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牛人在牛小的带领下冒雨上山,天黑透了一行人根本看不到前边的方向,加上没有任何防雨的措施,没有光源,几个大人在牛小的带领下跌跌撞撞的往山脚走去,雨太大了,雨水迷了眼,眼睛根本就睁不开,看不到前方的路,此时的空气凉飕飕的,伴着雷雨有些恐怖。
"大哥,咱回去吧,明天再想办法,雨太大了,怕是走不到山上。"
“是啊,咱们回去吧,什么都看不到那山路不好走啊。”
两个胆小的牛人见到此情景有些退缩了,因为没有任何的防雨措施,此时的他们浑身都被雨水淋湿,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整个人身上冷飕飕的,恨不得马上就回到桥洞里面在篝火处好好烤一烤火取暖。
“要回你们回去,老子才不回去,老子刚在那边立下了誓,现在回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倔强的中年男人,用已经湿透的胳膊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继续向前走去,他意志坚定,根本就不听同伴的劝阻,一意孤行,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住在那么好的房子里面,不用担心暴风雨,凭什么我就要住在那个破桥洞里面,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在末世衣食无忧,我们却要流落他乡寻找可以生活的地方,凭什么他们都是健健康康的人类,而我们却变成了这副鬼样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凭什么,凭什么,多少个凭什么,压抑在心里,在暴雨中泛起了涟漪,这场暴雨只是开启欲望的闸门,内心的欲望在不断的燃烧,欲望让人红了眼,欲望让人由嫉妒而生恨,欲望让人犯罪,那是占有的欲望,剥削的欲望,贪婪的欲望,暴风雨在大也无法浇灭心中的欲望之火,那欲望的火把越烧越烈,吞噬了人的真善美,吞噬了人的理智,吞噬了人的大脑,让人性变得丑露变得不堪,变得猥琐,此时的中年男人已经被欲望之火吞噬掉了,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劝阻,执着的想要冲上去,几个伙伴看着他的样子有些退缩了,风雨太大,雷声不断,山上那么多的树木,万一在发生火灾就麻烦了,别到时候求救无门,却被大火吞噬了,如此还是早早回去把,等明日晴天,找个能住的房子住进去才是正确的。
几个小伙伴走在中年男人的身后,慢吞吞的与他拉开了聚集,就在中年男人全神贯注摸索着上山的时候,小伙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回了桥洞,钻入桥洞内关好了遮风挡雨的大门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看着眼前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堆,冻的僵硬的身体总算是有了知觉,赶紧脱下了身上被雨水浇湿的衣服,拿在手里拧干,重新穿上,然后围坐在篝火边烤着火,边上的人时不时的添一些柴火进去,小心翼翼的守着那篝火堆,不让火焰熄灭,这是他们唯一的光亮。
这又黑又冷的天,什么都干不了,躲藏在桥洞内的牛人们,也准备开始休息了,桥洞内的空间不大,根本容不下这些多人躺下睡觉,棉被也有限,只能几个人聚在一起,靠在冰凉的水泥上,盖着一床棉被,蜷缩在一起来取暖,他们相互谦让着彼此头上那硕大的牛角,担心别人的牛角会伤害到自己,雨太大了,桥洞的水泥墙开始潮湿,因为路边很久都没有维修的缘故,桥洞内开始滴水,逐渐形成了一个小水流,大家也只能用盆子去接,接满一盆倒掉一盆,如此狼狈的度过雨天。
那边中年男人艰难的往山上爬去,原本山上是有石头路的,但是由于下雨的缘故,石头变得异常光滑,稍不小心就会摔下山脉,所以中年男人不得不弯下腰,用手试探着摸着石头往上攀爬,每爬一次就会浪费巨大的体力,加上山林的风太阴冷了,身上的温度在一点点的挥发,中年男人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跟着他的人全都不见了。
“这帮废物,缩头乌龟。”
中年男人大声谩骂着,索性不去管那些人,反正只要自己上去了,就不会挨饿受冻,说不定还能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好好的睡在大床上,想到这里男人爬山的动力就更大了起来,前边牛小还在艰难的带路,他根本不知道,所有的牛人都已经退缩了,山上只剩下他和中年男人还在坚持着,牛小别看人小,但是身体还是十分灵活的,加上这条山路他走了很多次,就算现在是黑天,也能熟门熟路的爬上去,同样的山路,牛小就走在前边而中年男人则被甩在了身后,牛小不慌不忙的往山上爬去,成功爬上了山,看了看身后的人还没有跟过来,索性就不等了,直接穿过树林,树林的中心就是我们家的安全屋了,当牛小来到我们安全区的时候,家中的警报器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父亲立刻过来查看,调整着远红外摄像头的角度,这才在黑暗中看清楚了是有人上来了。
