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是他的脸上也开始出现身上那种疙瘩。他当时的想法是离开山区,找医院救治可还没出山,他就已经开始冒虚汗,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可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走回这荒废的村子。
他在这里又停留了几天,发现那些化脓的地方再次结痂。当他准备又一次离去时,悲剧再次发生。
当时正好赶上冬天,山中冷的要死,他几次差点在晕厥中冻死。
之后的半年,他前前后后几次想要离开,却发现只要他要走出这个山沟,身上的毒疮就会发作,每次都让他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走回这里,邪门的很。
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再离开过这里,平时就找些果子,打打野味,虽然有时候会饿几天,但也算坚持下来。
一直到现在,我们是第一伙来到这里的人。突然有人出现,他有些惊讶才躲起来,没想到被秦峰发现,接下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我们可没想到一年前有人到过这里,可这也让我有些激动。连忙从怀中找出钱包,里面有一张相片,上面一个大人抱着一个小孩,这是十几年前我和小叔拍的。
“你看看,上次来的那伙人中,有这个人吗?”
对方看了看照片,突然眉头一皱,但很快恢复。“没有这个人!”
我连忙让他再仔细看看:“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我说了没有!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有些失望,合上钱包,然后收起来。秦峰却一直盯着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悠找出一些压缩饼干,递给我们俩。而那个家伙看着压缩饼干,咽了几口唾沫,他显然也饿坏了。
很难想象这一年他究竟是如何挺过来的。
吴悠看了看我,显然是想问我要不要也给他一点,我点点头说可以。
那家伙连忙感谢,双手上来接。可压缩饼干却被秦峰一把抢走。这让我和吴悠愣了下,没搞清楚他究竟要干什么。
那个家伙则有些慌:“你干什么?”
秦峰冷眼看着他,然后将压缩饼干丢在背囊里,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和吴悠都没说话,但有些想不明白,秦峰这一路都很好相处,这是怎么了,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个男子求助的眼神看向我这边,显然想然我评评理,显然他选错了对象,这些年我早已经不是那个同情心泛滥的小孩,我也相信秦峰有他的想法。
男子见我没反应,只能看向吴悠。吴悠是个热心肠,他也没多想,直接问秦峰:“给他点不碍事的,这家伙都瘦成啥样了。”
秦峰依然没有出声,仿佛没听到。气氛一时间变的有些尴尬。那个中年人开口大破了安静:“就给我一点就好!我也告诉你们那么多事,你们是不是也得表示下?”
秦峰将最后一口饼干吃下,喝了口水,这才开口:“给你吃得下?”
这下轮到我不解了。秦峰对待这个家伙全无情感,这句话更是带着几分嘲讽。
吴悠突然感觉一阵头痛,整个人竟然倒在那,嘴里吐着白沫,竟然昏死过去。随即我闻到一股恶臭弥漫整个房间中。
我心底一凉,这个味道竟是尸臭!
看向那披头散发的家伙,表情慢慢变得狰狞起来,我能看得他衣服下面有东西在动,但是什么我却看不到。
那煤油灯的颜色也变成了绿色,十分慎人。
我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峰开口:“他根本算不上人了!”
就见他突然起身,手中出现一把飞刀,直接出手。我看到一道黑光,直接命中对方的眉心。
那个家伙诡异的笑了几声:“嘎嘎……你们都会死,一个也走不了……”
可话说完,直接倒在地上,不再有动静了。秦峰和我一起把吴悠抬出房间,这让我实在没搞明白,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
吴悠和我们不同,他可没下过斗。对这种尸臭反应更强一些,以后多接触自然就会有抵抗力了。
我原地生火,当火堆点燃后,整个人也暖和起来,我看了看那个房间,幽绿色已经消失,我这才松了口气。
秦峰进房间把行礼拿出来,然后将尸体上的飞刀拔下来,坐在火堆边,用毛巾擦干净,然后在火堆上慢慢烤着。
我这才问秦峰:“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看着刀,一边解释道:“之前我也看走了眼,以为是个人。但吴悠松开他手的时候,我发现他手腕勒出的痕迹不一般,更像是尸斑。就算他病入膏肓,也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我有些不解,回想之前我们的对话,接着问:“那他之前说的都是假的?还有粽子也会说话?”
他却摇摇头:“他还远算不上粽子!明早才能检查,到时候你可能会明白一点。至于他说的事,几乎都是真的。只有最后那个他撒了谎,他见过你照片上的人。”
我盯着秦峰,显然想让他解释的更明白点。
秦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在山中遇到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但他这种情况的家伙我并非第一次见,有一次在云南深山中,我就见过类似的。身体已经腐朽,但意识却没有完全死亡,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可惜那个跑掉了。我后来从爷爷那得知,这种人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执念太深不肯真正死掉,仅此而已。”
说到这,他看了看屋子的方向:“看来这家伙的执念就是当初带人来这边,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回想起县志上记载的东西,当时那些从鬼牙山中逃出的人,最后全都死掉,很多人患了毒疽,和之前那个家伙很像。
但秦峰怎么会知道他撒谎了?
仿佛看穿我的心思,秦峰接着道:“那家伙看完你照片之后,情绪已经不对。我感觉到了杀意。我对这个很敏感。我想他之前说消失的那个带罗盘的人,就是你小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