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易从柳碧彤嘴里的得知,隆家老爷与柳家老爷是至交,当年两人都是有名的商人,又酷爱读书,所以才开办了问兰书苑,不过当时这书院的大东家是隆家,二东家是柳家,可到了隆冬强十岁左右,这书院的大东家才易主为柳家,不过这件事情也并没有引起两家任何不满。
隆冬强从小在课堂上打鼾睡觉常有的事情,自从父亲病逝再加上柳涵柏上京,就更没有人去约束他。
哎,愁人啊。
韩白易一想起这个不成气候的隆冬强就有些头疼,道:“这隆冬强真是一名称职的纨绔子弟,当真不是打理书院的料。”
“可是,这书院也有他的份,整天纨绔难道就不怕坐吃山空么?”柳碧彤担心道。
“这都是命,这隆冬强本来就不喜欢读书,岂能打理书院?看来他父亲很有眼光感觉自己儿子不行,把书院大东家交给你们柳家。”
柳碧彤也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再也没有说什么。
“天色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韩白易拍了拍屁股,听完这些事情。
柳碧彤点了点头,手里拿着刻好的木头人,起身之时脑袋有些眩晕,竟然身子一歪倒在韩白易的怀里。
韩白易也没有预料到,两手下意识地扶住柳碧彤,可是脚下踩空台阶,摔倒在地面,连带着二小姐也倒地,不过身子却是压在韩白易身上,头一歪亲在韩白易的嘴巴上。
纳尼!
韩白易瞪大眼睛,合计着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么,摔倒就要亲嘴。
柳碧彤脸色一红,急忙离开韩白易的身子,下意识地捂着小嘴,握紧木头人儿慌张离开。
韩白易傻傻的坐在地上,望着消失的柳碧彤,片刻之后回过神来道:“跑什么?又不是没有亲过。”
......
夜色柔美,皎月当空,柔光恬静地透过窗户,洒进柳碧彤的闺房之中。
二小姐柳碧彤躺在床上,枕边放着木头人和芭比娃娃,她想起白天的事情脸色一羞,头埋在被子里,竟甜涩地笑了起来,可没过多久,伸出小手拿起木头人,心中一酸,又嚎啕大哭起来。
夜里没有睡着的可不止她一人,韩白易总做噩梦,牛头马面,黑白双煞,就连西方的神话妖怪都来要他的命。
这是杀人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啊。
韩白易抹了一把已经湿透的喜洋洋睡衣,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压压惊,再无睡意打开房门,望着月色如水的柔光,伴着清凉的夜风,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在后院里无聊溜达一圈,便蹲下身子抚摸着院中的母鸡,母鸡歪着脑袋瞧着韩白易坐在自己身边,估计在腹诽这特娘的也没天亮,你摸老娘干啥。
最近书院的孙老先生有事没事便来找韩白易,请教学问,这让韩白易感觉十分不好意思,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师钦佩韩白易的算术,时不时地口中默背着乘法口诀。
韩白易也是有问必答,他心理十分敬佩这位老者,在他眼中这样的学者才叫真正的大儒,学问与年龄无关,这才是不耻下问的真正含义。
秦浩仁的死并没有引起一场波澜,不过一场更大的波澜正在酝酿,没有人知道京城秦家已经大发雷霆,秦浩仁生前被发泄一通的胡娘惨遭厄运,已经被人秘密押走。
而这件事情就连身在白马县的王大人都不知道,可见这明面上只是普通商人身份的秦家当真不一般。
马县令一开始就怀疑秦浩仁的死很是蹊跷,但是奈何仵作在尸体上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暴毙而死的人会有,但是就这么巧发生在秦浩仁身上?马县令真有点不信。
“王大人,您说这秦浩仁的死会不会和韩白易有关?”马县令瞧着王大人的背影。
“哦?说说怎么会和韩白易有关?”王大人皱紧眉头,目光望着窗外。
“下官就是感觉,您说这秦浩仁真的会暴毙而死?”
“仵作用银针验毒,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不是暴毙而死又能是什么?”王大人叹息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啊.....哎。”
这一天清晨,韩白易早早起床,洗漱干净,便准备先将音阙诗听的书坊重新开业,路上韩白易被一人拦了下来。
“沛文月?”
韩白易瞧着脸色有些阴沉的沛文月,又装作故意将头向后看去,疑惑道:“你这大清早在等我?”
“是的,我就是在等你。”沛文月眯着眼睛盯着韩白易。
韩白易慢悠悠道:“找在下何事?”
沛文月盯着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韩白易,若不是这厮插手,现在的书院已经落入沛家手中,他讥讽道:“呵呵,你这是准备去被砸烂的书坊啊。”
这话里透着一股子嘲笑。
韩白易点了点头,冷冷道:“是啊,我是要去书坊,怎么这件事情,你也管?”
“我当然不管,就是问问。”沛文月眼睛迷得更细。
“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在浪费嘴皮子。”韩白易绕过挡在自己身前的沛文月。
“哼,有了个店铺就洋洋得意?”沛文月冷言道。
韩白易一愣,停下身子,道:“我可不像你,背后阴谋诡计,夺了别人家的东西。”
沛文月微笑道:“古人云,兵不厌诈。”
“你他么古人个屁啊,你就是一个卑鄙无耻,道貌岸人的小人。”韩白易心理压抑的怒火突然再也没有抵住,想到柳碧彤那可怜的样子,他来到沛文月面前,揣起他的衣领,咆哮道:“欺负一窝女人算什么本事?!”
沛文月脸色狰狞,好像是在炫耀:“这就是你的处事之道?这就动怒了?”
“我怎么处事之道和你没关系!我就是告诉你,少他娘的打柳家人的主意!”
“秦浩仁的死与你有关系么?”
“放你妈屁,秦浩仁的死为何与我有关?”韩白易虽然暴怒,但是并没有头脑不冷静,“仵作已经尸检过,他死于暴毙。”
“我不相信仵作的尸检。”沛文月盯着韩白易。
韩白易话锋一转,又道:“看样子,你这是在质疑王大人和马县令的办案能力啊。”
“你......”沛文月微皱眉头。
“沛文月,你这个堂堂白马县的名人,竟然质疑王大人的办案能力,你这属于诽谤!诽谤朝廷命官该当何罪你知道么?!大家快来看啊!”韩白易扯着嗓子,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沛文月大声喊道。
沛文月心中一急,道:“我诽谤什么?我本来就瞧不顺眼他!”
“呦呵,好好好,好你个沛文月,竟敢说王大人坏话!”
沛文月是想来刁难一下韩白易,谁知让这厮一通乱咬,他脸色铁青,似要动怒,可碍于围观百姓越来越多,目光纷纷看向他,便尴尬道:“韩白易,走着瞧!”
“你自己在这里继续装淡定吧,质疑王大人?会有人收拾你的!”韩白易再不理会沛文月,转身闪人。(未完待续)