年的媳妇不争气,生了一个儿子之后肚子就没有了动静。
好在第一胎就是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他们可就溺爱的很了,小时候人家小孩有的东西,岳华这孩子就有,人家小孩没有的东西,曾宝生也是想方设法的将这东西给弄来。
只是长到之后,并没有学好,前两年跟曾宝生在闹呢,想在楚南市买房子,但是楚南市的房价都是五六千一平米,他曾宝生哪里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最后只有作罢。
可是曾岳华不干啊,跟自己的老子怄气,怄了两年之后,才回来了一次,这一次又是提结婚的事情,说是认识了一个女孩,人家愿意嫁给他,可是女孩家人不同意,那边就提了一个要求,能够在城市里面买一套房子,就算是旧的都可以。
这一次算是真的将曾宝生急坏了,眼看不买房子儿子连媳妇都娶不到,在农村里面这种事情可是非常大的忌讳的,所以这两年曾宝生租了好几亩田,就希望能够从地里多刨一点钱出来,但是多一两亩地又能够改变什么呢?现在人累的要死,钱也没多赚多少,心里头那个真叫着急。
曾汉民也叹了一口气,若是曾良君自己不争气,他这个做父亲的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要是让曾汉民在城里买一套房子,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知道他的那套老房子还是当时集体企业机解体之后作价买过来的,以当时的价格肯定是极为便宜了,现在那老房子的房价虽然是涨了,但是毕竟是旧房子,加上布局不合理,地段也不是很好也卖不到什么钱。
几个人就在这里闲聊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曾宝生他老婆就烧了一桌子菜,吃完之后,曾宝生就安排房子给他们住了。这房子前两年翻修过一次,原本是指望儿子能够娶个媳妇回家的,现在看来,儿子压根就不想留在农村,所以又好几件房子空着呢。
进入房间之后,曾良君就将那幅画卷打开了,曾汉民看到儿子这么慎重的表情就将门给关上了,随后就问道:“儿子,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曾良君点点头,随后就将画卷两边的画轴取下来,取下画轴之后,在画卷的边上有一条红线,随即曾良君就小心翼翼的将这条红线给一一挑开,这个过程很慢,也很细致,伤到外面的这张画没事,但若是损伤里面的这幅画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最终,画轴里面的红线就被曾良君给拆开了,拆开之后,曾良君就发现两幅画的边缘竟然是黏贴在一起的。
不过让曾良君欣慰的是,隐藏这幅画的人应该也是个高手,他是在原画的下面裱糊了一层纸的,也就是说这幅画其实是一张三层的话,所以他将底层和表层撕坏都没有什么问题,真正关键的中间那幅画,就原封不动的躺在中间。
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曾良君才将中间的那一副画弄了出来。随后一幅画外面差不多的古画就显露出来了。
“爸,这张才是真正的百鸟朝凤图!”
曾汉民看到曾良君仿佛变魔术一般,就将里面的画给取了出来,睁着眼睛几乎都不敢相信。
“你怎么知道这画里面还有画?”曾良君的心里可算是满腹疑惑了。
“嘿嘿,这个就不好说了,爸,我跟你说我当时都是凭的直觉你信吗?”曾良君笑道。
“行!”不过看儿子也不打算说,他也不想多问了,曾汉民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过多的追问也不好,所以也没再追问什么。
在桌子上面的那幅画,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其实对这幅百鸟朝凤图,曾良君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那就是它能够卖多少钱。农村里面没有互联网,也不方便查询,不过既然是唐伯虎的东西,应该就不会太差。
印象之中,这个百鸟朝凤图,好像就是《唐伯虎点秋香》电影里面用来当桌布的那幅画。
至于其他的典故和出处,曾良君肯定就说不出来了,就这一点来说,曾富贵恐怕比曾良君懂的还多。
放在桌子上面看了一会儿,曾良君就将画卷了起来,再将画卷小心翼翼的塞回了画卷的夹层之中,随后就重新卷了起来,这种老式的画轴设计的十分精巧,两头是活的,夹紧之后就见这幅画的边际固定起来,不过别人若是拆开画轴就能够看出端倪来。
这么做,只是防范一下罢了,这幅图迟早是要出手的,现在只是要安全的将它带出去罢了。
农村里面,就是喜欢走街串户,晚上的时候,曾良君就跟着父母去村里各个家里走一走,其实曾良君就是像利用自己的灵气探测一下,看看村里还有没有遗漏的古玩字画,只是逛了一圈之后,基本没有任何收获。
这一下,曾良君未免有些失望了,看样子自己想的太乐观了,估计村里面的那些老东西,就是从十多年前人家了来收红木家具的时候就开始流向外面了,就连曾富贵也已经是早早的开始行动,自己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未免是有点晚了。
不过很快,他也就坦然了,毕竟这一次还有这一幅画的收获,虽然自己还无法估量这幅画能够卖多少钱,但是就从唐伯虎的这个名声看去,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慢慢来吧,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曾良君自己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醒过来,就听到外面摩托车的声音响了起来。
“嗡嗡嗡嗡!”
