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翻来覆去的动静把周顺吓得一激灵,他翻身坐起来将油灯点亮,伸手去触摸吴梅儿额头,脸上写满了害怕。
“我没事!”
吴梅儿拍开他的手,她抬眼望他,犹豫很久才将心里最想问的问题问出口。
“相公,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啊?”周顺一脸懵,不知道吴梅儿为何会问他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犹豫,很快就给出答案:“都喜欢!儿子像我,女儿像你,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我们周家的掌心宝!我这当爹的绝不会让你们娘两受半点委屈!”
“……”心里虽然很高兴,但吴梅儿还是很忧虑。
发现她的不对劲,周顺皱眉问:“娘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同你说闲话了?”
“今日刘家娘子从我们院前过,她说我这一胎是女儿……我担心我要是生了女儿,爹娘会不喜欢……”
“说什么傻话呢!”周顺将吴梅儿揽进怀里:“爹和娘的为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那些腌臜婆就是见不得你过舒坦日子,所以才来你面前说这些酸话!你以后少理会她们,不管她们说什么你都当做耳旁风,别让自己受委屈。”
“相公你真好,这辈子能嫁给你一定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周顺一番话,很快就将吴梅儿哄得眉开眼笑。
她窝进周顺怀里,难得撒娇一次。
周顺亲亲她的额头,拍着她的后背将她哄睡。
吹熄油灯准备入睡那一刻,周顺心想,明日一定要将这件事告诉父母,让他们平日里多关心关心吴梅儿,顺便再用大棒子把那些来说酸话挑拨人家庭关系的柠檬精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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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大好大的野猪猪啊!”
院子里,响起妹妹的惊呼声。
一头目测有五百斤的野猪被扔在地上,睁着眼死不瞑目。
自从那日到嘴的野猪飞了之后,谢澜就惦记上了山里的野猪。
这日,宋问玉罕见的没来闹她。
她赶紧上山去猎只野猪庆祝一下!
“天呐!这、这么大!”
孟氏绕着猪转了一圈,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以前她常听猎户说,猎野猪比猎虎还要难,被野猪伤到的猎户比比皆是!怎么到了澜姐儿这里,猎野猪就跟捉小鸡仔似的,一点难度都没有?
当然,她不会认为猎户在骗她。
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那里,容不得她不信。
孟氏咽着口水,看向谢澜的目光充满敬畏!
此时此刻,她才更为真实的了解到谢澜此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
这丫头,非池中之物啊……
“孟姨,你快去烧锅水,我来把野猪处理干净。”
“好的!”孟氏冲进灶房。
水开剃猪毛,谢澜托起已经剃完毛的野猪,将其放在院子里搭建好的超级大案板上。
接过孟氏磨好的刀,她目光在猪身上转了转,似乎在考虑该从哪里下刀。
古有庖丁解牛,今有她谢澜解猪!
锁定下刀位置,一阵刀光闪烁。
野猪如花瓣绽开却不流一滴血,纹理清晰,部位分明。
“搞定!”
将刀拍在案板上,她对孟氏说:“孟姨,今晚想吃哪里,随便挑!”
“那就做个爆炒猪肝,香酥小排,酱肉丝!”
“成!您安排就好!”
谢澜吸溜一下口水,将孟氏想要的菜送进灶房。
她不能听孟氏报菜名,一听口水就忍不住。
这猪膘肥体壮肉质紧实,应该够她们一家五口吃个大半年的。
而且冬季已经来临,腊肉腊香肠也得安排上。
就是鸡鸭个头还太小,不然怎么着也得整几只熏熏。
“澜、澜姐儿,忙着呢?”
在她考虑剩下的猪肉要如何分配时,院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谢澜抬头望去,和畏缩在门外不敢进来的谢大姑四目相对。
“你来做什么?”谢澜语气冷淡。
“我、我可以进来说吗?”
谢大姑一脸讪讪,也觉得此时登门不太好。
而且谢澜这死丫头又凶又横,谢家老宅又邪门的很。
要不是有人让她来递话,又开出了高价,否则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来!
哟,不是来找事儿的?
谢澜眉头一挑,没在她身后看见其他人,这才说:“进来吧。”
“老、老天爷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猪!”
一进门,谢大姑就望见院中摆放的已经解好的野猪。
她发出一声惊呼,眼底隐隐闪过贪婪。
可惜,只能看不能动。
要是动了这猪,谢澜那死丫头不得和她拼命?
“说吧,什么事?”
谢澜站在院子里,正眼都不带瞧她。
“那个……就是有件关于你的事。”
“麻烦你说重点,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说废话!”
谢大姑一来,准没好事。
要不是看在她这次还算客气的份上,谢澜连门都不会让她进。
“是这样的,你爹娘在去世之前给你定了一门娃娃亲,两家以前就交换过信物……后来那家人祖坟冒青烟,男主人因为考中进士就举家搬到燕城去了,这次他们回乡祭祖突然记起这门亲事,就托人找到我,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谢大姑从袖中掏出一块雕刻箬竹的玉佩,颤巍巍的递给谢澜。
“这是当初定亲时,你爹交给对方的信物。”
谢澜接过来,细细查看玉佩。
此玉质地清透触手生温,最为特别的地方是玉上的雕刻!玉色淡青,竹叶却为鲜绿,竹和玉一体,简直浑然天成!
她皱起眉头。
这玉一看就价值不菲,以谢家的家底来说,很难买得起这块玉。
如果是传家宝的话,谢大姑不可能一脸陌生。
况且,谢青文还用此玉当做女儿定娃娃亲的信物。
若无特殊含义,说出去谁信?
“男方家的信物是什么?为何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这门亲事?”
将疑惑压在心底,谢澜凝视着谢大姑的脸,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谢大姑一脸尴尬。
“男方家的信物是一对翡翠镯子……那什么,我……”
她心虚不已,对翡翠镯子的去向更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