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这么好心?”叶宛心一脸狐疑地看着胡迪,“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胡迪一脸的委屈巴巴:“你怎么可以这样质疑我呢?我真的只是好心啊。我们可是老朋友啊。”
叶宛心脸上流露出嫌弃之色,那神情分明是在说,谁承认和他是老朋友。
“就算不是同窗,我们在一起也四年了啊。”胡迪叹息,“你这也太伤我的心了,我怎么说也帮了你啊,也是有功劳的啊。卸磨杀驴,这还没有卸磨呢,你就不要我这头驴子了。”
听着胡迪在一旁干嚎,叶宛心觉得辣耳朵。之前在学校里,叶宛心就发现了,这个男人油嘴滑舌的,现在更是如此。
“说够了没有?”叶宛心冷冷说道,“我要去古水北镇,去吗?”
“去那?”胡迪一脸的不解,“你没去过江南水乡吗?来北京为什么要去那?”
“我已经说了我的目的地,去还是不去,随你。”
胡迪不假思索,连连点头:“去去去,当然是要去。但是现在太早了吧?”
“对啊。”叶宛心颔首,说道,“所以喽,现在是各回各家,你要是愿意,到时候再来接我。八点半过来。”
胡迪瞅着叶宛心:“我不能去你那?”
“不能。”毫不客气的,叶宛心打断了胡迪的话,“孤男寡女,你不懂得避嫌?”
“我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吗?”胡迪小声地说道,“叶宛心,你和你的名义上的丈夫之间,亲密度有没有负距离?”
看着胡迪那张欠扁的脸颊,叶宛心冷笑:“你是不是欠揍啊?”
胡迪缩了缩颈子:“不说就不说,凶我做什么。我到点再来接你啊。”
回到酒店,叶宛心看了下时间,早上七点多,这个胡迪,这么早就把她喊起来了,现在就算是想睡回笼觉,也是睡不着的。
而且,叶宛心并不喜欢回笼觉,醒了再睡,很容易更加迷迷糊糊的,不如不睡。
叶宛心随身携带的有挂耳咖啡,烧了热水,叶宛心冲泡了一杯咖啡。
挂耳加上奶粉,虽然比速溶的要好一点,但是终归是比不上现磨现煮的咖啡。
端着杯子,叶宛心慢慢地品尝着。有总比没有的好。
叶宛心忽然间想到了一个比喻。章昕是速溶咖啡,周逸是挂耳咖啡。
叶宛心扯了扯唇,自己都被自己这个想法弄得有些想笑。现磨现煮的咖啡能不能遇到啊,谁知道呢。
在房间里呆着也没事,叶宛心决定去附近转转。
一大早的,路上的人并不算很多,大部分的店铺还没有开门。
小时候,叶父呆着叶宛心也是来过这儿的,那个时候这条街是什么样子,叶宛心记得并不清楚了。这么多年了,应该是有很大的变化。
叶宛心接到胡迪的电话,“我到了,你可以出来了。”
叶宛心忽然间觉得带着胡迪是个累赘,有他在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疼。
“我已经在外面了。”叶宛心说道。
“已经在外面了?”胡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伤心,“小宛心啊,你怎么就这样抛弃我了啊,不是说好的大家一起去浪吗?没关系,我到地方等你。”
叶宛心有些头疼,之前在学校的时候觉得胡迪废话多,现在是觉得胡迪废话不是一般的多。
“我在附近,你愿意等的话就等。”说完,叶宛心挂断了电话。
叶宛心回到了酒店,远远地就看见胡迪的车停在那。
还真是个锲而不舍的好青年。
叶宛心走至车子旁,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地摇下,坐在里面的胡迪探出了头:“小宛心,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的嘛。我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但是我对这个城市有着很深很深的了解,我——”
“说完了没有?”叶宛心打断了胡迪的话,“你没有别的目的吗?”
胡迪笑道:“有啊,当然有啊,我想要追求你,你信吗?”
“我信你才怪。”
叶宛心拉开了后座的门,坐了上去,“我听说,有些人介意人坐后面,觉得这是把开车的当成司机了。你是不是叶这样?”
胡迪使劲地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绝对不会这样想。在我心里,你就是女王大人,你爱怎么就怎样。我呢,怎么说也是东道主,要满足客人的需求的。”
叶宛心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东道主?客人?胡迪,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问你,18岁那年,你做出了怎样的选择?”
“啥?”胡迪不解的问道。
“父母双方有一方是中国籍的,难道孩子在十八岁那年不是有一次选择国籍的机会吗?还是说,你的双亲,都是那边的国籍了?”
“这个。”胡迪摸了摸鼻子,抓了抓耳朵,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个,国籍和东道主,没有关系吧?”
“你的中文学的真好。”叶宛心讥讽道,“作为客人,再怎么熟悉一个地方也是客人,哪有喧客为主的。其实在你的心里,还是觉得美利坚更好吧?你喜欢的,不过是这个国家不同的文化。”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一般,胡迪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那边生子,你愿意吗?”胡迪说道。
“同样的问题不需要问我两次。”叶宛心说道,“你是不是被一些公知带上歪路了?觉得我们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觉得这个国家挺好啊。不足的地方是有的,但不是全部。”
“那个,”胡迪说道,“有件事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我看了一个新闻,一个你们口中的老干部,大概就是以前参过军的,老人,得了重病,她的子女三人都是吃着她的退休金,没有工作。他们把老人送进医院,还不听医嘱,不想出钱,还要老人病好。其中小儿子还把主治医生杀了。你不觉得,这个国家的人已经颓废了吗?”
“既然觉得废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这个国家赚钱?”叶宛心反问道。
顿了顿,叶宛心又说道:“我的姥爷,曾经是新四军。”
“嗯?”
“他是一个连长,也经历过历史上黑暗的时期,后来平反后,做过市橡胶厂的厂长,也做过以前安乐的人事部主任。但是他对他的后代要求严格。他可以帮助一个陌生人找到工作,但是我的舅舅,他反而让他自力更生。我们一家,你觉得是颓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