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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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知还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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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持着书籍端坐亭中,轻羽无语挥扇立于身旁,宫婢远远等候,不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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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高阁,慕容翰痴然眺望,那样安静与凝神的女子,千年前如此遥不可及,而今却是他的心脏乃至命脉。他对她的爱,早在千年前就开始蔓延生命之中。不喜胭脂俗粉,一身素雅,全无王后架势。无论外界如何更改,唯一不变的是她亘古的美丽容颜。眸子慵懒,凝神便是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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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开心,他愿倾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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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王后在那,您还是绕路走罢。”春和轻声道,须知这王后是王的心头肉,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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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晓云瞪了一眼,“怎么,容得嚣张,连路都要让着走么?本宫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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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只一眼,便扭头冲虚宁低语,“云妃到。”



没有抬头,虚宁只“哦”了一声,不予理会。



“臣妾给王后娘娘请安。”卓晓云媚然笑着,却见虚宁视其恍若无物,笑容僵在唇边。顾自起身,卓晓云漫步至虚宁跟前,“王后娘娘如此雅兴,竟喜欢研读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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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依旧不去看她,只冷笑道,“以色事君,终有年老色衰之日。”



卓晓云的表情恍若嚼到死苍蝇,吞不下,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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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暗笑,表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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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娘娘傲然绝色,何必担心这般?”卓晓云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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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是说自己。”虚宁终于抬眼看她,嘴角淡然讽笑,也不言明,转而道,“云妃怎会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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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今日有些肠胃不适,所以膳后走走,不想竟偶遇王后娘娘。”卓晓云皮笑肉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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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心底嗤冷,是偶遇还是挑衅?她早已知晓,慕容翰昨夜留宿丹凤宫,这云妃又将其从席桑南的手里将慕容翰宠爱得回,不是来张扬的还有什么?这点小把戏在虚宁面前卖弄,虚宁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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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还是清理肠胃,少食油腥,若然再感不适,小心得不偿失。”虚宁起身走向栏杆,望着水平如镜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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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娘娘此言似乎颇有心得,若非王对王后娘娘您也如此么?”卓晓云反将虚宁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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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冷然望她,眉眼微微垂下,这般表露于外的女子竟也耍心机,真是可笑,不知自己乃是司马昭么?一旦显现便是路人皆知,谁人还会疏忽?



只是这样放肆,虚宁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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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似乎对本宫与王之事颇感兴趣?”虚宁淡定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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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卓晓云终归还是识趣,不敢轻惹虚宁这个王后。望了望湖面,忽然心生一计,“臣妾早些听闻,王后娘娘曾在此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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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赫然想起李林两位娘娘,心中莫名烦闷,“何人如此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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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真实。”卓晓云浅笑,“不知娘娘落水之事,心中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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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莫言是非,不然会折寿的。”虚宁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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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晓云傲然笑着,眼底流动莫名邪意,裙摆微微甩向虚宁脚下,冷眼望着虚宁骄傲的容脸,“臣妾定会谨记娘娘教诲。”



虚宁迈脚,不慎恰好踩在卓晓云裙摆,卓晓云立时惊呼,侧身向栏杆倒去。本能反应,虚宁伸手便去拉拽,岂料卓晓云眼底带恨,狡黠冷笑,竟奋然撞碎栏杆跌入湖中。而这一切,看上去恍若虚宁转身将其推入湖中。下一刻,虚宁心中明朗。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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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羽方要下湖救人,却被虚宁拉住,“你的身子受不得。”冲远处宫婢怒喝,“来人,快救云妃。”



不远处,慕容翰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咯噔一下,虚宁竟当众将卓晓云推入水中,那冰冷的容颜表情,令人陌生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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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料想,虚宁竟会如此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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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起眸子,慕容翰缓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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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七手八脚将卓晓云捞出,已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虚宁冷眼旁观,似事不关己,轻羽的心怦怦跳,仿佛即将有事发生。



“王!”宫人齐齐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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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宁愕然抬头看他,却见他径直走向卓晓云,横抱起她。经过她身前,对上慕容翰冰冷的眸子,虚宁只觉心寒。他,竟未能信她!眼底的不信任还有冰冷的质问,虚宁嗤冷讽笑,“是我推她下去的,如何?”



慕容翰低头看一眼怀中冰冷昏迷的卓晓云,怒然离去。



“王后娘娘?”轻羽一惊,她离得最近,看得分明。



虚宁轻笑,“既然已经不信,何必强辩。”



转身,黯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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