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你姐姐坏话!”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
两人越说越激烈,眼看就要吵起来。
洛月夕赶紧出来打圆场。
她拉住段洛妍,安抚道:“妍儿,一会儿你爹要回月老祠去了,你去看看他行李收拾好没有,要是没有的话你帮着你爹收拾收拾,山上冷,你多给他装两件厚衣裳。”
吵架哪有爹重要?
段洛妍很快就被转移注意力,连声说好。
准备离开时她看着遇安,故意跺了跺脚,生气的说:“谢遇安你真没良心!枉费我照顾你这么久,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再也不要和你说话啦!”
说完就跑了出去。
“我……”
遇安张着嘴,哑口无言。
他维护姐姐有错吗?
好像没错,但又好像错了。
看洛妍姐姐的样子好像真的生气了……
怎么办?
他要不要哄哄她?
遇安又纠结又为难。
偏偏这时候妹妹还跑过来在他心上捅刀子,故意摇头晃脑的说:“哎呀,哥哥真是一点都不讲道理!也难怪洛妍姐姐要生气了,你现在就横成这样,以后可能都娶不到媳妇哦!怎么办哟,妞妞以后没有嫂子啦,哥哥要变成孤家寡人啦~”
“等你以后变成糟老头子,妞妞就带着姐姐出门去游山玩水,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让你对着大门喝西北风!”
遇安:“……”
这是亲妹妹吗?
也太扎心了吧!
“噗!”
元生死命憋笑,却还是没忍住。
他刚笑出声,遇安的目光就落在他脸上:“元生哥哥,连你也要笑话我?”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元生急忙狡辩!
“哼,你们都在伤害我!我不和你们说话了!”
气到脸色发青的遇安将脑袋别向一边,再也不理会这群看他笑话的人。
此时,祈祷完的孟氏走进来。
她坐在元生身边的凳子上,疑惑问:“洛大夫,我看到妍儿去给段先生收拾行囊了,这大冬天的,难道段先生还要出门远游不成?”
洛月夕摇头。
她解释道:“我夫君他是情人峰上月老祠的观主,平日里他都住在山上教导弟子,偶尔才会下山在家里住几天。”
“原来如此。”孟氏恍然大悟,后又说道:“我一直听说情人峰上有个月老祠,但我从未去过,未曾想月老祠的观主竟是洛大夫的相公,这缘分,当真是奇妙啊。”
两人有说有笑,很快就谈论起两人之间相识相爱的往事。
几个小孩都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露出羡慕的眼神。
唯独角落里长蘑菇的谢澜,一脸惊骇。
她噌一下站起来,招呼都不打就夺门而出。
奔到院外,正巧撞见段洛妍朝骑马远去的段临墨挥手道别。
段洛妍回头就撞到谢澜,讶异问:“澜妹妹,你怎么出来了?”
“里面待闷了,我出来透口气。”
她眺望远方,不经意问:“段先生怎么也不在家里多住几天?这两日大雪封山,应该很少有人上山去求姻缘吧。”
没听出她弦外之意的段洛妍叹气道:“爹爹很忙的!山上还有很多师兄师弟等着他去教导呢,不过说来也奇怪,爹爹每月都是月底才会归家一次,这才到月中呢他就回来了!依我看他是想念我和娘亲才会回来的,嘿嘿~”
“澜妹妹,你笑什么呢?”
说完话,段洛妍就发现谢澜在笑。
“没什么,外面太冷了你快进去吧,小心着凉。”
收敛意味深长的笑容,谢澜又恢复到面无表情。
“那你呢?”
“我在外面待会儿,等下再进去。”
“好吧,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件披风出来,你穿的这样单薄,待久了肯定要着凉。”
段洛妍的性子随了洛月夕,细心又体贴。
谢澜对她好感倍增。
她摇摇头:“不用,我不冷。”
“可是……”
“不用可是,快进去吧。”
轻轻将段洛妍推进院子,小丫头一步三回头,欲言又止。
谢澜看的好笑,但始终没有叫停她的意思。
等她钻进屋子,谢澜回过头看向段临墨离开的方向,神色微冷。
真是有意思。
千方百计将她算计至此,他却逃之夭夭。
“我倒要看看,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冷哼一声,谢澜消失在原地。
-
“醒了!老爷醒了!”
药味刺鼻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道惊呼声。
片刻后,一个生的膀大腰圆的丫鬟冲出房间,朝廊下打盹儿的小厮喊道:“快去通知夫人和少爷,老爷醒过来了!”
被惊醒的小厮拔腿就跑。
不多时,贺夫人和贺宗弘急急忙忙跑进房间,扑到床前就开哭:“老爷,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我了!我早便跟你说了那林姨娘不安好心,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偏不信,你看看她都把你害成什么样了,老爷,呜呜呜——”
贺夫人哭的撕心裂肺,把刚睁眼的贺盛哭得一头雾水。
林姨娘什么时候害他了?
这样想着,他也嘶哑着声音问出来:“林姨娘性格温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做出害我之事?你莫不是又在诬陷她?”
哭声戛然而止。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维护那个贱人!
贺夫人咬咬牙,阴狠的说:“你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她已经承认是她纵的火!我看你是被那狐狸精迷得失了心智,她把你害了你还在替她开脱!贺盛,你真是没救了!”
大火?
林姨娘放的?
什么跟什么啊!
她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合在一起他怎么就听不懂呢?
浑身上下缠满白布,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贺盛瞪着眼睛,哑声斥责道:“简直胡说八道!谁说是林姨娘纵的火?林姨娘明明跟我一样是受害者!你这个贱人,你除了会诬陷她你还会做什么?你把林姨娘给我叫过来,此次她一定受到了惊吓,我要好好安慰她。”
“贺盛!”
贺夫人尖叫一声,面目十分狰狞。
她的拳头攥得死紧,若不是看在贺盛还躺着不能动弹的份上,她沙包大的铁拳已经砸到他身上要教他重新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