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善没抽到他,但是不久过后,别人抽到了他。
夏颜放学回来的时候,便见一堆凶神恶煞的人堵在陈家门口,为首的那个扛着大粗木棍,扯着大嗓门喊道:“赶紧把陈石头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把你们院子一起砸喽!”
路过的村民都忍不住好奇,停下来凑热闹,更有好事的婆子问道:“哎,几位大哥,这陈石头干了啥事啊?”
那大哥虽然看起来凶,可对待老人家和小孩还是很好的:“这陈石头啊,欠了我们主人家一屁股钱不还,这不,上门要债来了,主人家说了,还不起,那就直接打死!所以带着小孩的尽早走了吧,别凑热闹啊!”
为首的大哥继续叫道:“陈石头!你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啊!”
屋内的陈石头哪敢出去啊,一把就把还在发懵的吴凤给推了出去:“你们要钱找她,我没钱!”
吴凤急的忙摆手:“几位大哥,我也没钱啊,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呢!”
大哥们最看不起陈石头这种把自己婆娘推出来的人,于是绕过吴凤,直径踹向了屋子的门。
砰!
农村里的门本就不是很结实,大哥一踹,门就应声而塌,里面的陈石头也暴露在众人眼中。
屋里光线暗淡,一片狼藉,不难看出陈石头之前发了很大一场火,陈家三女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呢。
为首的那个大哥直接就提着陈石头的领子将他拎了出来,扑通一下扔到地上。
陈石头狠狠地瞪了一下吴凤,嫌她实在是没用!
“陈石头,还钱还是还命?”
陈石头瘫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面前的大哥们,结巴道:“能不能,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我真的还不起啊!”
“还不起?”那大哥颠了颠手中的大砍刀,嗤笑道,“那就把你的手砍下来拿回去交差吧!兄弟们上!”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人就冲了上去将陈石头团团围住。
“吴凤!吴凤救我!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们放过我!”陈石头大喊大叫着,拼命想往吴凤那边爬,却被他们拖了回去。
吴凤带着几个女儿,缩在角落里,淡然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无人看见她眼中闪过的快意。
心里甚至还恶毒地想着,打吧,打吧,快打死他吧!
千万不要让他活着!
从她嫁过来,就从没少过陈石头的毒打,怀孕的时候更是好几次差点流产!
上天啊,真是有眼啊!天知道她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围观的人很多,有唏嘘的,有看戏的,有同情的,有拍手叫好的,却没有一个人去帮他,在他们眼里,陈石头该死。
“臭婆娘!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来救我!?你个破鞋!贱女人!”
陈石头哀嚎着,就像平时陈家吴凤和三个女儿传出来的哀嚎声,又哭又喊,仿佛身处人间烈狱。
渐渐地,他的声音小了下去,直到没声儿了,那几个要债的才停手,围着的圈儿也稍微露出了缝。
村民们都伸长了脖子看,只见陈石头身上脸上没一块好肉,鲜血淋淋的,恐怖至极。
陈小月赶紧捂住两个妹妹的眼睛,自己也忍不住闭上了眼。
拿着砍刀的那人试探了一下鼻息,淬了一口口水在地:“死了,把手拿回去吧。”
说完,手起刀落,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陈石头的两只手都被砍了下来。
血腥的场面使在场的人都闭上了眼,有些姑娘妇女早已忍受不住离开了。
吴凤却是死死盯着,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爹,爹是死了吗?”陈小枫听到了声音,弱弱地问道。
陈小月沉默了会,才说道:“嗯,死了,以后没有人会打我们了。”
那几个人,拿了手就走了,徒留陈石头的尸体在那,血流了陈家院子一地,浓重的血腥味挥散不去。
夏颜一直在外围,凑热闹凑到一半就被刘韬抱走了。
回了家,听着陈家的声音,刘家气氛也一直很凝重。
“你们几个,谁要是敢碰那些个东西,不用人家上门,我亲自把你们手打断知道不?”苏恬警告道。
她说的东西自然就是黄赌毒,刘家几个小孩当即乖乖应下。
看见陈石头的下场,说不怕那是假的。
后面里正找人想帮吴凤把尸体埋了,却被吴凤拒绝了,她说好歹夫妻一场,想让他走的体面些。
但是就夏颜所知,当天晚上吴凤就把人扔去了乱葬岗。
第二天下学时,便见吴凤一身白衣,披麻戴孝,在县城里乞讨。
前面放了一块布,上面写着丈夫去世,求好心人帮忙埋葬,自己愿意做牛做马以此为报,也不知她从哪找的人写的,还有错别字。
吴凤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想攀上蒋家老爷。
蒋福山是杜黄的年少好友,杜黄在世的时候,带她去了不少聚会,其中就有蒋福山组的局。
当时蒋福山看见她后,眼神就不断往她身上瞟,那种眼神跟杜黄一样,都是充满了欲望的。
蒋福山与杜黄一样,有钱有颜,甚至比杜黄还年轻许多,家里有个母老虎,也是个不懂得宽慰人的,是家族联姻的结果。
而据她所知,蒋福山每晚都会去来春楼,而这条街,是来春楼的必经之地。
果然,临近半晚,吴凤便看见一个富贵老爷带着一帮奴仆过来了,当即便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蒋福山在街上走着,还在跟身边的家仆念叨吴凤:“哎呦,可惜我那兄弟没福啊,这才享受了那小娘子几天就走了,也不知那小娘子现在在哪哩,我要是能尝尝,那不得爽翻天哈哈哈!”
突然,他被一阵哭声吸引了注意力,只见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跪坐在街旁,哭哭啼啼。
他定睛一看,呦,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娘子吗?
吴凤此时身上的衣服,是她特意买的新布做的,那布很薄,显得她美好的身材若隐若现,细腰拿着一条布条轻轻绑着,使她看起来更是前凸后翘。
蒋福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走了过去,让自己尽量看起来风流倜傥:“呦,这不是杜哥家的小娘子吗?这什么,丈夫死了?”
吴凤柔柔弱弱地点点头:“他在外赌钱,赌输了昨儿被人打死了,可惜我是个没用的,拿不出钱财为他置办一身好行头,让他走的体面些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