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黄伯惊道,“泉医师,是魔修?!”
“不可能……吧。”众百姓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给惊呆了,泉医师是传说中万恶的魔修?!
“传说魔修吞人精血,食肉寝皮,无比邪恶,这么残忍的东西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二狗子喃声道,他都有点吓懵了。
百姓们都将目光转向泉风留,这次不是尊敬,而是一种对危险的探知,充满了陌生。魔仙之类的东西,曾离这个小镇是多么的遥远,现在好像一直生活在他们身边。
“对,我是魔修。”泉风留大方的承认自己的身份,这些目光让他感到叹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大家听好了,泉风留自己承认了他就是万恶的魔修!”芸千古高声呼道,声音如同洪钟,“而且这位魔修,还非常擅长蛊惑之术,连我的女儿都被他迷魂了,何况是你们!”
魔的恐惧深惧在人们心中,他们身体的在颤抖,却没有逃离,因为泉医师毕竟跟他们相处了十年,又何凭一个魔修的身份毁了泉风留以前所做的一切。
“泉医师,是魔修又如何,我十年来一直受的他的恩泽,而我的老母更是因为泉医师的仔细医治,留下这条命,我才不相信他是恶人!”叶师傅从人群撞了出来,大步流星,为泉风留主持公道,“还望仙人不要断章取义。”
叶师傅第一次面对传说中的修仙者,脸上虽然刚硬,但是胸脯还是紧张着起伏。
“对,对对,我刚才还看见泉医师跟先前那几位魔修对敌呢,把那几位魔修从医馆里面轰了出来。”二狗子想到了要点,也站了出来赞同叶师傅。
“呵呵,这就是你们只能沦为凡人而无法修仙的重要原因,太过于肤浅!”芸千古脸笑肉不笑道,“现在的你们已经不再是凡人,而是被魔修荼毒的走狗。”
芸千古抬起手中的剑:“因此救赎你们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死!”
话毕,芸千古化作一道残影,向前一闪,下一秒芸千古回到原处,剑已沾血,这个过程或许只用了一秒的时间,泉风留喉咙一动,伤痛的闭眼,原来手中燃起的魔气缓缓收起,太快了,根本救不了,有两条无辜的性命,因为自己而惨死……
叶师傅与二狗子的脖间有一条铁线般的剑伤,喉管被切断,失去灵气的眼睛随着身体轰然倒地。
“叶师傅,二狗子……。”芸心满脸的不可置信,自己的父亲,所谓的救世的仙人竟然杀了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他们可是自己的好友,从未做过坏事的普通人……就仅仅因为一句维护魔的话?
芸心没有想到,魔与仙的敌对已经到了不同水火的地步。
“父亲你怎么能这么做!”芸心厉声质问芸千古。
“仙人,您说得对,泉风留就是十恶不赦的魔修,就该被诛灭。”黄伯脸上流着冷汗,高声的说道。
叶师傅与二狗子的死真让这些凡人吓破了胆。
“是啊,泉风留就是该被诛灭,他不知坑害了多少人,魔修该死!”另一个百姓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而昧
着良心说道。
“是啊,是啊,泉风留不配活在这世上。”
“泉风留,这个魔修,肯定是想利用让我们,让我们变成他的傀儡!”
“泉风留该死!”
……
平日里对泉风留尊敬有加,受了泉风留无数帮助的镇上百姓,此时为保全自己的性命,纷纷加入了声讨泉风留的队伍,忘恩负义的辱骂着泉风留,好像泉风留真的是这个镇子上的毒瘤。
于是一下子,泉风留变成众矢之的,成为千夫所指的大魔头。
“汪汪……。”小旺财朝他们狠狠的叫。
口沫飞溅,泉风留睁开眼,重重的叹息一声,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怎么会……。”平日里相处和善的他们,为了自己的安危就这么的临阵倒戈了?芸心无法相信,稚嫩的内心又承受了一次打击。
“很好,你们都认清了这个魔修的真面目。”芸千古凝眉的对芸心说道,“心儿,别的事爹爹可以纵容你,但今日可不行,这个魔修肯定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你的心智。”
“不是的,爹爹,不是的。”芸心抱住泉风留的手臂,坚决而哀求的道,“风留,他没有做任何有害天理的事,而且风留还一直医病救人。”
芸心带着哭腔,对着镇上的百姓怒骂道:“你们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你们当中是有多少人靠着风留的医术而活下来的?你们说话呀!”
