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的这个朋友看起来非常热心,但是如此年轻,想解决这个事情绝对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开口找曾良君帮忙,因为曾良君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
曾良君说道:“阿姨,这个事情,里面的关系确实非常复杂,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想想办法的。”
赵灵儿的母亲苦笑了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对方是什么来路,我已经打听过了,该动用的关系都走过,但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效果,所以这个事情,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的好。”
曾良君也不多言,从赵家出来之后,站在原地想了想,天空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有几台拖车拉着几架大型的挖机驶过,扔下一团团黑色的烟尘。
曾良君想了想之后,突然就想到了华钢协,脑袋里面灵光就是一闪,是啊,本色钢铁本身就是钢企,虽然在瓷城市里面算得上一号人物,但是在国内的大型钢企之中可能算不了什么。
华钢协现在还在不断的给曾良君输送利益,轻钢如今已经在各个市场都铺开了,尽管价格比不锈钢还要贵一点,但是市场的反应非常好,这两年轻钢的销售份额也是蒸蒸日上,华钢协的那些诶钢企也收到了不少利益。
于是曾良君直接拨打了吴渠的电话。
“你好,是吴会长吗?”吴渠是华钢协的副会长,曾良君现在直接就将那个“副”字给省去了。
“你是?”好久没有联系,吴渠完全听不出来曾良君的声音,那边吴渠的声音略微显得生硬。
“吴会长,我是小曾啊,楚南市的曾良君,还记得吗?”曾良君说道。
“啊,是小曾啊!”听到曾良君的声音,吴渠的态度立即有了改变,语气顿时就缓和起来了。
上次华钢协向曾良君施压,最后还是被曾良君化解为无形了。吴渠很清楚,整个华钢协联合在一起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可以这么说,就算是一个省级干部,都无法跟华夏钢铁协会正面较劲,但是曾良君依旧硬生生的扛住了。
这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曾良君的背后有人,至于背后的人是谁,吴渠不想去查,也不愿意知道,他只需要知道那背后的人肯定不是他吴渠还有华钢协能够得罪的人就可以了。
在吴渠心中,曾良君从一个卓有成就的研究员,早就已经升级成为一尊大佛了,不管什么时候不要跟曾良君发生冲突,如果有机会还有跟曾良君修好关系的必要,这就可以理解吴渠的热情了。
“吴会长,我问你一个事。”曾良君慢悠悠的说道。
“说,是咱华钢协的事情吗?”吴渠问道。
“也算是你们华钢协的事情,吴会长,你听说过本色钢铁吗?”曾良君问道。
“本色钢铁?嗨,当然听说过,”吴渠干笑了两声说道:“不过是地方的一个小钢企,去年还巴巴的要入咱们华钢协,但是难度挺大的,他们钢企很多指标都差那么一点点,所以这两年本色钢铁也非常努力。”
听到吴渠这么说,曾良君倒是不解了,因为曾良君原本认为这样的钢铁协会的约束力应该不会很强,毕竟华钢协不过是一个协会罢了,人家为什么一定就眼巴巴的要进去呢?于是曾良君说道:“吴会长,这么眼巴巴的想要加入华钢协,是有什么好处吗?”
