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时顾盛泽正好还在分公司公司的会议,股东在台上侃侃而谈他坐在地上就较于没事可干了,时而看看窗外再做一些笔记已经是他重复过最多的一个动作。
贺晨曦的消息的手机提示铃是特殊的,顾盛泽满怀着笑意打开手机,看见几句条条框框整个人从脚底板开始冒起了寒气,凉嗖嗖的整个会议室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气氛中。
“市场部的报告就是这些。”站在台上的金发碧眼的职场女性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讲出最后一句话时就迫不及待地退了下来,仿若顾盛泽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听到这句话后顾盛泽继而是马上站起来,扫视了一眼会议桌旁边的那些人,独自奔走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的余音。
酒店里两个女人的谈话正在继续,沈晴借着自己的头脑帮着贺晨曦也大概能梳理一点点的脉络,算不上可以却聊胜于无。
这个商业对手的诡计几乎都是纰漏于众人的视线之下了,借着女人打击顾盛泽的神情人设,最后自己取而代之,这种手段挺老但是百玩不厌。
贺晨曦坐在沙发的一角,心里对着沈晴有些晚难言的抵触,这单纯从她之前的那些事情看来,妥当是情理之中的,对于这点就连沈晴本人也没能多计较。
“接下来的事情我刚刚也讲了,可能还是有些简略。”沈晴已经完完全全地放开了自己,之前的一片娇羞的气息全部都没了,只是说话难免和声细语。
贺晨曦没有顾及那么多,听着沈晴继续讲述:那时候沈晴已经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自己的处境,她不会想着违逆更不会想着要逃跑。
在她的眼里看来,大概是在自己被父亲当做一个商品卖掉后,整个人生算来算去也差不多毁在了这里,而且漏洞多得根本是没丁点补救的希望。
时间一晃几天就是那天,那群男子专程把沈晴打扮得跟贺晨曦有着三分像七分神似,凭着裙带关系让她直接进入了会场,还放了一包药在她的手中。
药是做什么的不尽其然,沈晴整个人当下就开始拼命地颤抖,从舌尖开始整个口腔里的牙齿也陷入了抖得,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那群男人看着她的样子以为是接受了,就欣欣然的离开,等着所谓的结果的验收。而沈晴的心理极度恐惧,她从后门溜了出去然后便是遇上了酒鬼。
语罢沈晴的眼中已经堆积了不知道多少层的厌恶,她从自己的随身口袋里拿出一皱巴巴的药盒子,打开里面装的却不是什么正经的感冒药。
“就是这些了。”沈晴说,“一开始也没打算着拿出来,想着自己抽个时间解决掉,但现在看来怕是不怎么行。”
“我知道了。”贺晨曦的面色微微显得凝重起来,把这盒药装入自己的口袋中,想着等顾盛泽回来后一起去琢磨琢磨。
她再次低头看见了沈晴的那些行李,心里有些乐意但总感觉不是挺道德,她把那
些行李一点点地拿回原来的位子,看着沈晴面色如常:“先睡着。”
沈晴的眼里折射出些许微光,贺晨曦只是勉强地跟她笑笑就走到阳台上去,倒不是说有事干,至多算来也是避避嫌。
阳台上的风一点也不温和,一阵阵的跟个刀子似的弄得人脸生疼,贺晨曦无心去顾忌这个那个,悠悠地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沈晴在房间里做了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很快酒店的门又被推开,回来的正好是风尘仆仆的顾盛泽。
恰好贺晨曦觉得时间差不多也从里头出来了,正好和顾盛泽打了一个照面,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一齐坐在沙发的另一个角上。
“盛泽大概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贺晨曦开口直言,杏眼里充满了淡淡的惆怅,紧接着她再简略地重复沈晴所说的话。
一语毕顾盛泽对着沈晴的态度愈发愈孤傲起来,虽然原来也就这样子但现在是人家出现在自己离五米内都得一点点地远离开来。
这样子的处境让沈晴挺尴尬,但真当是没有什么话好说,她就呆滞地看着贺晨曦和顾盛泽你来我往,心里悬着的一根弦终于是没有崩断。
顾盛泽反复回味着沈晴的话,手里再把玩着这盒药,看着脸上的颜色一点点地褪去:“晨曦你觉得可能是哪一个公司下的手?”
