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着从琼中的云,吹着人的衣、发。
大地早已是银装素裹,慕容山庄上更是添上一层银白。
暮色正从天边缓缓漫上,夕阳证照在慕容山庄大门前。
不像孔雀山庄与神剑山庄,慕容山庄的大门是朝西开的。
据说是因为慕容山庄的第一代庄主信佛。
如果说孔雀山庄是华美,神剑山庄是古朴,万剑山庄是锐利,那么与它们齐名的慕容山庄便是随和,更亲近江南。
它就像是久居江南的人,被江南烟雨所熏陶,只剩下随和。
但,众所周知的,慕容山庄是武林世家,庄内所珍藏的典籍自然很多。
江湖上有不少人觊觎着慕容山庄的底蕴,却很少有人下手。
很多人都会选择拜师慕容山庄,不过慕容山庄择徒的要求也颇为苛刻,毕竟徒弟不像下人。
怒风威严,暮霭沉沉。
一条马影从远处向慕容山庄急驰而去。
马虽神骏,但在严风中也不得不颔首低眉。
骑马的人自然不会落魄,穿着锦衣貂裘,金带银靴,身子微微发福,脸上神色却颇为慌张。
风压低了眼帘,在一片昏沉的夕阳中,他已经看到了慕容山庄。
这人脸色急促,焦躁的目光中更带有无法消磨的骇意。
尽管马已跑得很快乐,他却仍旧不住的挥甩着马鞭。
不久,慕容山庄已在跟前,山庄前马蹄纵横,人声鼎沸,同时除了他,还有几人催马而至。
下了马他急匆匆的往山庄里赶,山庄门口有一个老头和四名玄衣童子迎客,但却又有另外一人在等着他,由于赶路太急,这大冬天他竟然除了一身的汗,解开腰带,那宽阔的身躯自然显露。
迎接他的是一个鹰钩鼻子的中年,右眼已经瞎了,别人都叫他鹰老三。
这胖子问道:“公子是不是已经到了?”
鹰老三连连点头。
这胖子又问道:“公子在哪里我有急事要见他!”
鹰老三又点点头便领着他向山庄内走去。
山庄里到处都是人,即使左推右搡,走过两个穿堂也用了一刻之久。
《阴阳大悲赋》的吸引力绝不小于几十年前那所谓的无敌和尚的《无敌宝鉴》。
《无敌宝鉴》上记载着七十二种几位深奥的内门武学。
《阴阳大悲赋》上却是记载着世上最为阴毒的十种武功。
传说写着本书的人,在这本书最后一个字写完后呕血五升而死,当天也是风云骤变,鬼哭狼嚎。
那十种世上最为阴毒的武功自然属于邪门功夫,却又不少正道人士来此。
他们说不想让这东西落入邪派之手,至于真正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没有下雪,风却如刀一般碾骨。
一些功力稍弱之人还穿得极多。
紧接着,秋凤梧神情肃杀的来到了慕容山庄前。
白衣胜雪,一尘不染。
或者说,雪便是他的衣裳。
他放下缰绳,纵身下马,一步一步的向慕容山庄内走去。
剑就在他的手中,剑上正滴着血,血中还有一丝温热。
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山庄大门前的大柱子已被侵蚀得色彩模糊了。
慕容山庄的人向来不喜大兴土木甚至于连修补修补这山门都不想。
秋凤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很快便有人拦住了他。
“不知阁下是哪位侠客?请报上名来!进我慕容山庄还请先收起剑来。”说话的是一直倚在大门前打盹的老头,秋凤梧下马时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逼人的杀气,自知这些童子应付不了,就自己来了。
秋凤梧不理不睬,仍旧向内走去。
这老头子喝道:“阁下如此鲁莽,莫怪老头子无理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头子自然是要动手的,他一向忌恨比人藐视慕容山庄的威严。
随后,寒风中响起一阵惨叫,叫声那么苍老,凄凉。
秋凤梧已拂袖而去,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重。
甚至没有人看到他出手,只知道那老头子手刚伸出来便痛苦的倒下了。
剑锋上的杀气越发摄人,根本没有人赶拦他了。
那老头子惨叫了一阵便从地上爬起来,急匆匆跑开,只怕是去同时慕容石山了。
慕容石山是慕容秋荻的弟弟,老庄主慕容泽在三年前已过世,由他这独子继任了庄主。
风本已寒冷,杀气迫人眉睫。
秋凤梧所过之处,或有人在盯着他,或有人在思衬,或有人胆怯的离开,后有人议论纷纷。
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自觉給秋凤梧让路了。
那个中年胖子心底生凉,已不再管什麽,在人群间施展轻功,疯狂的向更里边跑,鹰老三不知为何,也只得比他更快在前面带路。
血在秋凤梧身后滴成一条线,那些爱看热闹的江湖人不想都能猜到他们跟着秋凤梧,秋凤梧也任他们跟着,毫不理会。
中年胖子张皇失措,竟然从空中跌落,摔了一跤,脸色惨白的他眼神也近乎绝望了。
秋凤梧的剑已刺出,同时溅起的还有一串鲜艳的血花。
人已经死了,余晖的阴影中多了一片血色的斑驳。
鹰老三更是慌张,见胖子死了便木木的站在胖子身边。
剑上的血已经滴尽,所以剑也已归鞘。
虽然剑鞘已陈旧不堪,甚至好略带腐烂,却丝毫不影响剑的锋利。
风中传来阵阵笑声,诡异的笑。
“朋友,你在我慕容山庄随意杀人,实在蔑视我慕容山庄吗?”说话的是一玄衣青袍玉簪束发之人,年纪三十上下,清秀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目光白雪中更显苍白,如果这么阴冷的脸毫无表情那么一点也不可怕。令人战粟的是如此冰冷的脸上,竟然洋溢这温情的笑,这个人就是慕容石山。
秋凤梧冷笑道:“难道杀一个无恶不作的恶人也要过问你慕容山庄?”
慕容石山记着笑道:“如果是一个恶人,我慕容山庄自然是要诛杀的......”
秋凤梧打断道:“难道庄主不怕被他窃取什麽?比如说《阴阳大悲赋》?”
慕容石山似乎想到了什么:“朋友也是为《阴阳大悲赋》而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