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叹了口气,我心中十分的无奈。
可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北冥蝶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好像变故是在天龙皇城开始发生的。
她非但没有杀自己,而且为我疗伤,更从一开始就让我住进她的这个院子里,并我为做饭,难道真是是因为我与她有共同的敌人——天威少昊?
北冥蝶的脸,那离开的话同一把刀刻进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如果非要找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我太帅了,我默默的想到。
现在我的问题是我明天要不要来到这个地方,找北冥蝶,如果有谁能够告诉我答案的话,那一定是鹤老。
时间到了傍晚,我伫立在窗边,见到前方里出现了鹤老的身影,正朝我的房间缓缓走来,我连忙走到门前把门开,端过鹤老手中的饭菜,将他迎了进来。
我本应在院口就该迎接鹤老的,可是我怕遇见了北冥蝶。
我把饭菜放到桌子上,扶鹤老而坐。
“呵呵,金凌小友不必客气。”鹤老扶着胡须笑道。
“鹤老是长辈,本应如此。”我笑道,随后我双手一叠朝鹤老一敬,脸露凝色,“鹤老,晚辈有想向您请教。”
鹤老抚了抚胡须,笑道:“是关于少主的吧。”鹤老沉浮世事,一眼看出我的心中所思。
“是的。”我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们的北冥蝶少主竟然喜欢我,而且,鹤老你早就知道了吧。”
“嗯,我随少主多年,她的一些变化老朽看在眼里。”鹤老承认,又说道,“虽有预感,没想到少主已经这么快向你坦露心声了。”
“可是,当初您为何向我隐瞒呢?我已经有了苏灵,我们之间没有可能的。”我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又想起北冥蝶那张丑陋的脸。
鹤老将我的表情收入眼底,说道:“金凌小友,跟少主相处的这段时间,恐怕你已经有所预感了,少主单纯的很,而你当初贪念少主的容貌才没有点破吧,以为她国色天香?”
“人可以欺骗自己意识,但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所以欺瞒自己,做一些自以为是冠冕堂皇的事,是人的一惯劣性,我与你都没有办法避免,比如今日早晨我送予少主那个九曲连环结,那也是我暗中帮你们牵线,只有心灵默契两人才能将那九曲连环结给打开。”鹤老的眼神里出现了桑然,“少主命运多桀,我何不想让你和少主能互相陪伴,反而把你陷入这两难的境遇。”
“鹤老无需自责,北冥蝶确实挺可怜的,明明是天下最恐怖的存在,可是除了力量,她失去了一切。”我叹了口气,脑海中那张脸虽然让人不忍直视,却又是如此可怜我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复杂极了。
就像在深渊与人间的交界处,迈错一步,我不知道自己对得起谁?
“金凌,你是放不下苏灵姑娘吧?”鹤老问。
“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我点了点头。
“我曾与苏灵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确实是一个好姑娘,善解人意,如果你
此番是为救赎的话,她断不会心生芥蒂,老朽,可用性命担保。”
我沉默不语,心中正在艰难的思量,而鹤老也没有再多说话,向目光投向窗外,莫明的叹了口气。
世事纷扰,唯有抉择最唯艰难。
那张丑陋的脸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想到她那悲惨的往事……最终我出于怜悯,我吐了口气,颇为割舍的道,“鹤老……多谢您的指导,戓许我不能让北冥蝶再次受到伤害。”
“你准备接受少主?”
