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那点苦涩的泪已被抹去、不复存在,那飘飘洒洒,仿佛残留在空中的余音,却仍是给众人乃至沈豪英都留下了震撼至极的映象。
“天呐,真的是没想到啊……”
“我道是这几日将军府丞相府怎么都没有消息了呢,原来是将军他早已和丞相千金和离了啊……”
“哼,和离和离,说的好听,那还不是照样毁了一位女子的一生,没有想到那看上去风光至极的表面下竟还有这样一段隐情,真可谓是可悲至极啊……”
话语间,一位堂堂的七尺男儿,竟是被这片压抑的氛围打动,忍不住想要为众人视线所聚集地的那位女子哭泣一番,一时之间只好仰起了头,不愿让热泪流下半滴,殊不知边上众人也皆是眼眶含泪,原来这自愿放下身份的丞相千金,早已是感动了无数的人。
“是啊,当真是可悲可怜至极,亏我在先前还为那将军说话了呢,简直是羞煞我也!”
“枉我们方才还猜测着他俩的关系,还说他俩是奸夫淫妇呢,我呸呸呸!我们简直是连严那负心汉都不如啊……”
“呜呜呜,夫君……你看他们,哪怕是被分开了,也惺惺相惜的对视着,一定是人间少有的真爱,如今却还要被人拆散,好可怜啊……”
说话的女子早已依偎在她丈夫的怀中哭的是泪眼婆娑,方才碍于自己是女子才没敢出言,此时实在被感性占了上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至于那位将她抱在怀里的丈夫,哪里舍得见妻子哭的如此梨花带雨的,一时之间全然只顾着低头哄妻子了,看的有些尚未婚娶的人都悻悻的撇过了头,不过也是因此而觉悟了什么,齐刷刷的瞪向了那位最先挑事的红衣女子。
“就是说,丞相千金都已经这么惨了,那女子还硬要逼着人家把隐情说出来才肯罢休,这厮的心肠也太歹毒了些罢!”
“对,你们她的举止行为,哪里有个未出阁的女子样子,怎能配得上她所盘的发髻?说什么要将沈六公子带回去拜堂成亲?啐,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
“没错,方才她不知道丞相千金的身份也就罢了,此时此情了,她竟然还敢赖在这里,还敢瞪老子,若不是老子不打妇人,都想上去扁她一顿了!”
说话的大汉已经气到撸起了袖子,大有一副正要冲上去打人的架势。
不得不说,被这公子一打岔,众人顿时纷纷将那女子给从头打量至脚。
“啧,依我看呐,这女子如此的骄横无礼,一定是个从小被宠惯了的,不过这样的人物在京都城内也不多见,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尚书家那位嚣张跋扈惯了的?”
一位见识广的中年男子说着就用手肘戳了戳身后之人,换来若有所思的路人立即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看不能吧,都说那尚书千金面态丑陋,这女子的姿色虽称不上绝色,却也不至于被传成无颜之女啊?”
却不想此言一出,立刻换来其身侧之人狠狠冷笑了一声。
“哼哼,这你就不懂了吧,都说相由心生,心善则貌美,你看这女子凶狠的模样,就算外表不丑陋又怎样,空有一具皮囊而已,内心定是与那尚书千金一样的丑陋!”
话音一落,这位看上去桀骜不逊的男子非但没有惹得视线被其吸引的众人争议,反倒是引来他人附和着拍了拍手。
“嗨呀,兄台说的对啊!心善则貌美,难怪难怪,一定是丞相千金心地好,才会得到世人赞美,被封为京都城第一美人的!”
“是啊是啊……”
“实不相瞒,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犹记得还有些传言说丞相千金是个无德的女子,可今日一见,她就连如此心痛不堪之时,都不忘记要给那将军开脱,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恃才傲物的事来?一看就是有人在故意抹黑她啊!”
“对啊对啊……”
也不知是谁人带了头,一时之间,赞美与洗刷丞相千金往日冤屈的话语在人群之中是此起彼伏的响应着,若不是能力有限,众人都恨不得直接当场给她立个贞节牌坊。
这样的情况,是大势所趋,几乎无人敢出言再谈论不是,即便是心有不服者,也是识趣的默默离开,剩下的一小部分半信半疑的人,则悄咪着猜测起了那胆敢当众让丞相千金下不来台的红衣女子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