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会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楚沐瑶的态度，让秦天很是触动；触动之余，也是多了几分的怜惜，“从任何角度看，我都不是一个好男人。”

“所以你是英雄。”楚沐瑶微笑说道，“我不需要你是个好男人，我只需要能陪在你的身旁。如果幸运，偶尔你我可以执手相看，明月高楼；便是难得，我也能带着孩子，一字一句的教他读，声律启蒙；我希望我的孩子，能有一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爱人，那是我的美好祈愿。”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吗？”楚沐瑶笑着问道，“我只需要你的一个答案。如果你的答案是‘是’，那我希望我们可以携手度过一生；如果你的答案是‘否’，那我自信也可以为你，一生守节。”

“沐瑶，给我时间，也给你时间。”秦天坐到楚沐瑶的身旁，伸手揽住了对方，算是表明了态度，“这太突然了。”

楚沐瑶抽了抽鼻子：“可是据我所知，你跟玉沁在一起的过程，也很突然啊。”

秦天有些讪讪的笑：“玉沁给我的感觉，跟你有些不一样。她给我的感觉更现实一点；而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精美的瓷器——太美也太不真实，让人……”

“下不去手？”楚沐瑶笑着接了下半句话，“我想，我还不至于就丑到让人下不去手的程度吧？”

“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非要反过来说。”秦天点了点楚沐瑶的鼻子，“我想，我们还需要对彼此有进一步的了解。”

“我觉得不必了，或许也没有这个机会。”楚沐瑶却是淡淡的笑，“我并不觉得，你会有多少时间，出现在我这里。所以，这了解的过程，可能根本没这个机会；当然，我也觉得它根本就不重要。”

“那不是我对你的承诺，更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今生今世，唯有你一人。”楚沐瑶的话语，淡淡的却让人怜惜，“如果我做不到，那是失信于我自己。以我的骄傲，我不能忍受这一天的出现。”

“我并没有感受到你的骄傲。”秦天笑着打趣道，“我感觉，你还是很平易近人的。”

“骄傲又不是流露在表面上。”楚沐瑶摇头，“所谓骄傲，最下者傲人，最上者傲己。人不可有傲气，唯人不可无傲骨。我的骄傲，是我自信于己身的骄傲。”

“也就是大家闺秀的骄傲？”秦天一笑，“都说江南最后的大家闺秀，便是张氏三姐妹，张充和、张兆和、张允和。如今看来，是那些人孤陋寡闻了。”

“可惜，如今这个世道，未必适合像我这种人。”楚沐瑶也是一声轻叹，“我自诩一身傲骨，如今看来，在他人眼中，却不过是满肚子不合时宜。”

“既不甘于做一个花瓶，却又多不过花瓶的功能；一生骄傲清高，却不知他日何人。”

“便是要学，我也希望你学宝钗，不要学黛玉。”秦天轻拍了拍楚沐瑶，“他日葬花不论是谁，都不必在如今便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