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么？

真的……是他么？

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微笑，华晓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会是他呢？他那么讨厌你，怎么会来救你呢？

眼睑终于阖上了，她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就让刚才那一秒的美好幻想停留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带着对他的思念，就这么静静地离开吧。

骤然出现的沈向楠，让一直发疯发狂的华晓阳更加失去理智。

他突然像恶狼一般扑了过去：“你这个畜生？谁让你进来的？”

沈向楠的目光从地板上蜷缩的微弱身影上收回，他一把扣住华晓阳的拳头，一个轻易的擒拿手，轻轻松松就将他撂倒在地。

“华晓阳，打女人？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么？”

这时，他注意到了眼前这个双眼浑浊，头发凌乱不堪的男人。

这个真的是那个斯文儒雅的年轻人么？过去的他，有着一种特有的傲气，清雅俊逸，一表人才。

可如今，这个双目布满血丝，面目扭曲狰狞的男人——他，是那个华晓阳么？

沈向楠走向地上躺着的华晓晴，刚抬脚就又被地上爬起的华晓阳拦住。

他不能看到这个男人，每次他都会因为沈向楠而发狂发疯。

抡起墙角的榔头，面露凶光，直接准备向沈向楠砸去……

训练有素的他，自然反应极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凶器，沉重的拳头对准他的嘴角就猛烈的几拳。

“咣当”榔头被甩到一旁，沈向楠一个反手就将华晓阳压制在地上。

心底的愤怒彻底激发出来，沈向楠胸中攒着一团怒火，他大吼：“华晓阳，你想让华晓晴死在你面前？”

脑子混沌不清的华晓阳呆呆地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沈向楠不想和他耗时间，他一把将他拽起，随后捡了些长绷带，直接把他的手捆住。

华晓阳还在挣扎，他瞪着眼，恶狠狠地怒斥他：“沈向楠，你个畜生！你滚开，你滚开，不许你碰她，不许你碰她！”

沈向楠找出一块抹布，直接塞在他嘴里，这样他安静多了。

华晓阳气得直跺脚，他理都不理，直接抱起昏迷不醒的女人，大步跨出了房间。

这个女人平时是不吃饭的么？怎么这么轻？他低头观察着她的脸颊，额头脸庞都已经红肿发青，嘴角沁着血迹，嘴唇更是印着深深的齿痕……

她这是忍了多久？

这么说上次她身上的伤肯定也是华晓阳打的！

心底一阵揪痛，即便他如此讨厌这个女人，可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看到华晓晴这副模样，他真的于心不忍……

“华晓晴，你醒醒？”他边走边呼唤她的名字。

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抱着她放在车内，探了探她的鼻息，好微弱……

“该死的笨女人！”沈向楠忍不住低声咒骂，他恨不得把她扔在这里，干脆让她自生自灭。

可他没有，他只是生气，天底下居然有这么蠢的女人！

脚下，油门不自觉地加大，沈向楠从车后镜观察，望着那奄奄一息的女人，脸部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

等华晓晴醒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凌晨**四十了。

屋外，一片漆黑。

头顶，熟悉的吸顶灯还有那……多年未变的装修吊顶。

她轻轻揉了揉发胀的眼角，一时间没有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这里……还是这里么？

她住了一年的地方，熟悉再熟悉的地方，难道……她又回来了？

这是梦吗？还是，她已经死了，灵魂飘到了这里？

华晓晴强撑起身子，头，疼得厉害。

她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这——不是梦！

原来，她真的又回到了这套公寓，回到了沈向楠将她赶出去的地方！

她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