摄像头内模糊着有一个小身影,父亲放大看的认真,最后才看出是牛小的身影,对于牛小,父亲真的是又爱又恨,恨是因为之前牛小偷窥我们一家,监视着我们的生活,那一阵子让我们家真的担惊受怕,为此,父亲一度的十分生气,势必要抓到这个人,但是后来知道了牛小和一些相貌恐怖的牛人的事情,顿时从心里同情他们,尤其是牛小,人虽然看着小小的,但是十分的机灵,而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么大,却跟着大部队受苦一路跑到了这里,为此父亲特别的心疼牛小,牛小的年龄比家里的小包弟弟大不了几岁,但是牛小真的十分能干,认真,坚强,让父亲对他十分的赏识。
所以当父亲看到摄像头内影子是牛小的时候,二话不说,穿好了雨衣,在客厅喊了母亲,交代了几句,就开门下了树桥,外头的雨还是很大,轰隆隆的雷声,让人心焦,上次已经和他们见过面说清除了,这次牛小来估计是有事情的把,要不然也不会冒着雨找来,想到这父亲的脚步也加快了,下过雨的山林,道路泥泞,每走一步就觉得鞋粘连到了泥土里面,十分的难走,但是父亲执意要过去接牛小,父亲打开了安全门,出去了,打开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路,黑暗中的牛小,显然有些迷路了,黑黑的深林到处都是一样的树木,无尽的通道,树木随着大风发出了恐怖的声音,牛小本来就是不大的孩子,常年住在海边的他,哪里见过这个场面,树木沙沙沙不停的晃动,地上的树影在雨中闪烁,偶尔的一道闪电下来,整个山林迅速变亮又突然变黑,变得十分的恐怖,牛小开始害怕,越是害怕越是瞎跑,想要找寻着出口,结果自己给自己跑丢了,其实我们的树屋就在前方不远,只是此时的他太过惊恐,已经完全陷入恐惧中,忘记了为什么要来。
父亲的到来,如同一盏明灯,在黑暗中给牛小照亮了前方的路,父亲打着强光手电,照亮了前方的山林,在山林中找寻着牛小,而此时牛小也显然看到了强光手电的光束,在绝望中看到了希望,整个人的心思也踏实了不少,好在不是遇到了妖魔鬼怪,牛小看清了前方的手电光源,朝着父亲这边跑了过来,山林内的树木盘根错节,稍有不注意就会被绊倒,牛小因为太过心急,重重的摔倒在地给自己摔了一个狗啃泥,顿时衣服脸上手上全部都沾满了黑泥,整个人埋汰极了,由于是突然摔倒,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牛小,头上的那沉重的牛角不小心撞到了附近的树干上,尖锐的牛角直接插入大树的枝干里面,插得紧紧的,牛小头上一痛,赶紧用手去摸头上的角,想要爬起来可是怎么也爬不起来,这个时候的他才意识到可能自己插入了树干,这可怎么办,牛小顿时慌了,眼看着树屋就在眼前,可是他却动不了了。
惊慌失措的牛小还是大喊,想要父亲那边注意到自己,可是他的人小,嗓门也小,加上暴雨加雷声的缘故,那叫喊声迅速被雨水淹没了,本以为会一直呆在这里的牛小,被天上突然下来的一道闪电,晃过了双眼,顿时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了,暂时性的失明,而就在此时父亲也在闪电下来的那一刻,看到了摔在地上的牛小,父亲赶紧冲着牛小跑了过去,雨越下越大,牛小渐渐的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身体,身上的温度也被挥发的差不多了,整个人冰凉凉的僵硬在地上,感觉不到了任何温度,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轻了几分,没有了力气去挣扎,此时父亲跑了过去,打着手电筒看到了牛小的牛角插入了树干之中,在轻轻拍了拍牛小,见牛小没什么动静了,父亲慌了,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雨衣,盖在了牛小的身上,帮助他承担一些雨滴,让他的身上有些温度,然后迅速的跑到了工具间,找来了工具,想要把牛小从树上拉下来。
眼下砍树肯定是来不及了,牛角插入的这棵树太大,如果此时用工具伐木的话,只怕会导致电路损坏,整个树屋和安全区全部都会断电,用人工伐木的话,牛小肯定等不了这么久的,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牛小,父亲发了狠心,性命要紧,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于是父亲的心一横,手电筒咬在嘴里,用工具锯牛小插入树上的牛角,坚硬的牛角,并不好据,父亲挽起了袖子,快速的用手工锯子在牛角上摩擦摩擦,用力的摩擦,直到牛角上有了一个缺口,父亲赶紧把斧子对准那个缺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牛角,希望把牛角震碎,好在牛角的中间是中空的,要不然只怕还会费力一些,手工锯子加斧头的双重作用下,父亲终于把牛小和大树分开了。
父亲见状十分满意,扔掉手中的工具,赶紧过去一把把牛小用雨衣包裹了起来,扛着就往家走去,工具也捡了起来,打开了安全门,把工具往地上一扔,关好了安全门,赶紧扛着牛小就上了树桥,来到了客厅,母亲那边也已经再次等待了,壁炉的火已经升了,温度还是很高的,热水也预备好了,父亲那牛小放到了客厅上的桌子上,两个人这才看清楚了现在的牛小,此时的牛小狼狈极了,身上特别的脏,湿漉漉的,头上的角也断了,整个人也都昏了过去。
