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气，只有她能看到，而燃香产生的“香火气”，普通人也可以轻易看到。

一为虚，一为实。

走出寺庙的时候，天惜羽忽然回头，又看了一眼那炉中燃香，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也许等到晚上这里的人一个也没有的时候，会更好处理。

现在人多，不说那些普通人看到她在这里“捣乱”会不会群起而攻，如果这寺庙里的那个东西突然把这些普通人当作人质，她就会变得束手束脚。

闻了一鼻子的香火味儿，走出寺庙后，天惜羽看了眼之前冥玖天所在的红枫树下，忽然微微一愣。

因为那里原本站着的冥玖天已经不见了身影。

应该不是擅自离开了吧？也许是有什么事，这才突然走开？

想着，天惜羽绕着这寺庙看了一圈，发现周围杂草都被清理得很干净，如今只剩下一些矮矮的小草。

这座山的山顶并不是突兀的尖，而是没有什么坡度的平坦。

在这座寺庙的后面，不仅有树林，还有一处瀑布。

那瀑布溅下的水流顺着山壁往下冲刷，直接涌入下方的溪水中。

而瀑布上方的流水，是从不远处的更高山蜿蜒而来。

听着湍急的流水声，水流拍击着岩石壁的声音，天惜羽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那股香火味儿。

因为寺庙那边的香火味儿太浓，以至于其他淡一些的味道都闻不到。

此时在这瀑布前，天惜羽的味觉恢复正常后，很快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距离这边应该并不近，因为那种味道很淡，在有了香火味儿的蒙蔽后，很容易将之忽略。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天惜羽走了过去。

还没见到腐臭味的来源，天惜羽就见到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那道熟悉的背影。

“冥玖天？”天惜羽说着，快步走了过去。

冥玖天淡淡“嗯”了一声后，道：“闻到了？”

天惜羽点头：“刚闻到。”

说着，天惜羽已经来到了冥玖天的身边，在看到那具刚腐烂不久的尸体后，目光微顿。

“这是，玉小佑？”天惜羽迟疑了一下，才说出这个名字。

冥玖天再次淡然“嗯”了一声。

“看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天惜羽说着，查看起周围的一些痕迹。

冥玖天的声音很平静：“嗯，死因是全身溃烂。”

天惜羽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冥玖天：“她的魂魄刚走不久。”

天惜羽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刚死不久的人的魂魄会呈现出死时的模样，所以，冥玖天之前是看到了外露皮肤全部溃烂的玉小佑的魂魄？

这种死相，怕是最不忍直视的一种了吧。

真不知道冥玖天当时看到了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顿了顿，天惜羽问道：“她没有怨气，也不是枉死鬼？”

不然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自己去了地府吧？

冥玖天点头：“嗯，大概是命本如此。”

天惜羽听他这么说，了然道：“看来这就是她的死劫，应劫而死，死得其所，不算枉死鬼，就算真有怨气，也得去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