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该让禹研来听一段,不知道他会不会吐血三升?”穆洛欣走着,一边感叹。
“何止吐血三升,一层皮都能给他剥下来。”禹桓笑得意味深长,坐上马车,才吩咐了一句,“进宫。”
而此刻,宫中,养心殿。
“父皇,儿臣真的是被栽赃陷害的,那东西,儿臣并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太子禹研在瓴华面前,不敢有半点的造次,只一个劲儿的解释。
瓴华目光深不见底,看不出来到底是怒还是疑,只坐得端端正正的,听写禹研为自己辩解。
从禹研一大早进宫,早朝后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瓴华人,又在这里哭天喊地地说了一个时辰。
而瓴华,自始至终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禹桓和穆洛欣赶到的时候,禹研已经开始流眼泪了,甚至还有几分对着父亲撒娇的模样。
穆洛欣活了两辈子也是头一回见到禹研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恨不得马上找个画师画下来。
当朝太子痛哭流涕,这样的画,若是流传出去,就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而禹桓,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也就是面向瓴华的时候多了几分温度,多了几分尊敬。
“儿臣见过父皇!”夫妻两个人齐齐行礼。
见到他们两个,天成帝表情缓和了一些,“翊儿,欣儿,你们来了?来人,看座!欣儿还有身孕,这大老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给黎王妃备好吃食。”
周围太监宫女纷纷下去忙活了,生怕怠慢了穆洛欣,很快,她面前就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适合她吃的东西。
“多谢父皇厚爱。”穆洛欣又道了谢,才吃了起来。
她早膳并没有用多少,刚刚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再加上怪有身孕,此刻就又感觉到饿了。
没有再推辞,直接吃了起来,而禹桓现在只觉得穆洛欣吃饭的样子都很好看,毫不矫揉造作,却又怎样看都优雅动人。
而此刻,在旁边几乎被忽视的禹研表情变了变,目光落在穆洛欣的小腹上面,阴晴不定。
几个月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太子,那个时候,接近穆洛欣只是为了拉拢穆将军,从未用心。
若是那时,单反他多点心眼,耐心一点,是不是现在她身边的人应该是他,她腹中的孩子,也就还是他的种!
在座的几人各怀心思,而就在禹研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陈公公进来了,在天成帝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众人不知道陈公公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瓴华现在的表情,几乎凝固。
父子二人不过两句话,整个屋子里刚刚几乎凝固的空气立即融化了一样,变成了暖融融的春天。
见此,凌风潇有些急了,小声的啜泣起来,哭的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
瓴华终是看了她一眼,却只是看了一眼,“方才听西楚长公主所言,这是被人占了便宜?”
凌风潇刚才那些话已经是觉得难以启齿,这会更是觉得自己这是被刁难了,委屈得不行,素来刁难的人反而哭得越发厉害。
她的脸面都豁出去了,难道还不够有诚意吗?凭什么穆洛欣那个贱人就能备受禹桓疼宠,她就不行?
“长公主若是一直哭不说话,朕也没有办法为你做主啊。”瓴华满脸的为难,直接忽视了凌风潇刚刚控诉禹桓的话。
凌风潇的泪水戛然而止,眨了眨眼睛,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又道,“那人,是黎王殿下。”
大殿中再次安静下来,知道瓴夙发出一声轻笑。
“本皇子在路上,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瓴夙还带着几分青涩的脸庞露出几分嘲讽的笑。
“说来听听。”禹桓对这个很感兴趣的样子,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穆洛欣的小手。
“父皇,儿臣在路上听到,西楚长公主腹中的孩子,是太子皇兄的。
父皇,那些说书人也真是神通广大,咱们这边都不知道西楚长公主有孕,他们竟然都知道了。”瓴夙笑得意味深长,目光直直地盯着凌风潇,看得她心里发毛。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凌风潇眉头紧紧皱着,又哭了起来,手指在空气中抖了几下,只是并没有人注意到。
“本公主在西楚,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罢了,索性皇兄也快到了,等他到了也不迟。本公主腹中的孩子等得起,本公主,自然也是等得起的。”
说着,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站起来扭头就要走,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孩子于她而言有多重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