“嗯。”
“可是你摆脱不了世俗的偏见,你并不爱她。”鹤老起身,低头看着我,“所谓情以爱唯依,等你真正喜欢少主再接受她吧,不然这将是一场欺骗,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喜欢那个可怜的姑娘的。”
鹤老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去了。
我望着鹤老离去的背影,一阵晃忽之后,我突然发觉如果自己抛却金乌这一层身份,自己就是普通的凡人,所谓的仙人,是指像鹤老那样思想超脱的人吧。
我喜欢北冥蝶吗?不,仅仅是对她的怜悯还有对朋友之间的友谊,那么如鹤老所言,明天……
第二天的冥海崖显得十分的平静,没有风,海面也十分平静,但是天比平常更加幽暗了,好像这一切在蕴酿什么可怕的东西。
昨夜子时,北冥蝶就来到了海崖边,伫立在海崖上的一块黑色巨石,她站很高,让人很容易见到她的背影,看见她在心怀期许的等待。
今天的北冥蝶比古时特别不一样,比平时美了数十分……今天,她没有带着铁面,就连身上那套不变的黑袍也被北冥蝶勇敢的换去了,精挑细选的把一件梨色云裳穿在了身上,一头秀丽如丝的黑发也如瀑布般垂了一来,单从背影来看,简直让她以为她是坠落人间的仙子,如果不注意看她脖间的伤疤与她那张丑陋的脸。
这张丑陋的脸目视着前方,没有表情,但是她心中的跳动是激烈的。
这大概是自己这一世来最唯勇敢与疯狂的一次吧,明明自己这么丑。
但是心中却觉得凌一定会来,因为泉风留与芸心……
我又一次站在窗前,眺望着天空,今天的天很黑很暗,似乎要吞噬着什么,如果没猜错的话,北冥蝶已经在海崖边等待了吧。
那张丑陋的脸,使我不想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又觉得她十分的可怜。
最终我收回目光,坐在凳子上,我想鹤老所说既然不爱那么不要欺骗,所以,我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
时间,嘀嗒嘀嗒的流逝,从上午到中午再到下午,直至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夜,北冥蝶的眼越来越灰暗,直至夜与融为了一体。
狂风起了,海面剧烈的波荡了,直至天空下起了倾盆的黑雨,北冥蝶依旧在等待,因为苏灵与泉风留……
我站在窗前,已经戌时了,外面的雨这么大,天这么黑,北冥蝶肯定伤心的离去了吧,我默默的想。
最后,我坐回了凳子上,双手抱住了头,面露深深
的愧疚——对不起……
离半刻钟就到子时了,雨,继续浸透着北冥蝶的身体,而那一身精心打扮的装束此时已经彻底的零乱了,正悲哀的陪伴着北冥蝶。
更丑了,披头散发,全身淋漓尽致的不止是雨,还有数不尽的悲伤在蔓延……这样的我,连奢望也不该有吧。
子时到了,北冥蝶抬头眺望远方,从嘴角扯出比哭更难看的笑,是悲伤的,令人窒息的。
……
青霞峰,梨园。
青云公子斜靠在屋前的木台阶上,手里握着一枝梨花,欣赏着屋前梨花盛开的美景。
而手里的这枝梨花正是月送给自己的,青云公子转头朝偏屋望去,月正站在偏屋的窗前向楚蝉学习着针绣,学习的不亦乐乎,时常传来铃铛般的笑声。
青云公子的嘴角不由扬起幸福的微笑,转过头望向布满梨花的天空,此如人生,便无他求。
“少主!”前面的几棵梨树间闪来一道青影,单膝跪在青云公子的面前,是议事殿的内门弟子。
青云公子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内门弟子:“是不是母亲回来了?”
母亲?内门弟子心中微微诧异,第一次听到少主在外人的面前把宗主的称呼改为母亲,但是内门弟子脸色不变,回答道,“是,宗主要您去议事殿一趟。”
“嗯,你退下吧。”青云公子站起身。
“是。”内门弟子身体后转,跳上梨树,几个瞬步便不见人影了。
青云公子伸了一个懒腰,转身走到月的面前。
“娘子,好玩吗?”青云公子将梨花枝插入月的云鬓里,更添了几分明媚的美丽,他笑着问。
“嗯,可是有一点点难。”月望着手里的织布抿了一下嘴唇,不过又笑起了起来,“但是我一定把它绣好的,给夫君绣一个非常非常好的香囊,而且有楚蝉姐姐教我呢。”
“嗯。”青云公子的手掌抚上了月的白净的脸庞,笑道,“母亲回来了,过会儿夫君要去议事殿,你自己跟楚蝉姐姐要乖乖的知道吗?”
“母亲回来了?”月睁了睁明亮的眼睛,笑道,“那夫君快去吧,我和楚蝉都会很乖的。”
“娘子,你不觉得少点什么吗?”青云公子斜嘴而笑。
“什么啊?”月故意听不懂,“夫君,你快点去议事殿吧,不然母亲该等急了哦。”
而一旁楚蝉的眸中多了几分趣味,抿嘴而笑。
“还少了这个啊。”青云公子低头轻轻的月的嘴唇一吻,还顺带咬了一下月的唇。
“呜,夫君真坏。”月的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楚蝉的怀里。
“楚蝉辛苦你啦。”我对楚蝉微微一笑,楚蝉也微笑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青云放心吧。”
“嗯。”青云公子转身纵身一跃,便向议事殿的方向飞去。
或许,这次与母亲的见面将是一个重新的开始,寒冬将去,雪埋太久的亲情将会如春日那般温暖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