贺晨曦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翻到备忘录后推到顾盛泽的面前,我把一些可疑的给整理在了这里,具体情况我基本都是参照百度而论的。
顾盛泽笑了笑就拿起手机一点点地看起来,上头大概罗列了十几个公司的名字,应当是有大有小,其中好多个他都没有听说过名号。
当下顾盛泽就有一些小小的震惊了,他抬眼看着贺晨曦,饶有兴趣地问道:“晨曦你是怎么大海捞针,挑出那么几个公司来的?”
贺晨曦耸耸肩回答得自在:“主要是参考了这些公司今日里来的动向和你前不久做的一些笔记。那些半死不活的小公司几个星期以来没有动作是家常便饭,但对于那些大公司来说就相当于是背道而驰了。”
“公司的顺水东流全要靠着改革,符合现在市场的需求和营销计划,就连行业的顶尖领导者都避免不了的问题,那些公司若是说要改革自然会频繁。”
顾盛泽听着这些话,拖着下巴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他凝神在手机的屏幕上,斟酌良久只有一句话:“说得并无道理,但理论的推算往往不是那么可靠。”
一语道破梦中人,贺晨曦所有的问题全部被他在顷刻之间点破,干净利落得很,贺晨曦若有所思地听着很快就接受了事实。
“那么那些小公司在你的推理中又是怎么找出来的。”顾盛泽点拨完一个又要去找另一个地方的坎儿,当然对于这点贺晨曦挺乐意的。
她微微一笑,看着顾盛泽摊了摊手:“
既然盛泽那么想要知道,那么我也只好献丑了。”她说:“小公司和大公司是反其道而行之,虽然听起来神乎其神有点怪,但应该是不会差很多。”
这次顾盛泽能挑的毛病就很少了,他摊摊手把自己的所洞悉的事情也全部讲出,两人思维和思维一点点地撞击再分开,还算是好的。
最终反复确定之下挑出了三家公司,然后剩下的就全权交给顾盛泽去一个个地调查,进展很顺利但现在也终是没有一个结果来。
沈晴后面几日都过得惶惶不安,整个人都跟着哪种行尸一样在酒店里反复游荡,唯一没有变的甚至还进化不少的估计也只有她的心灵手巧。
“沈小姐你回来了。”贺晨曦刚刚跟着顾盛泽在楼底下晃悠完,此刻慵懒地坐在顾总金贵的大腿上,看着沈晴手中的东西有些震惊,却没有言说。
沈晴笑得很腼腆和当初一样,她把自己手中捧着的砂锅放在桌面上,看着贺晨曦笑着说:“想着一直待在酒店里不怎么好,跟厨房商量了一下去做了碗汤。”
身出巴黎能够见到中式的美食很是难得,虽然街上没准还开了那么几家,但多半都是当地人聘请了几个来这里长期定居的国人,虽然有点味道但还是差点。
唯一一家是国人土生土长开的饭馆离着现在的酒店大概能有射几十公里的距离,贺晨曦是个节俭人,没想着为了一顿饭那么东奔西走。
故而西方的快餐就像是催胖剂一样,弄得贺晨曦心力交瘁堪堪才能保持自己一贯的身材,然后今天的那碗汤也镇重了很多。
沈晴看着贺晨曦微微发愣有点不自在,把砂锅推了推试问道:“晨曦姐,怎么是这个汤不和胃口吗?”
贺晨曦是个会说话的人,三言两语就把局面转了过来:“没有,只是难得一次看到中式菜品,有些想念而已。”
话音一落贺晨曦就盛了一碗汤,小口小口地喝完然后对着沈晴发出一点点由衷的感叹。基本上是以客气为主但还是比较真诚的。
“那么剩下的我就去倒了吧。”沈晴乖巧地拿砂锅端起来,阻断了贺晨曦想要代劳的动作,从门口走出然后消失在拐角。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贺晨曦唯一肉眼可见的只有一张沾上污渍的纸条上面的笔墨印子很应该是刚刚写上去没有多久,当下贺晨曦就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吃惊。
纸条上写着的系字有些潦草,一笔一划看着认真但组合起来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突兀,看着一点点都没有任何的多少有意义的感觉。
纸条的内容基本上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了,多半就是求着道歉然后一些请求收留的话,水平不高但是勉强能够看出来她极为不足够的信心和放低的姿态。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勉为难就答应了呗。”贺晨曦随意地笑了笑,把自己的心思收拢,接下来几天贺沈晴相处融洽但都是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