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蜜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今儿个在家里研究毒的时候就被上官盈给打断了,下午跑来这里,又被她给打断了。
她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沈蜜着实讨厌自己工作的时候被打断了。
撇了清风一眼,清风会意,麻利的绑住了阔躁的上官盈,在她嘴里塞了一块布,道:“老实在一边待着,不要弄出任何声音来!”
殿下和沈蜜一样,都不喜欢做事的时候被人打断,跟着沈蜜的这些日子清风也看出来了,所以此刻沈蜜一个眼神,清风就知道她怎么了。
沈蜜根本没有把上官盈的威胁当回事,清风搞定她,不让她发出声音后,沈蜜就继续投入了到了自己的工作当中。
今天的实验才进行了一小部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沈蜜聚精会神的继续实验。
不论是面对哪具尸体,她都是从人体当中的腿部下手的。
沈蜜主要想尽快给沈修杰动手术,好让沈修杰站起来。
腿部结构复杂,尤其是膝盖处,骨骼众多,各个骨骼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块块识别起来很慢,打乱重整后可以不影响人的正常活动更难。
这其中有太多太多的学问了,也需要太多的耐心和细心去做这件事。
沈蜜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下午,感觉收获蛮多的,就是有点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可清风和郝彤就不一样了。
两人看着沈蜜见怪不怪的剖析、了解、研究死人的尸体,一研究就是一下午,连口茶水都不带喝的,关注度不是一般的高。
要不是天快黑了,感觉沈蜜完全没有离开的念头。
认真的女人较真起来真可怕,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如此。
两人看沈蜜的眼神里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肃穆和赞赏。
但这丝毫不影响郝彤开口问沈蜜要钱。
“沈蜜,之前说好的,你给钱,我帮你办事,现在事差不多办完了,给钱?”郝彤不客气的朝沈蜜伸出了手。
沈蜜扫了郝彤的手一眼,道:“你在我沈府白吃白喝白住这么久,也是要钱的,我看在你今日这般幸苦的份上,就不要了,权当相抵了吧!”
郝彤冤枉:“我之前哪有白吃白住?我每日都有替那些丫头小厮干活的,我吃的喝的睡的,全是用自己的苦力跟那些丫头小厮换来的。”
“沈府当家作主的人不是那些丫头小厮,是我!”沈蜜直言。
自从感觉沈蜜有点变了后,苏瑾就趁热打铁,开始教沈蜜管家的一系列事。
现在管家的大权基本上都在沈蜜的手里,只要不出什么大错,苏瑾便不会随意插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郝彤急了。
沈蜜解释:“字面上的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不经过她沈蜜,用劳力获得了沈府之内的食物,水,住处,那都是不作数的吗?
都必须重新付银子。
郝彤心口疼。
感情他今日大汗淋漓这么久,都是在为他曾经吃多的东西,喝过的水,睡过的地方抵债?
那先前帮丫头小厮干了那么多活,她都白干了吗?
郝彤拧巴着一张脸,看上去快要哭了:“沈蜜,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啊,那可是我的血汗钱?”
“你在我沈府白吃白喝白住那么久,我只让你干一天活就全部抵消了,怎么看都是是你占便宜我吃亏,好吗!”沈蜜理直气壮的说:“别不知好歹。”
郝彤:“………”
他占便宜?
他占了个鸡毛便宜啊!
郝彤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沈蜜,最后不争气的哽咽了起来。
“大男人的,哭什么哭?”清风白了郝彤一眼,“丢不丢人?”
是郝彤:“头可断,血可流,钱不可被人忽悠,不丢人,我就要我的钱?”
郝彤急急追上了已经上了马车的沈蜜,歇斯底里的哀嚎:“沈蜜你给我出来,快给我钱?别以为你能忽悠,就能不给我钱!”
此时此刻的郝彤万万没想到,他忽悠人忽悠了小半生,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手里。
清风在郝彤爬上马车之前拽住了郝彤的衣服后尾,“贼崽子你不能和小姐一辆马车,滚一边骑马去!”
“为什么不能?”郝彤扭头看向清风,挑眉道:“这马车这么宽敞,我坐就坐了,再说我主要跟沈蜜要债呢!”
“反正你不能坐马车!”清风很固执,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你……”郝彤无力的指着清风,“有病吧!”
“你才有病。”傻病,竟然敢坐他们家殿下看上的女人的马车?他们殿下都没坐过几次呢。
清风越想越气,一把将郝彤扯到了自己的马上,和郝彤同乘一匹马。
郝彤挣扎个不休:“清风你有病吧,两个大男人同乘一匹马,像什么样子?你就不觉得尴尬吗?快放我下去”
清风两只手穿过郝彤的腰,控制着马缰绳,用蛮不在乎的口吻仰着脑袋说道:“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郝彤:“………”
……
龙启阳和上官盈约定的两日时间很快就到了。
可是上官盈没有将沈蜜带到龙启阳面前,龙启阳在住处发了一通脾气后,不得不再上上官县令府,询问状况。
花厅上,龙启阳负手而立站在那里,一副威风凌凌要杀人的架势。
上官县令一句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跪在龙启阳的脚下,等着龙启阳问责,如筛子般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内心巨大的恐惧。
龙启阳似乎在酝酿什么,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他半天了没有说话。
偌大的花厅安静的可怕,一根针落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越是这样,上官县令越觉得害怕。
在他看来,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不知过了多久,龙启阳终于有动静了。
他转过了身,蔑视的看着脚下抖成筛子的上官县令,不屑的开口:“……人呢?干嘛去了?本皇子已经等了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露面?”
原来四皇子半天站在这里不说话,也不动,是在等盈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