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反应过来时,他的双膝已经扑通一声狠狠跪倒了地面上,他想挣开禁锢,可惜他的力气根本没有那几个壮汉的力气大,只能大叫道:“夏小姐!小姐!我承认我承认,药是我们下的,但此事与我们无关!还请小姐明察!”
夏颜看向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挑眉道:“仔细说说?”
不等方哥开口,耗子就憋不住了,他哭着喊道:“都是赵同洲叫我们干的,我们不干他就要杀光我们全家人啊!”
看热闹的百姓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赵同洲不作为,却没想到心肠却如此歹毒!
“我们本就是赵家的家仆,全家的命都在赵家手里,不敢不从啊!但是,但是若真查出来,我们也不敢担上这谋杀皇族的罪名,求小姐开恩!求小姐明察啊!”
夏颜自是不可能只听信这两名家仆的一面之词,看向金启才想听听他的想法。
金启才是真没想到这事还跟赵同洲有关,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说:“去请赵同洲吧。”
这个办法也是夏颜赞同的,于是便跟芳儿说道:“去请赵同洲。”
芳儿得到指令,应了一声便走了。
地上的方哥和耗子还在说着他们的苦衷,惹得夏颜有些不耐烦。
“行了,如果真的与你们无关,我自会保你们平安。”
耗子和方哥喜出望外,连连道谢:“谢谢夏小姐!谢谢夏小姐!小姐您真是菩萨心肠,谢谢谢谢!”
赵同洲来的很快,与他一同的,还有赵枝。
见到地上的那两个人赵同洲的脸色明显黑了。
到是赵枝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很是平淡地说道:“这两人并不是我们府上的,夏小姐可千万别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
耗子和方哥一下就瞪大了眼,很明显赵家这是要放弃他们了!
“老子在赵府干了这么多年,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方哥起身对赵枝大叫,唾沫星子直飞。
赵枝皱着眉后退了几步,袖子下的手攥成了拳头,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从未在赵府见过你。”
主子不承认,他们下人只有愤怒的份,方哥想骂人,但是一直以来的奴性让他敢怒不敢言,耗子也狠狠地盯着赵枝,有种要把她大卸八卦的劲。
夏颜冷眼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说道:“这可不是赵小姐不承认便不是了的,每家每户的仆人可是都有登记的。”
赵枝根本就不带怕的,有靖安王在,抹去两个仆人算什么?
“你去查,查出他们两个是我赵府的人我赵府绝不推脱。”
这幅模样让夏颜和金启才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这是根本不怕查的样子啊。
这就有点难办了。
可让这两个人替赵府背锅,夏颜又属实不甘心。
就在这时,方哥突然大喊道:“等等!夏小姐,药不是我们买的,是赵府的孙大娘买的,她现在还在赵府,把她带过来用七步蛇测测就知道了!”
赵枝听此抓紧了帕子,赵同洲也慌里慌张看向了赵枝。
夏颜便知道,这条路对了。
金启才连忙去叫人:“去把赵府的孙大娘叫来!事关皇家,可万万马虎不得!”
“不可!”赵枝慌忙拦住了金启才的人,“孙大娘前几日,她前几日便回了老家,现在不在赵府。”
方哥立马说道:“她撒谎!孙大娘根本没家,更没什么老家!她是赵府捡回去的孤儿!”
见赵枝还拦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了,纷纷说道:“你心里要是没鬼,叫人家去看看不就好了?”
“就是啊,这孙大娘一来,不就全都清楚了吗?”
“别说了,明显就是心虚啊。”
听着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赵同洲的脸色黑如锅底,赵枝也维持不住她的表情了,只能跟金启才的人僵持着。
夏颜吩咐道:“芳儿,你去。”
“是。”
芳儿是习武之人,身子又灵活,赵枝哪拦得住她?眨眼的功夫就叫她跑了。
夏颜冷漠地站在一旁,对上了赵枝那双愤恨的眼睛。
“你们赵家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连皇家都敢动?”夏颜说着,眼神却是瞟向了山上躲着的那一堆人。
其中有一个女子仇恨的目光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
是从训练营里出来的张子怡。
赵枝没回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只有葱郁的树林。
不过她总感觉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芳儿将人带来的时候,那老妇人还畏畏缩缩的。
她看向了一旁的赵枝,赵枝的眼里明显有威胁。
“本少爷问你,你昨日是否去买一芳香了?”金启才阻挡住两人的对视,问道。
孙大娘颤颤巍巍抬起了头,点了一下:“是,是夫人叫老奴去的,说是给老爷的小妾好看。”
金启才微微眯眼,不怒自威的气场一下就漫延开来:“此话当真?”
孙大娘砰一下跪倒了地上,害怕地不敢看金启才,嘴里却依旧说道:“老奴说的是真话,就是夫人让老奴去买的。”
赵枝和赵同洲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方哥叫道:“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买了之后给了小姐,小姐给我们的!”
耗子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我可没胡说,我给的是夫人,没给小姐!”
如此一来,这件事便又陷入了僵局。
赵同洲满意地摸了摸胡子,站出来打圆场:“夏小姐啊,这事极为重大,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了,不如先容本官上报朝廷,再慢慢细细地查清此案?”
说是慢慢细细地查清,可夏颜和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怕是转眼证据就都没了!
不过想起张子怡,夏颜稳了稳神,说道:“也行,劳烦赵同洲了。”
赵同洲挂着笑点点头,指挥道:“来人呐,把这两个嫌犯带回去。”
想要带走耗子和方哥,无非就是要来个死无对证。
夏颜一把就拦住了赵家的人,说道:“这两个人既然不是你们赵家的,那他们和他们的家人便是自由身,即使是嫌犯,也不该由赵同洲带走吧?”
赵同洲和赵枝的面容一僵,到是真忘了这茬。
“那夏小姐以为...”赵同洲表面客客气气地问道。
“自然是让他们走了。”夏颜回答的理所当然,“他们两就算要抓,也是有审官来抓人,赵同洲没有权力,我更没有权力,不让他们走还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