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唯,这是怎么了?”
于侍婢的搀扶之下,梓木慢慢爬上屋顶,待见到大字趴地的欧阳幕唯之后,一脸震惊。
“公子被人那个胖姑娘给揍了。”小鱼儿解释道,手脚并用地爬回屋顶后,便向着欧阳幕唯爬去。
“你说孟姑娘?”
刚刚上来之时,梓木恰好与孟炭乔错身而过,待见其衣服破烂,发髻凌乱之状后,遂吓了好一大跳,还以为欧阳幕唯对人家姑娘做了什么不堪之事。
她急忙将其唤住,询问情况。
“我没事儿,只是衣服破了而已,你还是去看看那根死木头吧,看他死了没。”
孟炭乔挥了挥手,穿着那身破布衣裳,继续向茶室行去。
看着她稳健的步伐,梓木判断,她应该没有吃亏,随即便拎着裙摆,向屋顶行去。
待见到欧阳幕唯这副惨样之后,梓木忽觉,刚刚那身破衣裳套在孟炭乔的身上,反而多了份洒逸。
“幕唯,还好吧,怎被打得这般惨?”
梓木拿出手帕,替其擦拭鼻前血迹。
“嘶...疼!”
欧阳幕唯随即将脸调开,问道:“刘二水还未离去吧?”
“没有,还在等你。”梓木摇头道。
“等我?呵,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吧!”
挥开小鱼儿后,欧阳幕唯便大步向茶室走去,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不过,步子刚刚迈出,便觉腰间一阵疼痛,随即又将小鱼儿唤来,“快!快扶我。”
“公子,可是您的腰受伤了?”
小鱼儿急忙上前,将其扶稳,并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那死丫头,可真狠!我这腰啊,怕是真折了。”欧阳幕唯咬牙切齿道。
“啊?那欧阳家之香火该何人来续啊!”小鱼儿随即哀嚎道。
“找刘二水负责!”
语毕,便在小鱼儿的搀扶之下,小步小步地向茶室挪去。
“公子,您慢点!”
“噗!”
望着主仆二人颇为狼狈的背影,梓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梓木,你是在偷偷笑话与我吗?”
欧阳幕唯微微侧目,挑眉看向梓木。
“没有!绝对没有!我刚刚嗓子有些不舒服,咳咳...”
梓木立马否认,并假咳了两声。
“刘二水!”
“砰!”
一把推开茶室大门,欧阳幕唯随即瞪向一脸闲适,手拿茶杯细细品茗的刘衍。
“哟!流鼻血了?嗯?腰好像也直不起来了。”
将欧阳幕唯从头至脚地细细打量一番后,刘衍微微扬唇,又抿了一口杯中茶水。
“孟炭乔呢?”
欧阳幕唯朝周围看了看,并未发现孟炭乔与梅珍的身影。
“与阿珍一道,回府了。”刘衍说道。
“我现下被你六王府的人打伤了,你说怎么赔?”
欧阳幕唯在小鱼儿的搀扶之下,靠着凭几,趺坐下来。
“不是切磋吗?怎又是被打了?”
刘衍挑眉,眸中溢满促狭之意。
“反..反正你要负责!”欧阳幕唯犟着脖子说道。
“赖上我了是吧?”
“是!”
“那你想怎样?”
刘衍放下茶杯,单手支头,看向欧阳幕唯。
“把孟炭乔许给我。”
听闻此话,在场众人皆一脸吃惊。
这是被打傻了吗?
不过,刘衍却不吃惊,他笑了笑,说道:“炭炭虽是王府之奴生子,但在老孟管事去世之后,我便还她自由身了,所以,她的婚嫁之事,不由我做主,而乃她自愿矣。”
“她不是你府里的柴房管事吗?既然在你手下做事,便要听你吩咐!”欧阳幕唯又道。
“哦,兴许你还不知晓吧,这六王府内,唯一不受我管制的,便是这炭管事。”
“什么?”众人再次吃惊。
“我不信!”
欧阳幕唯一拍桌子,再次怒目瞪向刘衍,后者撇撇嘴,又耸了耸肩,一脸“你爱信不信”。
“我要娶她,明媒正娶!”欧阳幕唯郑重道。
“公子,您别冲动啊!”小鱼儿急忙劝道。
娶个这般厉害的姑娘回家,是打算天天挨打吗?
刘衍掏了掏耳朵,说道:“你这人可真善变,上回不是让我把阿珍许你吗?现下,怎又变成炭炭了?是不是打算把我府里的青娥都收了去?”
“我只要炭炭,我..我动心了!”欧阳幕唯信誓旦旦道。
“随你。”刘衍淡淡道。
“你不会反对?”
“与我何干?”
刘衍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后,继续道:“不过啊,这炭炭,人如其名,脾气似木炭,一点即燃,我担心就你这小身板儿,经不起她折腾,到时啊,恐怕折的就不止腰了,而是你整个人。”
“是呀!是呀!王爷说得没错,这炭姑娘可不是您那些红粉佳人,被您哄逗两句便宽衣解带,您瞧她那架势,别说哄逗了,怕是您把自家酒坊双手奉上,人家亦不会多看两眼啊!”小鱼儿随即附和。
“你就这么瞧不起你家公子我?”欧阳幕唯挑眉问道。
“不是我瞧不起公子您,而是人家炭姑娘瞧不上您,恐怕这‘登徒子’仨字儿啊,早已被她刻在您脑门之上了。”
“噗!”
听闻此话,刘衍与梓木皆偷笑出声。
“登徒子!”
孟炭乔又拢了拢衣襟,才勉强将里面的里衣遮住。
“阿乔,欧阳公子真没欺负你?”梅珍怯怯地问道。
见孟炭乔衣衫褴褛地走进茶室,梅珍被吓得来瞠目结舌,拽着刘衍,急忙说道:“阿乔..阿乔被欺负了!”
“被欺负了?”
刘衍倒是淡定,倒了一杯茶,推至案几一侧,并抬手示意,让孟炭乔坐下喝茶。
“没,我赢了,木头不经劈。”
拿起茶杯,孟炭乔三两口便将茶水喝了个干净。
“嗯,意料之事,那家伙疏于练功,已然退步矣。”
刘衍点点头,又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你的惩罚我先记着,陪阿珍先回府吧,她日后每隔三日便要来此学琴,你负责接送,切记护她周全。”
“你要学琴?跟梓木?”
孟炭乔随即看向梅珍,满脸狐疑。
“嗯!”
梅珍点点头,不愿多言。
孟炭乔见此,心下了然,便不再追问。
待二人离去后,梅珍又将其上下左右皆打量了一番,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有!”
孟炭乔挥挥手,不想将自己被欧阳幕唯袭丨胸之事告与她,随即便转了话题,“怎得突然想学琴?”
“学琴是假,接近梓木是真。”梅珍如实道。
“为何接近梓木?”孟炭乔不解。
“我怀疑她与轩之哥哥有暧昧之情。”梅珍凝眉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