“嘿嘿,小曾,你不是咱们行内的人,可能就不清楚市场情况吧,咱们华钢协现在可是一块香饽饽啊!”随后吴渠就将华钢协的事情跟曾良君说了一遍。
这事情很简单,如今国内的铁矿石的含铁量很差,远不如国外的几家矿产公司,而国外就只有那几家钢铁公司。例如必和必拓,淡水河谷,他们这几家铁矿占据了世界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铁矿出国份额,而这些矿产公司在前年的时候就形成了一个卖方联盟,其实就是联手将铁矿石的价格垄断,让铁矿石的价格在短时间内陡然上升了百分之九十。
这一下国内的钢企可都要哭了,钢企的成本本来就巨大,利润本身就不高,靠的就是薄利多销,动辄就是百万吨的交易。可是这下价格涨起来之后,所有的钢企都不敢炼钢了,百分之九十的涨幅,这根本就是炼的越多,亏得越多。
最终,华钢协在这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既然卖方能够形成价格联盟,那么买方同样也能够形成价格联盟,华夏如今是最大的铁矿石进口国,作为世界工厂,华夏是全球铁矿石最大的买家,同样拥有定价权。
于是华钢协内部的成员,最终就联合在一起,形成了买方联盟和卖方联盟进行谈判,结果很不错,成功的让对方降低了百分之六十的涨幅,这已经是相当成功的谈判了。
但是没有加入华钢协的成员,就比较悲剧了,这就是拿不到定价权的原因,所以爆发了这个买方联盟和卖方联盟的事件之后,那些原本各自为战的民营小钢企都削尖脑袋往华钢协里面钻。毕竟如果不进入华钢协,在原材料上面就失去了任何优势,此时华钢协俨然就成了一条大船,跳上船就是活,跳下船就是死!华钢协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除了那几家国家大型钢企之外,小型民企的差距非常大,一般小企业根本就没有资格。
而本色钢铁,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自然是非常激进,也非常渴望加入华钢协的。
“那吴会长,我就问这个本色钢铁加入华钢协,难度真的那么大吗?”曾良君笑道。
吴渠考虑了一下,同时他也有些纳闷,身在楚南市的他怎么会跟瓷城市的那个小钢企拉上关系了?不过吴会长并没有一棍子打死,曾良君的话吴渠现在必须好好应对,于是便到:“小曾,这么说吧,其实本色钢铁想进入华钢协也不是那么难,如果说给你一个面子,我们钢协内部研究一下,说不定就过了,可是这东西原本就有一个说头,华钢协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收纳成员也不是我一个副会长能够拍板的。”
“给我华钢协的决定权,轻钢从今年开始让利一成。”曾良君说的十分轻松,其实这个事情他早就思考过,甚至拿出来讨论过,轻钢现在是研究所里面的利润主要来源,这些利润可不仅仅只是涉及到曾良君一个人,还有神龙集团与军方那边的利润。
但是这种授权,曾良君不会一直一成不变的维持下去,专利的油水并不是永无止境的,未来曾良君也会逐年将专利授权费用取消掉,这不过是顺水推舟开一个头罢了,想必还能够送对方一个人情。
听到曾良君这么说,吴渠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问道:“小曾,你这可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吴会长,本色钢铁的这个事情就麻烦你们商量一下了,不管过不过的了就先给个信儿我,但是本色钢铁那边就不用通知了。”曾良君只是要将这东西当一个筹码,其实解决本色钢铁的事情,曾良君有几条途径,但是这条途径是最轻松的,曾良君自然会选择这条途径了。
吴渠一个劲儿的应承,曾良君现在已经听出来了,这东西过不过,其实是一件很好商量的事情。可是曾良君不知道的是,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这完全是小事一桩,但是对于那些民营钢企来说,这就是关乎生死攸关的大事!
就拿林怀山来说,如果以前不是跟随曾良君转型做轻钢,还是死守他的那两家小型钢企的话,现在生存的就非常困难,但是自从开始生产轻钢之后,林怀山就将原本的几家工厂全部改装了,一股脑门的开始生产轻钢。
曾良君叫了一辆出租车后,就让出租车带着他直接来到本色钢铁。
本色钢铁的门口竖着红色油漆写的六个大字,本色钢铁集团,曾良君看着那些字就忍不住摇头,在华夏只要做的稍微大一点的民企,轻一些的都要升级成为集团。
站在本色钢铁的门口,曾良君就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就是齐本色的电话,电话号码是从赵灵儿她母亲那里要过来的,赵灵儿她母亲也亲自去求过齐本色,让齐本色放他们家一码,显然这个时候求情毫无用处,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没有一定的利益本色钢铁那边绝对不会放弃。
“请问是齐本色吗?”接通电话之后曾良君就开口问道。
“你是谁?”齐本色的声音略微警惕,这电话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他号码的人他大多都是熟悉的,一般做事业做到齐本色这个级别,对陌生人都有一种天生的警惕,况且这段时间对于齐本色来说,也是非常时期。赵氏集团的实力他也不敢小看,不过齐本色当年从一条光棍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凭借的就是富贵险中求这几个字。
瓷城市是齐本色的大本营,这一块蛋糕相当于他的禁脔,谁都不能够碰。其实齐本色以前和赵谦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但是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关系就不存在了,只存在你死我活,况且这两年因为原材料价格的原因他是卯足了劲要冲入华钢协。他带领的本色钢铁正在向外急速扩张,没想到现在竟然后院失火,齐本色的恼火程度可见一斑,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允许的!
“我姓曾,你可能听说过我,轻钢是我发明的。”曾良君言简意赅的介绍了自己,曾良君这个名字,齐本色可能听过,也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轻钢齐本色绝对非常清楚。
加入华钢协之后,能够得到轻钢的授权,这也是齐本色的目标之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