当初还想着芸千古接受泉风留,现在,能保住泉风留的命就算是万幸了。
“芸心,不要说了。”泉风留侧过身,抚摸着芸心泪眼朦胧的脸,轻声的说,“现在还不明白吗?因为我是魔修,所以在你父亲眼里,我做的事都是错的,再怎么解释也只是因为我的蛊惑所致。”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那你的父亲将成为无数仙宗的笑柄……甚至会连同你打上勾结魔修的标记。”泉风留知道如果芸心跟自己在一起,那将是一场逃亡——他的父亲会永远的追杀自己,芸心将活在巨大的煎熬中。
所以……泉风留一把推开芸心,也是唯一最后一次粗鲁,芸千古眉头一扬,好机会!剑随人动,化作一道朝泉风留刺去,如果不是因为芸心在这个魔修身边,芸千古早就动手。
泉风留看见一道残影朝自己冲来,他露出了解脱的笑,有点伤感,有点凄冷:“结束了,众生平等……芸心,我说过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在自己的预料之外,又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同一时间,芸心目睹这一切,她身体的在后倾,她却没有选择站稳,而是想向泉风留看扑去,撕裂喉咙的喊:“不!”,这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少女发出的声音,她的面容扭曲着变了形,彻底的崩溃了……
她想试图改变即将发生的悲剧,只是当泉风留的头颅滚在地上,用温和的目光望着芸心的时候,芸心的眼睛不可扼制的流出了血泪,脑袋沉重的像灌了无数的铅,身体失去重心狠狠的跌落在地上,成为没有灵魂的躯壳。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
,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真的杀死了自己的爱人,仅仅因为一个魔修的身份…
这种痛苦该怎么去形容?这种绝哀怎么去化解?这种无法发泄的恨该怎么去释放?芸心这十七岁的芳龄,美好的南国红豆化作了无尽渊薮。
“没事,心儿,这个魔修并不是什么好人,她一直在欺骗你。”芸千古见芸心这幅哀悼的模样,真是心痛极了,他走到芸心的面前安慰道,“心儿,时间会治愈一切,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为父做的是对的。”
芸心像没听见父亲的话,如同置身另一个世界,她抱起泉风留的头颅,亲吻他的额头,惨无人色的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泉风留才是真正爱我的。”
“而你们都是对的,呵呵,是对的……。”芸心语无论次,神色夸张,血泪止不住的流。
“芸心!”芸千古急躁的一声怒吼,想把芸心从这个奇怪的状态里唤醒。
芸心怀里的这个头颅,是她的至爱,她紧紧的抱着,也不管血湿淋淋滴撒着她的衣裙,将她染成了血女。
百姓们见到这恐怖而又显变态的一幕,纷纷吓得后退,根本不敢直视。
日落西山,已无黄昏,西边只剩最后一道残虹,天地在最后一秒后即将陷入无尽的黑夜。
天黑了。
“那么,就让我跟着泉风留一起错下去吧,下一世我绝不为仙。”冰冷,听到的只有无尽的冰冷,芸心断绝心脉,永久闭上了双眼,这是她的最后一句恨言。
“心儿!”芸千古悲恸欲绝的嘶吼。
……
当天,芸千古带着芸心的尸体回到了风云宗,将她掩埋到了风云宗墓地。
而泉风留的话,也算这个镇上的百姓还有点儿良心,在泉风留死后,将他的尸体装进棺材,给他立了一座简陋的墓碑。
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自从泉医师惨死之后,每到夜晚,这个镇上的四处角落就会传来一种幽怨的笛声。
也是一种相思的笛声,低低倾诉,不绝不休,方至天明。
于是镇上的人都害怕,都心中有病,仅仅一年的功夫,他们都搬出了这个小镇,于是风干日化,这座小镇就变得荒凉,无人再此居住,而关于这镇子上的幽灵传说则愈来愈多,愈传愈远,变得无人敢踏足此地,成了一座死人之镇。
不会的……北冥蝶被一种叫悲痛的情绪所包围着。
“泉风留……他虽为魔修却不是恶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我不懂又好像懂得了什么,随着他们的死,我难受的竟然想杀人。
“泉风留……。”北冥蝶不知为何要呼唤这个名字。
“芸心……。我的内心被相见的渴望冲击的想要冲破一切的牢笼。
故事终了,下一个故事便又开始,轮回的齿轮从不会停止转动,只是有些痕迹就算是轮回也无法抹除。
今生今世如梦,一觉方醒,舞剑弄花,望与子成歌。
时光回塑,双星隐去,幻梦破灭,一切又回到了生与死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