“估计是冻昏过去了,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别生病了才好,我给她洗一洗换身干净的衣服估计就没事了。"
母亲那边看了看父亲身上湿哒哒的,赶紧催促着父亲去换衣服,这个时候生病可就麻烦了,父亲见状,点了点头,回房间换衣服,母亲这才放了热水到浴盆里面,想了想,又把浴盆放到了壁炉边上,关好了客厅的门,这才把牛小的脏衣服脱了下来,把牛小抱到了浴盆里面,母亲看着牛小那瘦的像是排骨精的身体,叹了口气,拿起牛小的脏衣服看了看,简单的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穿小包的衣服恐怕是穿不下,太小了,大人的衣服肯定是不行,太大了,如此也只能找一身我的衣服给他换上了,虽然会大一些,但是总比没有穿的要强一些,于是母亲赶忙来到了我们的房间,点亮了灯,此时的我们本来是要睡的,不过父亲喊着母亲出去的时候我们也开始担心上了,索性就一直等着父亲回来,如此看到母亲来拿衣服,知道父亲回来了,还带回来已经昏迷的牛小,顿时放心了些。
于是木子阿姨也起来了,要帮母亲一起忙活,要不然母亲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过来的,母亲没有拒绝,现下确实需要个帮手,木子阿姨过来给牛小洗澡,母亲找了一套我的衣服带了过去,跟着木子阿姨一起给牛小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在热水中泡了半天的牛小,身上有了温度渐渐的也恢复了意识,等到彻底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穿好了衣服,母亲把他抱到了父母亲那个房间躺下的时候了,父亲那边也换好了衣服出来了,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上的雨水,母亲那边赶紧把熬制好的姜汤递给了父亲,父亲喝上了几大碗,靠着壁炉的火,这才暖和了一些,木子阿姨和母亲收拾浴盆,把水到了出去,把父亲的雨衣和雨鞋,还有牛小换下来的脏衣服清洗,收拾好地上的水渍,顺便把父亲换下来的湿哒哒的衣服也清理了一下,如此才忙完。
这下多了个牛小,两个房间住的话肯定就有些拥挤了,牛小也是个男孩子,实在是不适合跟我们女孩子过去睡觉,可是男生那屋也没有位置了,母亲担心半夜的时候父亲和牛小在生病,执意把父母亲的房间的壁炉升上,他们三个睡在那个房间里面,但是现在天色太晚了,升壁炉还需要好一会呢,父亲不想太折腾了,没几个小时天就该亮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母亲想了想也是,再生壁炉的火,在铺床,确实是该天亮了,索性客厅这边已经升了壁炉,也不冷,晚上就委屈父亲和牛小在这将就一宿了,明天白天在重新规划怎么住下吧,父亲倒是省事,直接把客厅的沙发拿过来,铺开,母亲抱了被子过来,铺床,这样一个双人床就弄好了,挨着壁炉也不会觉得冷,父亲和牛小也就睡在这里了,母亲见状也放心了,和木子阿姨忙了半天,眼下也累了,赶紧回去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父亲点了点头,催促着两个人赶紧回去休息。
母亲和木子阿姨回到房间摸黑换了衣服上了床,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此时爬山的中年男人已经爬上了山顶,他上一次跟其他牛人来山上的时候还是白天是第一次晚上的时候来山上,有些不熟悉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到处都是树木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中年男人在原地彷徨了一阵,突然意识到他不是一个人上山的,还有牛小那个小崽子带路呢,爬了这么半天的山都没有看到那个小崽子,是不是小崽子已经到了,或者去哪里贪玩了也说不定,中年男人越想越生气,索性在雨中大喊牛小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始终都没有人回应他。
中年男人此时十分的生气,嘴里脏话不断的谩骂着牛小,谩骂着我们一家,索性不等了,自己找找看,兴许就找到了呐,于是中年男人一步步的朝着山林中走去,高处不胜寒,来到了山顶,越发的觉得自己身上十分的寒冷,身上的温度挥发的特别快,只一会的时间,就感觉身上麻木僵硬了起来,中年男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是仍然执着的寻找着我们的家,只见他摸索着前进的方向,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偏离了通往我们树屋的路,只见他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