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靠近,池丝丝一脚朝他小腿肚子上踹了过去。
这一脚踹的不轻,直接让章才志抱着腿,在原地龇牙咧嘴地面露狰狞。
跑到林戚身旁后,池丝丝探出头,对他眨了眨眼睛,声音无辜:“呀,舅舅你没事吧?我刚才看你腿上停着一只瓢虫,就想帮你把它踢走,是不是伤到你了?”
这小兔崽子力气怎么这么大?这一脚下来跟被钢筋砸了一样,章才志都怀疑他小腿会不会被池丝丝踢裂。
纵使心里恨得不行,章才志仍逼着自己露出笑脸,只是怎么看怎么虚伪。
“没事,丝丝,舅舅这里有糖果,特地给你买,来,你过来拿。”
章才志费劲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灰突突,连厂家都没有的简陋糖果,光是外面劣质的包装,池丝丝就知道,这一定又是他从哪个小摊上顺手偷来的。
不管过了多久,章才志偷鸡摸狗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看着章才志手里的糖果,林戚不耐烦地收回视线:“走吧,我们回家。”
刚路过章才志身边,林戚就被章才志一把抓住。
“你这个小崽子怎么回事?我好歹是长辈,跟你们说话你没听见吗?”
“你算哪门子长辈?”
林戚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反手便一巴掌打在章才志的手上,痛得章才志瞬间将手缩回,瞪着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像章才志这种五毒俱全的废人,在林戚看来没有半点活着的必要。
“你这么大个人了,现在还到处混日子,我劝你这种窝囊废以后别再出现了,还不如找个坑把自己埋了,也算是给那些植被当化肥做点贡献。”
林戚讽刺一笑,带着池丝丝再度离开,走了两没两步,章才志就反应过来林戚刚才说了什么,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兔崽子,有什么资格对他说三道四,说起来谁也不比谁都高贵,这兔崽子还不如他呢!
“哼,你以为你就是个什么好东西?”
章才志变了脸,阴阳怪气地抱着胳膊。
“不过是个没爹没妈的拖油瓶,还是我姐没脑子才收养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呸,下贱骨头!”
刚才这句话刚一出口,林戚和池丝丝双双停下脚步。
林戚倒是没什么表情,比这更难听的话,他上辈子就听了不知多少。
最难的时候,十几个人戳着他脊梁骨骂,不过那些废物后来的下场也不好。
林戚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原本站在身旁的小丫头,如同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随即又一声惨叫响起。
只见池丝丝冲到章才志身旁,拉住他的胳膊,张嘴便是一口。
这一嘴下去,章才志的胳膊立刻沁出血,想也不想就一把将池丝丝甩开。
“丝丝!”
林戚声音一扬,甩掉手中的东西就冲了过去,及时接住池丝丝,看着池丝丝嘴边还带着血渍,只以为是被章才志弄伤,眼神瞬间归于冰冷,猛地侧头看向章才志,手不由自主的摸到口袋。
那里放着一把小小的美工刀,每次他和池丝丝出门时都会带上一把,就是为了提防意外情况发生。
章才志那个混账,竟然敢伤了丝丝,他绝对不会……
“章才志,你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玩意儿,竟然还敢来我家闹事,说!你对我家儿子姑娘做什么了!”
下班回家洗菜的池建国,听到声音不对,一仰头就看见章才志出现,池丝丝则是被林戚抱在怀中,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章才志肯定手脚又不老实,欺负了他家孩子。
当时怒上心头,扭头就冲到院子拎出一半剔骨刀来,一脚踹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同样听到风声的章美莱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池建国。
老天爷,池建国向来护犊子,疼女儿,现在还拿了东西,一个不冷静就会闹出人命。
“你还不赶紧滚!以后别再来我家了,我就当以后没你这个弟弟,还不赶紧滚!”
章美莱尖着嗓子喊出口,对于章才志,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断得干干净净。
将她家害成这样,又将两个孩子折腾进医院,现在好不容易生活恢复平静,又怕来找麻烦,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有这样一个弟弟?
捂着胳膊的章才志,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什么都没干,被踢了一脚,又被咬了胳膊,现在胳膊还疼呢!
可看着池建国拎着剔骨刀,满眼猩红的凶煞模样,哪还有胆子继续留在这,朝后踉跄几步,头有不回地狼狈逃走。
直到章才志离开,池建国才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剔骨刀直接扔到地上,快步朝池丝丝和林戚的方向跑去。
“丝丝,宝贝闺女,你受没受伤?爸爸来晚了,真对不起。”
池建国愧疚的不行,林戚又道:“叔,要不送丝丝去医院吧,她好像受伤了。”
“我没事啊。”怯生生的声音响起,池丝丝小心地抹去嘴角的血迹,知道是因为这点才造成他们的误会。
“这是舅舅胳膊上的血,我刚才太生气了就去咬了他,哼,谁让他说小哥哥的坏话,我才不会让别人欺负小哥哥呢!”
池丝丝反手搂住林戚的脖子,说话时一脸的娇憨。
她在听到章才志骂林戚是拖油瓶时,就在心里提了口气。
现在林戚好不容易对她们卸下防备,池丝丝就怕林戚把章才志的话当真。同时,池丝丝也在心里为章才志点了三盏蜡烛。
她可是知道林戚瑕疵必报的性子,刚才只的那些,若是林戚还记得的话,日后怕是会百倍奉还。
确定池丝丝没受伤,池建国和章美莱这才放心,将两个孩子带回家。
池丝丝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章美莱帮她擦脸,忽然有些怯怯地说道:“爸爸妈妈,以后舅舅会不会还来找我们的麻烦呀,我好害怕。”
听到池丝丝开口,章美莱手上动作一顿,就连池建国也沉默地低下头。
谁家都有些丧良心的亲戚,但谁也不能保证,日后能不能和这些亲戚断绝往来。
林戚将手中的水杯放下后,看着这对沉默的夫妻,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