曾良君倒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了,晚上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将《长生道》之中记载的方法,用灵气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走一个周天,第二天早上不管几点起来,都能够精神抖擞。
听到外面摩托车的轰鸣声,曾良君就下楼了,父亲曾汉民一大早也起来了,在门口和曾宝生闲聊。
而那摩托车呼啸而来,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年轻人,正是曾宝生的儿子曾岳华。
这个曾岳华和曾良君是同辈的人,小时候也在一起放过牛,只是这小子的性格比较倔强,后来因为一些小事情,两个人还打过架,之后曾良君就搬到黄镇,许多年也没有来往了。
如今两个人都长大了,见面自然不会想着小时候打架的时候,曾岳华看到曾良君也是大大方方打了一个招呼。
“岳华啊,今天不用上班啊?”
对于曾岳华突然回家来,曾宝生也觉得莫名其妙,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上班啊,今天是星期三,又不是什么节假日,难不成他请假了?
“上什么班?我都被老板炒鱿鱼了!”曾岳华郁闷的说道,随后将摩托车推进屋中,一脚踢在支架上面,将摩托车立了起来。
“炒鱿鱼了?为什么炒鱿鱼?”曾宝生听到这话,也是诧异的说道。
按理说,曾宝生之前的那个工作还算不错,跑业务的,这小子刚出去工作的时候,就找到了一份跑业务的工作,据说当时一下子就跑到了一笔大单,这笔大单一个月就带给他接近八千的收入。
八千的收入啊,一个月啊,这件事在村里面传的沸沸扬扬,不少人都夸奖曾岳华是人中龙凤。
当时曾宝生可算是着是的风光了一把,曾宝生是个老实人,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本事,可是生了一个儿子本事这么大,一个月就等于村里许多人赚一年的钱,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做业务这种事情,很多时候不单单是凭借口才,还是凭借运气的,有时候运气好,一口气就谈了大量的单,一个月收入几万没问题,可是当没有业务的时候,一个月的收入就相当低了。
但是曾宝生和村子里的人自然不会懂这些,在他们看来曾岳华一个月能够弄到钱,那就是有本事的人了。
后来曾岳华的表现,也确实没有让曾宝生失望,这小子虽然书读得不多,但就是一个脑子好,能说会道,在业务这一块也算是物尽其用了,每个月也都保持在四千到五千左右。
楚南市是二线城市,在二线城市里面每个月能够混到一个四五千块钱,那已经是一个不错了。许多大学生刚毕业的时候一个月也只有三四千块钱。
不过现在的消费确实比较高,四五千块钱,生活开销,还有和女朋友约会的费用一个月也存不了几个钱,至于想在楚南市买房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案,如果非要咬咬牙齿,东拼西凑还是能够弄到一个首付的。可是接下来还钱,还有月供的压力恐怕就能够压的曾岳华喘不过气来。
可是现在,就连月供似乎也变得不可能了,曾岳华这工作一丢,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曾宝生铁青的脸,曾岳华也是怏怏的说道:“现在是淡季,厂里的生意紧缩,自然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了,老板就赶走了不少人。”
听这个解释,也不是曾岳华的错了,曾良君也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板也是需要利润才能够生存的,淡季差的时候开除人也是正常,现在金融危机,恐怕就算是老板本人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这样的道理,曾宝生也懂,只是有点郁闷而已,他也不会太过于责怪儿子。
几人回到堂屋之中,曾华生的母亲已经下了几碗面,一人捧着一碗就吃了起来。
“那你现在有想着做什么?”曾宝生问道。
“还不知道。”曾岳华其实也有些烦,工作丢了这种事情换在谁身上都不是很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