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在千年前其实也是一世家,当时的姚家老祖姚崇光乃是上一千年通过自我封印存留下来的灵窍境七阶。
按理说,以其实力,在上次灵潮之劫中有很大机会突破灵窍七阶,步入神府境。
当然即便是到了上次灵潮之劫的中期,此人仍活跃于世间,其实力盖压当世。
其时,不少人还以为他步入了神府境,直到后来他突然暴毙,才有姚家人透露,姚崇光乃是罕见的九窍天赋者。
因此,其修炼到七窍之后,并没有突破至神府境,而是修炼出了第八窍、第九窍。
然而其寿元终究只有两百多,没能挺过上一次灵潮之劫,便寿尽殒命了。”
听了司马德炎所讲的姚氏秘辛,熊起反倒先对另一件事起了兴趣。
它探爪写道:“上次,或者说历次灵潮之劫中都没有神府境出现吗?”
司马德炎听了微微摇头,“上次灵潮之劫中应当是未曾出现神府境,至于此前之事,老朽亦不清楚。
但想来是没有的,若是有,不可能一点传言都没留下。”
听完,熊起陷入沉思中。
它觉得应该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从灵窍境突破到神府境真的很难,以至于历次灵潮之劫都无人突破。
第二种则是,有人突破到神府境了,只是那些人一突破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毕竟这个世界灵潮期只有两百年左右,人类神府境虽不知有多少寿元,但想来寿元猛增到千年的可能性不大——即便是增加到千年,再加上自我封印秘法,也只能多经历几次灵潮之劫而已。
如此,倒不如离开这个世界,前往灵能更充裕的世界。
比如说黑渊。
毕竟根据三尾所讲,黑渊虽然物质贫瘠、灾难多发,但灵能却不缺少,几乎等于一直处于这个世界的灵潮期,因此诞生诸多强者。
神府境去往这样的世界,才能在有限的生命中再进一步。
当然,这些只是熊起的猜测,事实如何还需探究。
这时云瑶则说起了当今大虞天子的情况。
“姚氏如今虽然只剩一府之地,却夹于雍魏之间,同时受雍魏两国挟制。我们想通过姚氏获取那姚崇光的遗骸,恐怕不容易。”
熊起闻言回过神来,在沙盒中写道:“不急,等云国吞并了魏国,这事就好办了。”
司马德炎看了眼角微抽,心想:你当云国吞并魏国就那么容易?
···
十日后。
魏国都城,大梁。
城中繁华依旧,康德坊却仍是一片安静。
司马坦自然知道爱清静的老祖不在,但正因如此,他才要让康德坊维持老祖在时的样子,以免被有心人窥破虚实,借机发难。
虽然他不信有哪家敢冒着承受老祖怒火的危险行事,却不得不防。
毕竟人心难测,万一有人就想拼命呢?
这日晚上,月明星稀,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康德坊。
这黑影自然是花蓥。
虽然是为熊起办事,但她却没着急赶路,甚至一路上故意游山玩水拖延时间。
但她终究没敢更过分,于前日来到了大梁。
她并没有冒然上门求见司马坦——她所行之事本就不易于公之于世,公然山门求见不是蠢?
魏国必然有云国探子,若是事情闹大了,让熊起知道她故意坏事,那她可就有得苦吃了。
况且这事如办成,没的是魏国,又不是锦国,关她鸟事?
所以,这两日大概探听了下魏国形势,以及司马坦活动日程后,她便选择晚上潜入康德坊。
司马家府邸虽然守卫森严,但花蓥作为一名修炼暗之灵力的融灵九阶,潜入进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潜入司马家府邸后,花蓥依旧没暴露自己,而是摸清司马家布局后,慢慢潜行到了司马坦书房外。
司马坦这个总览魏国军政的大将军如今还是挺勤政的,吃罢晚饭了也不休息,而是在书房处理政务。
花蓥潜行到书房外后,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和司马坦交流,便听里面传出一声低喝:“谁?”
花蓥双眸闪过一丝异色,暗想:不说司马坦只是融灵七阶么?这么容易发现了我?
随即她便故意用沙哑低沉的嗓音道:“老祖信使。”
书房中沉默了会儿,门才被打开。
花蓥知道里面除了司马坦没别人,便闪身进去。
司马坦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不禁微微眯眼。
他没想到老祖派来的信使竟然是个女人,修为似乎还挺高。
“阁下说是老祖信使,信呢?另外可有老祖信物?”
花蓥没废话,直接拿出司马德炎的书信交给司马坦,随即又亮出了火线玉符。
司马德炎看见火线玉符,瞳孔不禁微缩。
他看得清楚,这枚火线玉符确实是司马德炎的。
然而他索要信物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拿出火线玉符来。
据他了解,这枚火线玉符老祖出世后几乎是从不离身,即便是要差人送信,也不该搭上此物为凭证吧?
不过,司马坦如今总览魏国朝政日久,养气功夫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心中虽有疑虑,面色却无丝毫改变。
拆开书信匆匆看了遍,司马坦不禁眉头微皱。
信的内容很简单,那边是司马德炎在云岭遇到一些事拖住了,希望他能够去云岭见个面,有些好处要给他。
说好处,其实在司马德炎出事后,司马坦已经得到了些好处。
比如所资源上的充裕,功法上的解惑,让他得以突破到融灵八阶。
可是,看着这封信,再联想到信使手持火线玉符,司马坦总感觉怪怪的。
‘信上字迹确实是老祖的,且留有我司马家的独特暗号,并非作伪,何况还有火线玉符为证。
只是···老祖应该清楚,我如今总览魏国军政,不易轻离大梁,为何非要让我前往云岭?
老祖不是说要到云岭捕杀那头灵兽熊,夺其血脉么?难不成出了事?’
心中如此想,司马德炎便将书信放到案上,冲花蓥一笑道:“老祖的信我看了,只是我身为魏国大将军,总览军政、公务繁忙,一时实在难以脱身啊。”
花蓥是身穿黑衣蒙着面的,连头都蒙住只露一双眼睛那种。
她闻言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问:“你不想去云岭?”
“并非不想,而是实在脱不开身。”司马坦貌似真诚地解释。
花蓥轻笑一声,又问:“是老祖命令重要,还是你的魏国军政重要?”
“这···自然是老祖命令重要。”
“那你推脱什么?”
司马坦看着花蓥沉默了。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信使如此难以忽悠。
想了想,他决定不装了,摊牌了。
他冷冷看着花蓥道:“阁下恐怕并非是老祖的信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